【大修】(2/2)
于胭吞了吞唾沫,心头涌上一股酸涩感。明明就在前一阵子,她还说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可现在怎么有些舍不得。
于胭把头扎在他的肩窝,喉咙里像吞了玻璃碴子一样,默认了这个事实,无力地说:“好突然,我都没想到,怎么突然间就说你要结婚了。”
她擡起头手捧着他的脸,装做大方地说:“那就祝福你呀,赵先生要请我喝喜酒吗?”
赵冀舟眯了眯眼,已经看到她的脸色变了,她想大方地笑,可却笑不出来。
赵冀舟瞬间就知道又是陈望洲对着她瞎说了,还没说全。这姑娘现在是以为他快要结婚了,他愣了下,突然也想看看她的反应。
他圈住她的腰极为不要命地说:“想过来就过来,你和月月坐一桌,让她照看着你。”
于胭僵在唇角的笑终于荡了出来,她说:“赵先生好大方,沈小姐也大方。”
“总不至于懈怠了你。”
于胭忍住心中的苦涩,垂眸盯着他的纽扣,“那我也给赵先生随个份子,钱少您也别嫌弃。”
于胭从他腿上下来,深呼了一口气,她逼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逼着自己坦然大方,笑着说:“我说过,我不会像我妈妈一样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希望赵先生尊重我。”
于胭顿了下,快步走出书房。
赵冀舟看着那个仓皇而逃的身影,有些后悔拿这事逗她了,可他迫切地想看到他其实在她心里是有些地位的。
而且,他想逼她一把,逼她认清自己究竟爱不爱他。
赵冀舟缓了两秒,起身追了出去,他在衣帽间外面看到了奶茶,还算温柔地捞起奶茶。奶茶喵喵叫了两声,立刻就老实了下来。
他推开衣帽间的门,发现于胭跪坐在地毯上,身旁的行李箱敞开。她似乎有些慌乱,甚至连叠好衣服都来不及,把衣服三两下塞进行李箱。随后又觉得一个行李箱什么也没装下,便又把衣服掏了出来。
赵冀舟看出了她要连夜搬走的架势,而且这次完全不像虚张声势。
“胭胭。”他靠近她,把奶茶放下,要拉她起来,才发现这姑娘眼圈红了。
于胭擡头的那一瞬,看见了镜子中头发微乱、略显狼狈的自己,她眨了眨眼,要把头埋起来。
赵冀舟立刻把她拉进怀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还哭了,我逗你的,我不会和她结婚。”他哄着她说,“那天沈凝的确这么说了,可我拒绝了她,胭胭。”
于胭后背僵了下,似乎不知道该信任他的哪句话。
头顶的光有些刺眼,她有种从地狱被拉进天堂的错觉,恍恍惚惚,难辨真假。
于胭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赵冀舟,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
赵冀舟攥住她的手,“我又不喜欢她,怎么会和她结婚呢?”
于胭后知后觉他刚刚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她说不出那刻是兴奋多些还是气愤多些,使劲儿推了推他的胸膛,咬牙切齿地骂:“赵冀舟,你混蛋,你混蛋!”
她把手中的衣服扔在地毯上,“你是觉得捉弄我好玩儿吗?你是太无聊了吗?你要是想结束我们的关系,你直接明说就好,我又不会死缠烂打、纠缠不放,跟你索要一大笔钱。我巴不得现在就离开你,我还不想和你纠缠呢。”
于胭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一直蓄在眼里的泪水砸了下来。
她抹去滴在胳膊上的泪水,忿忿地看着他。
赵冀舟知道她生气了,可却暗喜,因为他知道,她其实是在意他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意,也比她自己想象中的在意。
虽然他手段卑劣,顺着陈望洲的话惹毛了她,可他也觉得这一遭值得。
他把她抱到椅子上,“不气了,我帮你去骂陈三。”
她像只受伤的小兽,“你们都是混蛋,你也别装无辜。”
赵冀舟语气立刻软了下了,温柔地把她圈在怀里,呼吸打在她的头顶,“我的错,我不该逗你,害的你为我伤心了。”
于胭嘴硬地说:“我才不是为你伤心,我只是担心和赵先生一别两宽后我去哪找下家。”
她瞥了他一眼,故意和他擡杠:“沈大小姐的弟弟沈怀是不是还单身?要不我努努力,叫你一声姐夫?”
赵冀舟擡起她的下巴,“你敢?”
于胭舒了口气,“赵先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你随口说说结婚就可以,我说去追一追沈怀做男朋友就不可以?”
赵冀舟堵上她咄咄逼人的唇,细细地吮,扫荡每一个角落。
他呼吸紊乱,盯着她红晕散去的眸子,柔声细语地说:“胭胭,我爱你,所以我不会娶别人。”
于胭心脏漏跳了一拍,轻轻眨了眨眼,嘴角溢出一个笑,带着病态和她以前不敢的奢望要求他:“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赵冀舟盯着她澄澈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
于胭认命地闭上眼,不争气地向他敞开自己的心,她说:“我也爱你。”
这话一说出口,她觉得她的情感像是止不住的春水一样泛滥。
“心非木石岂无感?”
她也许早就在她没意识到的那一刻,爱上了他。
赵冀舟擡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她拦住,她跌跌撞撞地咬住他的唇,渐渐地向自己妥协,她言语不清地说:“赵冀舟,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娶别人,你要认真地告诉我,我肯定会祝福你的。”
她爱他,她也相信他爱她,但她不信他会娶她。
赵冀舟想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却被她扯开了衣服,反身坐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奶茶缩在角落里,轻叫了两声。
于胭骤然清醒,回眸去看奶茶,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要从他身上起来。
赵冀舟拉住她,“怎么了?”
于胭嗫嚅着说:“奶茶,奶茶还在,我们不能……”
他拉着她的手慢慢往下探,“怕什么,它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于胭眼尾一抹微红,“赵冀舟,真不行。”
他不再逗她,把她抱回了卧室紧紧关上了门。
室内一片旖旎。
赵冀舟看着睡熟的姑娘,想起了前几天见程艳娟的情景。
程艳娟说他:“你现在就是因为一时新鲜觉得胭胭很重要,但当她和你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在你们这种人心中,永远利益至上。”
他反问程艳娟为什么会笃定他会抛弃于胭,他说利益和她,他都要。
程艳娟轻哂一声,一副不信任他的样子,“你们这种人,贯会自我感动,给自己找借口。我只希望无论到什么时候,赵总都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其他的,不敢高攀。”
赵冀舟摸了摸于胭的眉毛,轻笑了声,“胭胭,我会证明给你妈妈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