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2/2）

卫蓁想要后退，可背后就是墙壁，已无处可退，手无意中更是触碰到他的臂膀。

她目光躲闪：“少将军，我能否与你换个位置？”

他的气息拍打在她面颊上。

“我想睡外头，里面实在太热了。靠着窗户我能舒服些。”卫蓁如是说道。

好半晌的沉默，他轻轻嗯了一声。

卫蓁听得他同意，便爬起身来，想从他身上跨过去，她迈过去半条腿，小心摸索着，然而裙摆被里头的床板勾住。

那股力量也带着卫蓁整个人往下栽去，倒入祁宴的怀抱之中。

他周身滚烫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卫蓁手撑着他身子要爬起来，不知按在了哪里，应当是他的肩颈。

她指尖过电一般，心麻了一半。

女儿家的长发垂在少年的颈窝里，她的衣襟因为动作有些微敞。

祁宴闭着眼由着她挪了会，见她仍未摸索，睁开眼，身子微僵，“卫蓁，你先别乱动。”

卫蓁伸手捞衣袍盖住肩头。祁宴一下坐起身来，卫蓁双腿打滑，身子往前倾去，她身前衣袍上馥郁的香气擦过祁宴的面颊。

她红唇上贴着他额头往下，呼出湿润之气，而一双手先是攀着他肩颈，又无意识地往下滑去。

那指尖传递来柔腻的触感，便是上好羊脂玉都比不过，令祁宴的腹部在她掌心之中一颤。

他的衣袍也早在刚刚就滑落下来。

潮湿闷热的仲夏半夜，汗水几乎如河滚落。

在她指尖沿着腹肌要继续往下时，祁宴一下握住她的手，那十根纤纤如笋的手，被他完全包在掌心之中。

她看不见，欲挣脱，手滑入他指缝之中，被他紧紧握住。

祁宴感受着她温热拂来的呼吸，脖颈上扬，露出的漂亮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卫蓁，别再往下了。”

空气静默了一刻，怀中少女耳畔爬上绯红之色：“抱歉少将军……”

祁宴道：“无事。”

祁宴扣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放倒在了一侧。她仰躺在榻上，心口上下起伏。

方才郎君如砂砾摩擦过耳的低沉之音，再次在脑海中回荡。

她转过身去，头皮被扯着一疼，不得不再次在狭小的床榻上转过身来，轻声道：“少将军，你有点压着我的头发。”

卫蓁的手去扯自己的青丝，祁宴感受着女郎的玲珑身子再次贴上来，柔声道：“卫蓁，你先等会。”

卫蓁红着脸，可她不能不扯出自己的头发呀。

她手往肩膀掰去，祁宴看她一眼，又侧开目光：“卫蓁，你的衣袍散开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眼下是何一种模样——

她满面酡红，肌肤如玉，整个人在月色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然而里裙从肩头滑到了臂弯中，露出了桃红色的小衣，她但凡动一下，从祁宴的角度看去，有些东西就呼之欲出了。

卫蓁身子一僵，下意识擡手去系衣袍。

祁宴只得侧开脸去避着她，窗外月光皎洁，却比不过他惊鸿一瞥那肌肤更雪白。

他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在小溪之中的一幕。

女郎云鬓香浓，腰肢若水流，双瞳惶恐不安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请他帮她找一找她的小衣。

那样娇滴滴能掐出水的声音，祁宴在今夜听到了第二遍——

在他婉言提醒她衣带滑落后，她尝试去调整小衣，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许久，她欲言又止，还是道：“少将军，我小衣方才系松了，所以才有些松垮，这会头发缠绕上小衣的带子，实在扯不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扯一下……”

久久的沉默，她道：“少将军有匕首吗？我自己将那一绺缠上带子的头发割下来。”

祁宴叹息一声，他转身面对着她，让她过来些。

刚刚她说自己去调整小衣，她试了许久，自己也等了很久，却依旧没等到她调整好。

他长舒一口气，擡手轻轻拂开她颈窝里的长发：“给你匕首，你又看不见，将带子直接割断，之后该怎么办，嗯？”

郎君的声音几乎擦过她耳珠，卫蓁耳廓发麻，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然而她眼前一片黑，害怕自己再胡乱扯衣带，在他面走光。

祁宴道：“转一下身吧。”

卫蓁背对着他，将长发撩至身前，便觉郎君从后靠上。他的手掌搭上来，传递一股温热感。

她身子微僵，脖颈仰高。

他指尖穿于衣带，很快将一根一根的头发从小衣的带子里扯出，最后又帮她将绳带系好。

“多谢少将军。”卫蓁道。

祁宴垂下手后，那发间浓郁的香气还萦绕在他指尖。

他扬起头，避开她发间的香气：“我出去一会，等会再回来，有些睡不着。”

她听罢起身下榻，赤足走来，玲珑身段撞入他怀中，被祁宴轻扣住，防止她跌倒。

“怎么了？”祁宴哑着声音问。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澄澈的眸子倒映着他的面容，良久听得她道：“少将军是因为我，今夜睡不着的吗？”

祁宴咬了咬牙，想说：卫蓁，你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