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土澳毁灭日(2/2)
海面上漂浮着燃烧的油污与鳄鱼的焦黑残骸,海水被染成暗褐色。
十艘阿米代尔级巡逻艇在海面上组成环形拦截网。
艇首的机枪正缓慢转动,船员们紧握着操作杆。
雷达屏幕上锁定着陈轩的位置。
陈轩踏浪前行,脚下的海浪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艇首机枪子弹刚离膛,就被他周身散发的高温蒸发成铁蒸气。
热浪反冲回弹药库,引发连锁爆炸。
巡逻艇的甲板被炸开一个个大洞,钢铁残骸在海水中沉浮。
当螺旋桨脱落时,正好绞碎了迁徙途中的座头鲸幼崽。
那头倒霉的幼崽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当场就染红了金伯利峭壁在海面上的倒影。
海鸟们嗅到血腥味,纷纷俯冲下来,却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碎翅膀。
先后坠入血色的海水中与座头鲸的碎尸一起漂浮。
吉朗的海滨长廊上。
数十尊百年彩绘木偶在黄昏的余晖中静立。
木偶的脸庞涂着鲜艳的油彩,穿着维多利亚时期的服饰。
木质躯干上还残留着游客触摸的痕迹。
陈轩注视着木偶微笑的唇线,混沌之力顺着木质纹理渗透。
百年橡木躯干无火自燃,蓝色的火焰从木偶的眼窝、嘴角涌出。
将鲜艳的油彩烧得焦黑。
消防栓被高温触发,射流喷出的水柱刚接触到火焰就被蒸成气刃。
如无形的刀割碎了维多利亚式长廊的铸铁花饰。
花饰的碎片坠落,砸在地面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市长站在市政厅的阳台上,拿着扩音器呼喊疏散。
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灰焰顺着扩音器的线路攀爬,钻进他的喉咙,灼烧着他的声带,焦黑的喉骨随着他的咳嗽声脱落。
演讲台在混沌之力的侵蚀下轰然倒塌,带着他一起沉入科里奥湾。
冰冷的海水灌满他的口鼻,他最后看到的,是燃烧的木偶顺着海岸线漂流,如一群诡异的火人。
此时此刻,空军的E-7A“楔尾”预警机正在平流层盘旋。
机腹的雷达罩正持续扫描地面目标。
控制室内的飞行员紧盯着屏幕,手指悬停在武器发射按钮上。
陈轩抬指轻划,一道无形的能量刃瞬间划破平流层。
机腹的雷达罩如被高温钢刀切割,熔穿一个直径数米的大洞。
电磁脉冲顺着破洞涌入,烧毁了所有控制芯片。
预警机失控地翻滚起来,机翼擦过大洋路的十二门徒岩。
石灰岩柱在撞击中轰然崩落,碎石如暴雨般砸向海面。
观光直升机的旋翼被碎石击中,瞬间失衡,削飞了日裔导游的发髻。
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散,她身上的和服腰带被风吹起,缠住了坠毁的起落架。
飞机栽进海中时,和服的粉色布料与白色的泡沫混在一起,如一朵破碎的花。
海面上还漂浮着她掉落的樱花发簪。
霍巴特古今艺术馆的展厅内。
福尔马林浸泡的虎鲨标本悬浮在玻璃缸中。
锋利的牙齿泛着寒光。
旁边的展柜里陈列着南极科考队运回的冰芯。
在这根冰芯中还嵌着史前花粉的痕迹。
陈轩推开展厅的钢化玻璃门,混沌之力让室温瞬间飙升至数百度。
玻璃缸中的甲醛溶液突然沸腾,气泡从缸底疯狂涌出。
虎鲨尸体在高温与气泡的冲击下突然“复活”。
庞大的身躯撞碎玻璃缸,福尔马林蒸汽弥漫整个展厅。
虎鲨的尸体像是突然活过来似得,张开血盆大口。
咬住了冲过来的保安大腿,锋利的牙齿瞬间撕裂皮肉。
鲜血混着甲醛溶液流淌,保安的惨叫声在展厅内回荡。
南极冰芯加速融化,冰水顺着展柜边缘流淌,裹着史前花粉灌进通风口。
花粉在高温中膨胀,堵塞了空气循环系统。
馆长在窒息中抓挠着墙上的毕加索赝品。
画布被抓破,露出背后的木板,他的指甲缝里嵌满了油彩与木屑。
最终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瞳孔中倒映着燃烧的展厅顶灯。
塔斯马尼亚恶魔保育中心的铁笼里。
饥饿的袋獾群正焦躁地踱步。
它们灰色的皮毛粗糙而杂乱。
锋利的爪子抓挠着钢条。
正在发出刺耳的声响。
游客们隔着铁笼拍照,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
陈轩踏过兽群,混沌之力让铁笼的锁扣瞬间熔解。
笼门轰然开启,袋獾群如潮水般扑向游客。
却在接触到陈轩周身的灰焰时瞬间碳化。
集成了更高层次的混沌之力,陈轩能在包括亡灵系在内的任意系别中转换力量。
此前复苏的虎鲨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兽笼的钢条在高温中熔成铁网。
如同一张巨大的渔网盖住逃难的巴士。
车顶的空调机外壳被烧穿。
滚烫的铁水滴落,在挡风玻璃上烫出密密麻麻的蜂窝孔洞。
驾驶员的视线被遮挡,巴士失控地撞在路边的树干上,车窗玻璃顿时碎裂。
游客们尖叫着涌出,身上沾着的灰烬与汗水混在一起,看上去狼狈不堪。
坎培拉国会大厦的穹顶下。
土澳的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总理躲在地堡中。
面前的密码箱已经打开。
他的手指颤抖着握住钢笔,准备签署发射命令。
笔尖突然被混沌之力加热,瞬间熔透了密码文件纸。
黑色的墨水在高温中碳化,灰焰从地堡的通风管灌入。
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防核门的液压杆。
原本坚硬的金属杆弯成彩虹般的弧度,防核门轰然倒塌。
议员们穿着的定制西装在高温中渗出人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们的皮肤被灼烧得通红,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更有些身形肥胖的议员被绊倒在台阶上,被后面拥挤的人群踩踏。
西装上沾满了脚印与血迹。
国会大厦前的百年喷泉突然倒流,水柱如瀑布般冲向天空。
随后又轰然落下,水池里的库克船长铜像被水流冲击。
头盔上积满了从天空落下的血雨。
远处战场的鲜血被气流卷起,铜像的面部表情在血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水池中的锦鲤翻着肚皮漂浮,池水被硬生生的染成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