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暗流涌动探虚实（1/2）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蔡攸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映照得明暗不定。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闷雷滚滚而来，仿佛连天公都在为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助威。对于蔡攸的暴怒，王星心中暗笑，这反应正在预料之中，甚至比想象的还要精彩几分。

他表面却立刻做出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的模样，腰弯得更低了，连忙拱手道："大公子息怒！小人愚钝，不知何处办事不力，惹得大公子如此动怒？还请大公子明示，小人便是肝脑涂地，也必定将功补过！"他刻意将话题引向"办事"，暗示自己只关心蔡攸交代的事务，对外的风雨并不知晓。

蔡攸被他这话一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迁怒得过于明显。他重重哼了一声，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赶恼人的苍蝇，勉强压了压火气，但语气依旧冰冷生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罢了！料想你整日困于府中，也难以知晓外面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厉色，"你立刻派人，不！你亲自去查！去给本公子查清楚，一个叫做'文轩'的儒生，到底是什么来路！从哪里冒出来的？师承何人？现在藏在何处？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记住，要暗中查访，不得声张！"

王星听后，心中更是觉得好笑，让自己查自己，这戏可真是越来越好唱了。表面却唯唯诺诺，立刻躬身应道："是！小人遵命！必定竭尽全力，查明此人的底细，一有消息，立刻回报大公子！"态度恭敬无比，仿佛接到了什么天大的要紧任务。

消息的泄露早在王星预料之中，毕竟赵府经历那般大战，人多眼杂，绝非铁板一块，消息传出来是必然的。

至于具体如何去"追查"这个自己扮演的"文轩"，却是再简单不过了，最多做做样子，派几个不相干的人去茶楼酒肆漫无目的地打听几句，最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查到哪一步，不就是自己这个"主办人"说了算？

他真正关心的，是天狱组织经此一败后的后续反应。这反应将直接透露出其行事风格、实力深浅以及下一步的意图，这才是他需要密切关注并据此调整自己应对策略的重点。

他低着头，目光微垂，看着光洁的地板倒映出窗外摇曳的树影，心中默默思忖着：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折损了一名太乙和多名金仙好手，以这天狱组织行事之诡秘狠辣，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会更加谨慎，暂避风头？还是会恼羞成怒，派出更强力量，以更猛烈的手段报复回来？或者，会因"文轩"这个意外变数的出现，而调整他们整体的阴谋计划？

无论如何，这潭水，已经被他成功地搅动起来了。暗流已然汹涌，接下来的汴京城，恐怕要更加不太平了。而他，只需以高俊的身份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偶尔再以文轩的身份适时添上几把火，便可在这乱局之中，一步步逼近真相的核心。

王星一方面以高俊的身份应付着大公子蔡攸的各种指示，对于追查"文轩"之事，他也酌情一点点地将杜撰的信息透露给这位大公子。今日说查到文轩可能是余杭郡人士，三年前中的举；明日又报此人游学四方，曾在某某书院短暂停留。

反正本就是打算慢慢透露出来以搅乱时局的虚假身份，这样循序渐进地"查探"出来，倒是为高俊在大公子那边甚至整个蔡府都刷了不少好感度。

"高俊啊高俊，没想到你查案如此有一手。"蔡攸某日难得露出笑容，拍着王星的肩膀道，"连开封府那帮饭桶都摸不到半点线索，你倒是查得清清楚楚。"

王星躬身谦逊道："全赖大公子栽培，属下只是尽心办事罢了。"

还别说，也就是王星自己扮演双方，换个人还真没办法这么快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调查得这么"清楚"！一时间，王星都有些沉迷于这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还好多年的道心修为让他及时将这种危险的想法斩除干净——修道最怕的就是沉醉于某种欲望而不能自拔，那简直就是自废道途！

蔡府一番激怒过后也渐渐恢复平静，不愧是门阀大族，顶级权贵，不会因为一城一池的失利而自乱阵脚。庭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正艳，几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对于依旧活蹦乱跳的赵挺之，这位大宋宰相，顶级奸臣蔡京除了在朝堂上与之对骂几句，争锋相对外，也看不出其他异常，果真能登此位者，都是老奸巨猾之辈！

而其背后的天狱组织又陷入了沉寂，似乎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不过王星知道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对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文轩有些摸不清底细，等对方九天十地遍寻不到时，便会失去耐心，使出阴谋钓文轩出现。王星只需耐心等待便可，并且为下次出手做好准备。

要搅乱对方布局，仅仅一次不痛不痒的出手肯定远远不够，后面必定是源源不断的互相攻伐，阴谋算计！王星却是要好好筹划一番，毕竟后面遇到的敌人局势定会越来越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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