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大结局（2/2）

龙曜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被问到，才会简短地回应一两句。

这种纯粹的、甚至有些幼稚的温馨，对他而言，是一种奇特的体验。

仿佛外面那个由他一手推动、正在经历剧变的世界，在此刻被短暂地隔绝开来。

年夜饭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夜色渐深，烟花依旧在夜空绽放。

龙曜站起身，对穆宁雪伸出手：“出去走走？”

穆宁雪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两人的身影悄然消失在别墅的露台，没有惊动仍在客厅闲聊或收拾的其他人。

……

天空之城，中央高塔之巅。

这里是整座空岛的制高点，可以俯瞰下方飞鸟市的万家灯火，以及更远处漆黑如墨的海平面。

高空的风格外凛冽，却吹不散塔顶结界内温暖如春的气息。

龙曜和穆宁雪并肩坐在塔顶边缘，脚下是万丈虚空和云端之下的璀璨人间。

远处的海平线上，已经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鱼肚白，预示着漫长冬夜即将过去，新年的第一缕曙光即将来临。

夜空中的魔法烟花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宁静。

“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日出了。”穆宁雪轻声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一种难得的宁和。

龙曜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与他掌心的温热形成对比。

“有时候会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穆宁雪望着远方，眼神有些迷离。

“博城的雪，古都的夜，世界学府大赛的喧嚣，还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

“到现在，你坐在世界的顶端，决定着文明的走向，而我们……居然能像这样坐在这里，等待日出。”

她的语气里没有抱怨，没有质疑，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与一丝淡淡的惘然。

龙曜侧过头，看着她被晨风吹拂起的银色发丝，以及那双映着微光的冰蓝色眼眸。

穆宁雪顿了顿，转过头，目光清澈地看向龙曜：“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路，打造什么样的世界，我知道，那一定有你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或许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我会看着你，陪着你。”

她的话语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没有像阿帕丝那样追问世界的模样，也没有像叶嫦那样带着疯狂的认同，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并选择了站在他身边。

这种沉默的、不带任何条件的支持，反而让龙曜的心弦微微触动。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诺，只是伸出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穆宁雪顺从地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和力量。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望着远方。

海天相接之处，那抹鱼肚白逐渐扩大，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如同熔化的黄金，缓缓流淌开来。

黑暗一点点褪去，天空被渲染成瑰丽的橙红与紫罗兰色。

终于，一轮红日猛地一跃，跳出了海平面，将万道金光洒向人间，也照亮了天空之城高塔上相互依偎的两人。

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最后一缕夜色，也仿佛暂时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沉重。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如期而至。

“新年快乐，宁雪。”龙曜低声说道。

穆宁雪抬起头，迎着阳光，冰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冰雪消融，漾开浅浅的笑意。

“新年快乐，龙曜。”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塔顶，却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暖意。

在这变革的时代漩涡中心，在这由他亲手打造的、象征着新时代权力与秩序的冰冷空岛之巅，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显得如此珍贵，又如此……真实。

……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