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夜访送甜意,相拥诉情长(2/2)
桌上的雪球比她更急,早竖着尾巴蹦到窗边,用肉垫扒着窗沿,鼻尖凑到窗缝前使劲嗅,那是墨泯身上独有的、混着墨香与青草的味道,它记了好几天。见白诗言手指抖得半天没扣准窗栓,指节都泛了白,它又绕到她手边,用脑袋轻轻蹭她的手腕,发出“咕噜咕噜”的软声,像是在帮她稳住心神。
自断云崖分别后,两人只通过两次书信,每次都寥寥数语。她天天担心墨泯忙到照顾不好自己,只能对着雪球一遍遍念叨。此刻熟悉的敲窗声在耳边响起,积攒的思念突然翻涌上来,连声音都带了哭腔:“墨泯……”
终于,窗栓“咔嗒”落下,窗户被她猛地推开。夜风裹着院中的桂花香气涌进来,烛光恰好落在墨泯身上,玄色衣袍沾了点夜露,身姿依旧挺拔,眉眼间的清冷淡了些,多了几分她熟悉的温柔,正稳稳地站在窗外,手里还提着个鼓囊囊的食盒。
没等墨泯开口,白诗言就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脖颈,温热的脸颊贴在墨泯带着夜凉的衣料上,眼泪瞬间浸湿了布料。“你怎么才来!”她太委屈了,思念、担忧、不安全涌了出来,“我天天数着日子等,连做梦都梦到你,雪球也总对着院门叫,它肯定也想你了!”
墨泯连忙托住她的腰,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脚踝,心里一紧,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先让我进去,地上凉,小心冻着脚。”说着,弯腰拎起脚边的食盒,从窗口翻进屋内。玄色衣袍扫过窗台,带落几片残留的桂花,落在白诗言的发间。
刚站稳,怀里就多了团暖乎乎的东西,雪球顺着白诗言的胳膊爬上来,凑到墨泯脸边,用粉舌轻轻舔她的下颌,又用脑袋蹭她的鼻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软声,尾巴还缠上了她的手腕,跟从前黏着她的模样一模一样。墨泯被它蹭得笑了,伸手轻轻挠它的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爪子搭在她的肩头,再也不肯下来。
“你看它!”白诗言破涕为笑,伸手也挠了挠雪球的下巴,指尖碰到墨泯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底的温柔快溢出来,“前几天我跟饼儿说想你,它就扒着旧物盒里的荼靡簪叫,好像也记得你送我的簪子似的。”她拉着墨泯往屋里走,又给她倒了杯温茶,“你肯定渴了,这是娘今天泡的菊花茶,放了冰糖,不苦。”
墨泯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驱散了夜路的寒气。她把食盒放在桌上,刚打开盖子,糖炒栗子的甜香就飘满了室,混着桂花糖糕的香气,瞬间填满了屋子。雪球立刻竖起耳朵,从她肩头跳下来,围着食盒转了两圈,用爪子轻轻扒墨泯的裤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盒里的桂花糖糕,它还记得上次墨泯喂它吃糕屑的味道,甜丝丝的,惦记了好几天。
“你也馋了?”墨泯笑着捏了小块糖糕,放在掌心递过去。雪球凑过来,小口小口地啃着,粉舌时不时舔她的指尖,尾巴轻轻晃着,扫过桌腿带起细小的灰尘。
白诗言坐在她身边,靠在她胳膊上,看着一人一猫的模样,眼眶又热了:“之前我总担心,你在栖月幽庄会不会忙得忘了我们,每天看着那支荼靡簪发呆,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来。”
“怎么会忘?”墨泯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指腹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另一只手还在顺雪球的毛,“每天喂听风兽的时候,都能想起你喂雪球的样子,你总把糕屑藏在袖口,等着雪球来舔;看到庄里的金桂,就想你肯定又在捡花瓣做香囊。”她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绣着星纹的锦囊,递给白诗言,“你看,还好好的,没弄脏。”
白诗言接过锦囊,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针脚,这是她亲手绣的,当时还担心绣得不好看,现在见墨泯这么宝贝,心里甜丝丝的。
墨泯又拿起一支包好的冰糖葫芦递过去:“给你带的,还是你爱吃的山楂馅,没放太多糖,怕你觉得酸。”
白诗言接过,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眼睛瞬间亮了:“就是这个味道!上次跟饼儿出来买,掌柜说卖完了,我还遗憾了好几天呢。”说着,又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糖霜。墨泯伸手替她擦去,指尖的触感让白诗言脸颊一红,连忙低下头,假装看雪球。
雪球见白诗言吃得开心,又跳回墨泯怀里,把头埋进她颈窝,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烛火跳跃着,映着两人相靠的身影,还有怀里团着的暖猫,窗外的夜风再凉,也吹不散屋内的甜暖,只把桂花的香气送进来,缠在三人身边。
“对了,听风兽怎么样了?”白诗言忽然想起听风兽,抬头看着墨泯,眼里满是好奇,“上次你书信里说它把草药扒翻了,后来没再闯祸吧?”
提到听风兽,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前几天我让下人给它准备兽骨,它嫌不够,自己跑到后院草堆里刨,把刚晒好的草药又弄乱了。”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不过现在好多了,栖月幽庄地方大,它能跑个够,也没那么焦躁了。我让下人给它搭了遮阳棚,铺了晒干的艾草,它现在总爱趴在棚下晒太阳,偶尔还会把爪子伸进旁边的溪水里扑鱼。”墨泯说着,指尖轻轻拂过雪球的背,目光落在白诗言脸上时,不自觉软了下来,“有次我路过,还见它把捕到的小鱼摆在石屋门口,像是要留给我,可惜我不爱吃鱼,最后都给厨房煮了汤,倒让它委屈了好半天。”
白诗言听得笑出声,肩膀轻轻蹭着墨泯的胳膊:“它倒和雪球一样,总爱把喜欢的东西留给咱们。上次雪球把抓到的蝴蝶放进我绣篮里,结果蝴蝶飞了,它还蹲在旁边郁闷了好久。”她说着,伸手去碰墨泯的指尖,恰好触到对方指腹上浅浅的茧,那是常年握笔、处理庄中事务磨出来的,她轻轻摩挲着,眼里满是心疼,“你在庄里是不是总熬夜?这茧好像又深了点。”
墨泯没说话,只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指尖裹在掌心暖着。烛火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跳着,映得指节分明,连空气里都漫着甜软的气息。“还好,”她声音放得极轻,目光牢牢锁着白诗言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星光,比窗外的月色还亮,“只是偶尔核对账册到深夜,想着早点理顺庄里的事,就能多来看看你。”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热了,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尖轻轻蜷了蜷,却没松开。“我也想你,”她声音细弱,却清晰地传到墨泯耳里,“每天看着你送的荼靡簪,总想起在别院时,你陪我摘桂花、喂雪球的日子。”她说着抬头,撞进墨泯深邃的目光里,那目光里满是她,没有旁人,让她心跳骤然快了几分。
墨泯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她鬓边的碎发,那发丝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让她心安。“以后不会让你等太久,”她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触感温热柔软,“等过几日,带你去栖月幽庄,让你看看听风兽,还有庄后那片金桂林,比别院里的大好几倍,到时候咱们一起摘桂花做糖糕。”
白诗言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头,鼻尖却微微发酸。她往前凑了凑,额头轻轻抵着墨泯的额头,呼吸间满是对方身上的墨香与青草气息。“好,”她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满是期待,“我还想给听风兽编个花环,就像给雪球编的那样,不知道它会不会喜欢。”
“它会喜欢的,”墨泯低头,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声音里满是笑意,“它跟你一样,都喜欢软乎乎、甜丝丝的东西。”说着,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微抿的唇上,喉结又动了动,却没再靠近,只轻轻收紧了握着她的手,她想把最好的都给她,连亲近都要慢慢来,怕惊扰了眼前的珍宝。
白诗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还有她掌心的温度,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却舍不得移开额头。她抬眼望着墨泯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模样,清晰又专注,让她心里像被浸了蜜,甜得发腻。“墨泯,”她轻轻叫她的名字,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有你在,真好。”
墨泯笑了,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吻着易碎的月光。“有你,才好。”她轻声说,目光牢牢锁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窗外的夜再深,风再凉,只要身边有她,便都是暖的。雪球似乎察觉到两人间的氛围,在墨泯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轻轻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像是在为她们添一份温柔。
夜渐深,烛火也弱了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床榻边铺了层薄银。墨泯将食盒收拾好,回头见白诗言打了个轻颤,便走过去替她拢了拢薄被,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肩头时,轻声道:“夜深了,别坐着了,躺下说。”
白诗言点点头,往床里挪了挪,墨泯也跟着躺下,两人之间隔着半拳的距离,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她侧过身,望着墨泯的侧脸,烛光在她轮廓上描了层暖边,连眉骨处的淡疤都显得温柔了些。“你最近是不是总睡不好?”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眼下的淡青,“上次书信里,你说账册多,我就担心你又熬夜。”
墨泯也侧过身,与她面对面,抬手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垂,见她耳尖泛红,喉间低笑了声:“刚开始是忙,后来习惯了就好。只是偶尔躺下时,会想起在别院的日子,你总爱踢被子,我得醒好几次替你盖。”
“我才没有!”白诗言轻哼着反驳,却忍不住往她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挨着她的,“明明是你,总把胳膊伸过来当枕头,压得我脖子疼。”话虽这么说,她却悄悄往她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她的衣襟,满是熟悉的墨香,心里踏实得很。
墨泯顺势将她揽进怀里,手臂轻轻圈着她的腰,动作轻得怕碰疼她:“那这次不压你脖子,你靠在我怀里,好不好?”她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裹着暖意,“白天处理账册时,总想起你在别院给我磨墨的模样,你总爱把墨汁蹭到指尖,还嘴硬说不是故意的。”
白诗言在她怀里蹭了蹭,抬头望着她的眼睛,月光刚好落在她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子。“那不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嘛,”她小声嘟囔,指尖在她胸口轻轻画着圈,“你一磨墨就专心得很,连我叫你都听不见。”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对了,你上次说轩墨庄的古籍里有守灵玉的记载,后来有没有再查到什么?”
墨泯指尖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声音放得更柔:“查到一些,说守灵玉要配着‘秘钥’才能解开封印,只是秘钥的下落还没头绪。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查断云崖的旧事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她低头,见她眉头微蹙,便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别想这些了,今晚只说咱们的事。”
白诗言点点头,往她怀里又缩了缩,耳朵贴在她胸口,能清晰听到她沉稳的心跳声,让她渐渐安下心来。“我还想跟你去栖月幽庄的溪边钓鱼,”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期待,“就像在别院时那样,你钓上来的鱼,我来烤,虽然上次烤糊了,你也没说难吃。”
“那是因为你的心意比什么都甜,”墨泯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下次去,我来烤,保证让你吃最香的。咱们还可以带着雪球,让它在溪边追蝴蝶,听风兽说不定也会跟着,到时候一大两小,倒像一家子。”
“谁跟你是一家子!”白诗言脸颊发烫,却没推开她,反而伸手抱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声音闷闷的,“不过……要是真能那样,也挺好的。”
墨泯笑了,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里的温软,还有她平稳的呼吸。“会的,”她轻声说,目光望着窗外的月光,语气满是笃定,“等把所有事都理顺了,咱们就找个清净地方,带着雪球和听风兽,天天这样抱着聊天,再也不分开。”
白诗言在她怀里轻轻“嗯”了声,眼皮渐渐沉了下来,鼻尖满是她身上的气息,耳边是她沉稳的心跳,还有她温柔的低语,像最好的安神符。墨泯见她呼吸渐匀,便放缓了说话的语速,指尖轻轻顺着她的背,替她拍着节奏,直到确认她睡熟了,才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轻声道:“晚安,娘子。”
月光静静洒着,床榻上两人相拥而眠,雪球蜷在床脚,发出轻浅的呼噜声,整个屋子都浸在温柔的夜色里,连夜风都变得轻软,怕惊扰了这满室的安稳。
墨泯没太困,只低头望着怀里人的眉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鼻尖微微翘着,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她指尖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动作慢得怕吵醒她,指腹偶尔蹭过她的耳尖,能感觉到那点细微的颤意。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不是醒透的模样,倒像半梦半醒间的依赖,往她怀里又缩了缩,鼻尖蹭着她的衣襟。墨泯以为她要醒,刚想轻声哄两句,却听见细弱又清晰的声音从怀里飘出来,带着点刚睡醒的黏糊,还裹着点委屈的软意:“相公……你怎么都不亲我?”
她愣了愣,低头才见白诗言眼睫还垂着,却没完全闭上,眼尾泛着点红,显然是装睡装了半天,憋不住才问出口。连握着她衣襟的指尖,都悄悄收紧了些,像怕她笑她。
她愣了一下,低头才见白诗言根本没睡着,眼睫轻轻颤着,脸颊泛着红,连耳尖都透着粉。刚才还平稳的呼吸,此刻也乱了些,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
墨泯的喉间溢出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到白诗言心口,让她更紧张了,下意识往她怀里缩了缩,却还是抬眼望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怕被拒绝的怯意。
“怕惊扰了你。”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你刚才闭着眼睛,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舍不得叫醒你。”
白诗言咬了咬唇,指尖在她胸口轻轻戳了戳:“我没睡着……就是……等了你半天,你都只摸我的头发,都不亲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呼吸里,却还是清晰地传到墨泯耳中。
墨泯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下,又软又痒。她低头,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里的墨香混着桂花的甜意,缠在她唇边:“那娘子现在,想让我怎么亲你?”
白诗言的脸颊更烫了,却没躲开,反而微微仰头,眼睫轻轻垂着,露出小巧的下巴。墨泯看着她这副主动又羞怯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是之前额间那轻浅的触碰,这个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又藏着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像浸了蜜的月光,软得让人心颤。白诗言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她的衣襟,睫毛轻轻颤着,却慢慢闭上了眼睛,任由她的吻落在唇上,连呼吸都变得甜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轻轻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这样,够了吗?”
白诗言没说话,只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满足的笑意:“不够……相公……还要。”
墨泯低笑出声,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个轻吻,一个接一个,像在收集散落的星光。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床脚的雪球翻了个身,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整个屋子都浸在甜软的夜色里,连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只够她们抱着,在彼此的呼吸里,说着藏了许久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