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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双影覆重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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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没两步,头顶忽然传来“嗡”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枝叶间涌了出来。白诗言抬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攫住了呼吸,

数不清的蝴蝶从暖房的方向飞过来,像被谁撒出的一把彩色星子。有的蓝得发脆,翅尖带着点银白,像从天边裁下的一缕蓝锦;有的粉得娇嫩,翅膀半透明,像浸了晨露的桃花瓣;还有的黄得耀眼,磷粉在阳光下闪着金芒,像会飞的小太阳。它们密密麻麻地缀在枝头,把桂花树变成了会动的彩树,一振翅,便掀起一阵带着桂香的风。

一只粉蝶率先落在她的发簪上,翅膀轻轻扇动,触得她头皮发麻。白诗言忍不住笑了,抬手想碰,那蝴蝶却振翅飞起,绕着她的耳垂转了圈。她索性提起裙摆追上去,银线绣的桂花裙摆扫过满地落英,惊得更多蝴蝶从花丛里钻出来,围着她上下翻飞。

她跑着跑着,忽然停在一棵老桂树下。树洞里积着厚厚的花瓣,几只黄蝶正趴在里面啜饮花蜜,见她来了也不怕,反倒扑棱棱飞起来,落在她的食盒上。白诗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里面的绿豆糕泛着油光,甜香立刻引来了更多蝴蝶。有只蓝蝶胆子最大,竟停在一块绿豆糕上,伸出细管吮吸着,翅膀还时不时蹭过她的指尖。

“小馋鬼。”她低声笑骂,指尖轻轻碰了碰蝶翅,软得像缎子。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鬓边的珍珠簪子反射出细碎的光,与蝶翅的磷粉交相辉映,美得像幅会动的画。

就在她逗弄蝴蝶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廊下的身影。

她猛地抬头,所有动作都僵住了。墨泯就站在那里,离得不远,却像隔了层朦胧的纱。她显然是急着赶来的,领口的带子松了一半,露出苍白的锁骨,几缕碎发被汗濡湿,贴在额角。最惹眼的是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跳动的火苗,死死地锁着她,里面翻涌着太多情绪,有乍见的狂喜,有强压的疼惜,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慌乱,像个怕惊扰了美梦的人。

几只蝴蝶落在她的肩头,她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白诗言忽然注意到,她扶着廊柱的手在抖,定是方才跑得太急。

心猛地一揪,方才逗弄蝴蝶的轻快瞬间被心疼淹没。白诗言站起身,忘了手里的食盒,忘了周围的蝴蝶,一步步朝她走去。

蝴蝶像是有灵性,纷纷让开道路,却又在她身后缀成一串彩链。有只粉蝶停在她的发梢,跟着她的脚步往前飞;另一只黄蝶落在墨泯的发间,翅膀扇动着,像在为两人传递讯息。

离得越近,越能看清墨泯眼底的红丝,看清她紧抿的唇瓣下隐藏的颤抖,看清她望着自己时,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滚烫的思念。

“你怎么……”白诗言的声音刚出口,就被一阵密集的振翅声盖过。

墨泯却像是听懂了,忽然朝她伸出手。她的手心有些汗湿,还沾着几片桂花碎,指尖微微蜷曲,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阳光穿过蝶翅,在他手心里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会动的金粉。

白诗言走过去,轻轻将自己的手放进她掌心。两掌相触的刹那,她猛地收紧手指,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手嵌进自己骨血里。

就在这时,漫天蝴蝶忽然齐齐振翅,腾空而起。蓝的、粉的、黄的,像一场流动的彩虹,绕着两人飞了三圈,然后朝着湛蓝的天空飞去,留下满院桂香,和两道紧紧相依的影子。

风穿过桂花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替他们说那句藏了太久的话,我想你,想了很久很久。

四目相对的刹那,周遭的一切都静了。风吹桂花的声,甚至自己的心跳,都仿佛消失了。白诗言看着她眼角那道浅疤,看着她微微苍白的唇,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欣喜,有疼惜,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忽然就红了眼眶。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不是梦里的幻影,不是回忆里的片段。

“你来了。”墨泯先开了口,声音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想往前走,脚刚抬起,却因为牵动了后背的伤,疼得蹙了蹙眉,动作顿住了。

白诗言连忙跑过去,想扶她,手伸到一半又停在半空,怕碰着她的伤处。“你别动!”她急道,眼泪掉得更凶,“我自己过去就好。”跑近了,她才看清墨泯的样子,比记忆中瘦了许多,下巴尖得硌人,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是没休息好。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像黑夜里的灯塔,直直地照进她心里。

墨泯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忽然笑了,左边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满足:“怎么还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其实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眼眶也热得厉害,只是强撑着没掉泪。

“你哪里好了?”白诗言走到她面前,踮起脚想看看她的后背,却被她按住了手。墨泯的手心很凉,带着药味,却攥得很紧。她能感觉到墨泯手心的颤抖,那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真的没事。”墨泯望着她,目光温柔得像水,“就是还不能大动,养些日子就好了。”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倒是你,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这话问得像责备,语气里却全是疼惜。白诗言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有好好吃饭……就是,有点想你。”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墨泯眼底漾开圈圈涟漪。她不敢抬头,怕看见墨泯的眼神,更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扑进她怀里。

墨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的后背,生怕碰疼了她,又怕勒得不够紧。她身上的冷松香混着淡淡的药味,钻进白诗言的鼻腔,熟悉又安心。“我也想你。”墨泯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滚烫的温度,“想了很久很久。”从祠堂分开的那一刻起,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想。

白诗言的脸埋在她的衣襟里,闻着那熟悉的冷松香,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是伤心,是委屈,是思念,是失而复得的欢喜。她抬手抱住墨泯的腰,轻轻蹭了蹭,像只找到归宿的小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墨泯身体的僵硬,那是因为克制着疼痛,可抱着她的手臂,却用了十足的力气,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好了,别哭了。”墨泯松开她,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点宠溺的意味,“再哭,桂花都要被你哭谢了。”她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脚步很慢,却很稳,“进去坐,我让秋姨沏你爱喝的龙井。”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指尖微凉,便下意识地用掌心焐着。

屋里很静,只点了盏琉璃灯,光线柔和得像月光。靠窗摆着张软榻,铺着墨色的锦垫,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个白瓷药碗,里面的药汁还冒着热气。白诗言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照着医书配的方子熬的药。药碗旁边,放着个她眼熟的小陶罐。

“你喝了?”她指着药碗,眼里闪过惊喜。“喝了。”墨泯让她坐在软榻上,自己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怕靠得太近控制不住想抱她的冲动,“你的方子比府里的医官开的管用,喝了这几日,咳嗽都轻了。”其实她是喜欢这药里的味道,带着点淡淡的甜,像白诗言身上的气息,喝起来便不觉得苦了。她甚至让秋姨多熬了些,说“良药苦口,多喝总没错”,惹得秋姨背地里直笑她“自欺欺人”。

白诗言心里甜滋滋的,从食盒里拿出绿豆糕:“这个给你,我亲手做的,放了桂花,你尝尝。”她特意挑了块边缘桂花最多的,递到墨泯面前,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

墨泯拿起那块绿豆糕,放进嘴里,绿豆的清甜混着桂花的香,在舌尖漫开。那甜味恰到好处,不腻不齁,像极了眼前人的性子。她看着白诗言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这半个月受的罪,都值了。“很好吃。”她认真道,“比秋姨做的好吃十倍。”其实她想说的是,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绿豆糕,因为里面有她的心意。

白诗言被夸得脸红,从食盒里拿出那把梅扇:“这个也给你。前几日闲着无事绣的,你要是不喜欢……”

话没说完,就被墨泯接了过去。她指尖抚过扇面上的梅枝,银线在灯光下闪着光,针脚细密得像心思。扇柄处那个小小的“泯”字,藏得隐秘却用心,她一眼就看见了。“很喜欢。”墨泯抬头望着她,眼神灼热,“比去年那把兰草扇还喜欢。”她是真的喜欢,不仅因为扇面的精致,更因为这是她亲手绣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她的惦念。

白诗言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低头从食盒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那个装着药膏的白瓷罐。“这个你要记得按时涂,用蜂蜜调了珍珠粉,能去疤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却清晰地传到墨泯耳里。

墨泯接过瓷罐,放在手边,忽然握住她的手:“诗言,在这儿住几日吧。”

白诗言愣住了:“住几日?可我娘……”“我已经让人带话去相国府了。”墨泯打断她,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就说你喜欢这儿的桂花,想多待几日。夫人那边,不会不答应的。”她早就想好了说辞,甚至让秋姨备了些新鲜的桂花,说要给“白小姐做桂花糕”,为的就是让花凝玉放心。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放得很柔:“我想……多看看你。”这话说得坦诚又直接,像剥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最纯粹的渴望。这些日子,她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她,如今人就在眼前,她舍不得让她走。

白诗言看着她眼底的期盼,像个怕被拒绝的孩子,心里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她用力点头:“好,我住几日。”其实她心里也是万般不舍,能多待一日,多看她一眼,都是好的。

墨泯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她站起身,想去给她安排住处,却又被后背的疼绊住了脚步,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白诗言连忙扶住她,手不小心碰到她的后背,感觉她身体瞬间绷紧了。

“没事。”墨泯咬着牙站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老毛病了,一动就牵扯着疼。”她不想让她担心,可那钻心的疼,却怎么也藏不住。

白诗言看着她疼得发白的脸,心里又急又疼:“我给你看看?我学了些按摩的手法,说不定能让你舒服些。”她记得医书上说,轻柔的按摩能促进血液循环,缓解伤痛。

墨泯愣了一下,随即耳根红了:“不用了……”让她看自己的伤处,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她面前,总想像个没事人一样。

“什么不用?”白诗言瞪了她一眼,扶着她往内室走,“你忘了我是你什么人?还跟我客气?”她的语气带着点嗔怪,却满是关心。

内室很整洁,墙上挂着幅山水画,是她去年送的。床上铺着墨色的锦被,角落里放着个熏笼,燃着安神的香。白诗言让墨泯趴在床上,小心地解开她的外袍,露出里面缠着的白布。布面平整,只在肩胛处微微隆起,那是掌力淤积的痕迹,像块沉在皮肉下的淤青,隔着布都能看出肿胀的轮廓。

“怎么还肿着?”白诗言的声音发颤,指尖悬在布上不敢落下,眼眶瞬间红了,“是不是又没听话静养?”她既心疼又气,气她总把自己的伤当小事。那日祠堂挨的掌,掌风带着内劲,最是伤筋动骨,李府医反复叮嘱过,需得日日热敷、忌动怒、忌劳累,她倒好,怕是连坐都坐不稳,还想着跑。

“就刚才……听见你来了,想快点迎出去。”墨泯的声音闷闷地从枕间传来,带着点被戳穿的不好意思,尾音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没敢快走,就慢腾腾挪了几步,谁知道还是牵扯着疼。”一想到她就在墙外,那点疼早被心里的火烧得没了影,满脑子都是她会不会走、能不能见上一面,哪还顾得上医官的嘱咐。

白诗言没再说话,只是从食盒里取出个小巧的锡罐,里面是她特意温着的药酒。她倒出些在掌心,双手合十慢慢搓热,直到酒液带着暖意,才轻轻按在那片肿胀的地方。她的动作极轻,指腹贴着布面缓缓打圈,力道像春日拂过湖面的风,既不敢太重怕按疼了她,又不敢太轻怕散不了淤。

掌下的肌肉起初是紧绷的,像块没化开的冰。她耐心地揉着,掌心的暖意混着药酒的清冽,一点点渗进布层。渐渐的,那紧绷的轮廓软了些,墨泯压抑的呼吸也匀了,偶尔从喉咙里溢出声极轻的喟叹,像冰雪融水淌过石缝。

白诗言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掌下那处皮肤下的滞涩,是掌力积在经脉里的淤,按下去时,墨泯的身子会微微发颤,却始终没哼一声。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祠堂,这人挡在她身前时,后背硬生生受了好几掌,玄色衣袍虽没破,却能看见掌印陷下去的弧度,当时她只觉得怕,如今才知道,那每一掌落下去,该有多疼。

“累不累?”墨泯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慵懒的哑,“歇会儿吧,不急。”

白诗言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轻得像羽毛:“快好了。”她知道,这处淤散得越快,她就能越早好起来,越早……不用再这样疼。

墨泯趴在床上,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闻着她发间的兰花香,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后背的疼似乎也减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种酥麻的痒,从皮肤一直传到心里。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难以察觉的喟叹。有她在身边,连疼痛都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弄疼你了?”白诗言立刻停手,紧张地问。“没有。”墨泯的声音有些沙哑,“很舒服。”她说的是实话,被她这样轻轻按着,不仅身上舒服,心里也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白诗言松了口气,继续按摩。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影,长睫轻轻颤动,像停着只蝴蝶。墨泯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伤养得再久也值得。有她这样陪着,再难熬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按摩了半个时辰,白诗言才停手,替墨泯盖好被子:“好了,你歇会儿吧,我去给你端点粥来。”她知道墨泯伤后身子虚,该吃些清淡的东西补补。

她刚要走,手腕却被墨泯抓住了。墨泯的手心很烫,带着点颤抖:“别走。”她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只是去厨房端碗粥,也觉得时间太长。

白诗言回过头,看见墨泯正望着她,眼神里带着点脆弱,像个迷路的孩子。她心里一软,在床边坐下,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墨泯看着她,忽然笑了,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这次没再顾忌后背的疼,只是想把她揉进骨血里,感受她真实的温度。她抱得很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诗言……”墨泯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滚烫的呼吸,“我好想你。”这三个字,她在心里说了无数遍,如今终于能亲口对她说出来。

白诗言被她抱得很紧,几乎喘不过气,却不想推开。她能清晰地听见墨泯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她抬手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我也想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

窗外的桂花香漫了进来,混着屋里的安神香,甜得像化不开的蜜。琉璃灯的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墨泯的呼吸陡然一滞,方才还克制的温柔瞬间碎成星火。她俯身扣住那抹微颤的唇,力道带着压抑许久的急切,仿佛要将半月来的牵念都揉进这一吻里。齿间残留的药味被滚烫的气息煨得发暖,舌尖带着不容错辨的热度,轻轻撬开她的唇缝时,白诗言只觉浑身一麻,像有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起初的矜持在墨泯灼热的攻势里渐渐消融,白诗言抬手圈住她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襟。踮起的脚尖让她几乎悬空,只能软软地靠在墨泯怀里,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汽,却偏要仰着脸迎上去。两唇相触的刹那,像是干柴遇上烈火,腾地燃起燎原之势。

墨泯的吻越来越沉,带着点怕失去的执拗,从唇瓣辗转到下颌,又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后背的隐痛在此刻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只剩下怀里温软的触感和唇齿间的甜。白诗言的发簪松了,青丝垂落,缠在两人交叠的腕间,被她吻得微微后仰的脖颈泛着薄红,像被月光染透的花瓣。

“墨泯……”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软得发黏,尾音被吻吞没。

墨泯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颊,眼里的光亮得惊人。“诗言,”她哑着嗓子开口,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我好想你。”

话音未落,又低头吻了下去。这次却慢了些,带着珍视的温柔,从唇角到眉眼,一点点描摹着她的轮廓。像是要把这半月的空白,都用此刻的温度填满。窗外的桂花簌簌落下,混着屋里的香篆气息,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里,甜得像化不开的蜜。

“别……”白诗言轻轻推了推她,声音软得发黏,“喘……喘不过气了……”

墨泯却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像擂鼓,震得两人都发麻。“诗言,”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喑哑的渴求,“再让我亲会儿……就一会儿……”话音未落,她又吻了上去,吻越来越深,呼吸交缠在一起。白诗言的手紧紧抓着墨泯的衣襟,感觉自己像在云里飘,晕乎乎的,却又无比踏实。这一刻,所有的思念、担忧、委屈,都化作了这个吻,炽热而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都喘着气,脸颊红得像晚霞。墨泯额头抵着她的,眼神灼热得能烧起来:“诗言……”

“嗯?”白诗言的声音软得像,带着刚被亲吻过的沙哑。

“别走了。”墨泯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恳求,“就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她不想再和她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

白诗言看着她眼底的认真,用力点头,左边脸颊的梨涡浅浅露出来,甜得像刚吃的绿豆糕:“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层碎银。桂花还在落,一片,又一片,像是在为这对久别重逢的人,唱着温柔的歌。

这一夜,谁都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温度。仿佛要把这半个月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听着她沉稳的心跳,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觉得无比安心。墨泯则紧紧搂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温软,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再没有一丝空隙。

而远处的紫彦城,灯火璀璨,却照不亮这别院一角的浓情蜜意。墙内的桂花开得正好,像极了此刻两人心里的情意,浓烈又香甜,藏不住,也不必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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