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星鳞映烛现端倪(2/2)
“说不定是在记地图!”狗剩抢着说,这次烈阳子没骂他,反而点了点头:“有可能。这疯子疯疯癫癫的,说不定把地图刻在脑子里了,发病时就忍不住想画出来。”
尸蛊婆突然冷笑一声,用银钩挑起乞丐的手腕:“你们看他手腕上的印子。”众人看去,只见乞丐枯瘦的手腕上有个淡淡的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是铁链。他不是自己闯谷的,是被人绑着去的。”
这发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被人绑着去落星谷?难道是被胁迫的?
“那施咒的人……”云鹤真人喃喃道,“会不会就是绑他的人?”
“肯定是!”烈阳子一拍桌子,“说不定是那人逼他去寻地图,他不肯,就被下了子午断魂咒!”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吊脚楼里的暑气仿佛更重了,连瀑布的水声都像是带着焦虑。小竹看着乞丐手腕上的青痕,突然想起昨天换布条时,好像在他后腰摸到个硬东西,当时以为是石头,没在意。
“我去看看!”小竹跑到竹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乞丐的衣襟。众人只见乞丐后腰处,一块暗红色的令牌嵌在皮肉里,边缘已经和血肉长在了一起。令牌上刻着个扭曲的“影”字,被黑绿色的脓水浸得发亮。
“是暗影阁的人!”烈阳子瞳孔骤缩,一把抓住玄阳子的胳膊,指节都捏白了,“十年前屠了我西域药庐的那帮杂碎,腰牌上就刻着这个字!”
玄阳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桃木剑“噌”地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眼底的戾气:“我师妹当年中的寒毒,就是暗影阁的‘锁魂散’。”
尸蛊婆突然抓起银钩,狠狠戳向那块令牌:“难怪这咒术阴毒得紧,暗影阁的杂碎最擅长用活人炼咒!”银钩碰到令牌,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溅起的火星落在乞丐皮肤上,他却毫无反应,显然已痛得麻木。
云鹤真人拂尘一扫,拦住尸蛊婆的动作:“别弄坏了令牌。暗影阁行事诡秘,从不留活口,这乞丐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来,定有蹊跷。”他仔细打量着令牌上的纹路,“这是暗影阁的‘死士令’,持有者都是执行绝密任务的,一旦失手就会被灭口。”
“那他中的咒术……”百草翁用银簪挑起令牌边缘的皮肉,“是暗影阁的灭口手段?”
“多半是。”云鹤真人点头,“子午断魂咒需施咒人精血催动,若施咒人死亡,咒术就会暴走。他们大概是怕这乞丐泄露秘密,才下了这么恶毒的咒。”
烈阳子突然一拳砸在梁柱上,木渣溅了满地:“这群狗东西!当年若不是少阁主出手,我这条命早就喂了野狗!这次要是让我抓住暗影阁的杂碎,定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先别冲动。”云鹤真人按住他的肩膀,“暗影阁势力遍布江湖,连朝廷都忌惮三分。少阁主让我们查清他的来历,说不定就是想顺藤摸瓜,找出暗影阁的据点。”他看向竹榻上的乞丐,“现在看来,他不仅藏着冰崖地图,还可能知道暗影阁的秘密。”
“可他这副样子,怎么问?”尸蛊婆收起银钩,眼角的疤痕因烦躁而抽动,“清心针只能让他清醒片刻,还没说两句就昏死过去。”
百草翁突然站起身,往陶碗里倒了半碗清水,又从药篓里抓出一把暗红色的花瓣撒进去。花瓣遇水立刻化开,变成墨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甜香。
“这是‘真言花’的花瓣。”百草翁用银簪搅动着液体,“泡在酒里给人灌下去,三个时辰内说的都是实话。但药性霸道,他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住。”
吊脚楼里又安静了。用真言花,可能问出秘密,但人也可能活不成;不用,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期限逼近,去守那该死的刺藤阵。
“用!”烈阳子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决绝,“少阁主让我们保他性命,更要查清来历。若他真是暗影阁的死士,留着也是祸害;若他是被胁迫的,说出来,咱们也好想办法救他。”
云鹤真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火医说得对。取我药箱里的‘续命丹’来,等会儿灌真言酒时给他服下,或许能护住心脉。”
小竹赶紧从药箱里取出个玉瓶,倒出一粒鸽卵大的药丸,药丸表面流转着淡淡的金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这是云鹤真人用三十年雪莲和百年人参炼制的,据说能吊住濒死之人的性命。
尸蛊婆已经取来一壶烈酒,百草翁将真言花液倒进去,酒液瞬间变成墨黑色,还冒着细小的气泡。烈阳子按住乞丐的肩膀,云鹤真人撬开他的嘴,小竹小心翼翼地将续命丹塞进去,尸蛊婆则举起酒壶,一点点往他嘴里灌。
酒液刚入喉,乞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黑血混着酒沫喷了一地。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是有团火在体内燃烧,青黑色的毒纹和红色交织在一起,看着格外骇人。
“暗……影……阁……”乞丐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眼睛死死瞪着天花板,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主……子……要……地……图……”
“谁是主子?”云鹤真人急忙追问,“地图藏在哪?”
“冰……崖……裂……缝……”乞丐的声音越来越低,胸口剧烈起伏,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他……们……要……复……活……”
“复活谁?”烈阳子俯下身,耳朵几乎贴到他嘴边。
可乞丐再也说不出话了,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云鹤真人赶紧探他的脉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脉……断了!”
“什么?”烈阳子一把推开他,双手按在乞丐胸口,运起烈火掌的内力往里推。红光从他掌心透出,映得乞丐的胸口微微发亮,可无论他怎么用力,乞丐都毫无反应,连呼吸都没了。
“没用了。”百草翁叹了口气,收起银簪,“真言花的药性太烈,加上他体内的咒术反噬,续命丹也护不住。”
烈阳子猛地收回手,一拳砸在竹榻上,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娘的!功亏一篑!”
吊脚楼里一片死寂,只有瀑布的水声哗哗作响,像是在为这死去的乞丐哀悼。小竹看着地上的黑血,突然发现血里混着点银白色的粉末,和她昨天在百草翁药篓里看到的“银线草”粉末很像。
“百草翁奶奶!”小竹突然喊道,“您看这血里的粉末!”
百草翁走过去,用银簪沾了点血沫闻了闻,眼睛突然亮了:“是假死!他用银线草粉末闭了心脉,装死呢!”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烈阳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在乞丐鼻子下探了探,果然,有微弱的气息!他又好气又好笑,照着乞丐的屁股踹了一脚:“你个小兔崽子,敢耍我们!”
乞丐被踹得闷哼一声,眼睛慢慢睁开,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疯癫,反而透着一丝清明和警惕。他看着围在身边的五人三童,突然挣扎着坐起来,靠在竹榻上,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我……不是暗影阁的人。”
“那你是谁?”尸蛊婆的银钩已经抵住他的喉咙,寒光森森,“再敢说半句假话,老娘就让食尸蛊啃了你的舌头!”
乞丐咽了口唾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百草翁药篓里那株开着黑色花瓣的草上,突然惨笑一声:“我叫秦风,曾是‘无名阁’的信使。”
“无名阁?”云鹤真人眉头一挑,“那不是三年前就销声匿迹的情报组织吗?传闻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连阁主是谁都没人知道。”
秦风点点头,抬手想扯领口,却因虚弱抬不起胳膊。小竹见状,赶紧上前帮他解开衣襟,领口内侧绣着个极小的银色鸟纹,像只振翅欲飞的雀儿,在粗布上几乎看不见。
“这是无名阁的‘传信雀’标记。”秦风的声音低了些,“三年前,暗影阁的人血洗了我们据点,抓了阁里最后三位掌事,逼我去落星谷找一样东西。”
“找什么?”烈阳子追问,掌心的烈火掌内力不自觉地涌了上来,吓得云鹤真人赶紧按住他。
“他们没说具体是什么,只给了半块青铜符。”秦风咳了两声,黑血沾在嘴角,“说找到那样东西,和青铜符对上,就能救掌事们的命。还说……那东西藏在冰崖裂缝里,只有用三个玉石才能打开。”
尸蛊婆的银钩微微一顿:“你们无名阁和暗影阁有旧怨?”
“不清楚。”秦风摇摇头,眼神暗了下去,“我进阁才两年,只负责传递加密信件。那天暗影阁的人闯进来时,领头的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拿着我们阁主的令牌,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到的。”
玄阳子突然开口,桃木剑的剑尖指向他怀里:“东西找到了?”
秦风愣了愣,缓缓从贴身处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物件。解开三层油布,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黑色石板,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既不像文字也不像图案,边缘还缺了一角,正好能和半块青铜符对上。
“这是……”云鹤真人凑近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纹路和我在蓬南山古观里见过的星图残片一模一样!”
“星图?”烈阳子皱眉,“暗影阁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秦风咳得更厉害了,胸口剧烈起伏:“他们说……这星图能找到‘沉月潭’。潭底有艘沉船,里面藏着……藏着能让死人睁眼的药……”
这话一出,连尸蛊婆都变了脸色。能让死人睁眼的药?这比前朝兵符更吓人,若真有这种东西,江湖怕是要彻底乱了。
百草翁突然用银簪挑起石板,眯眼打量着纹路:“这石板上的寒气,和落星谷的冰崖一模一样。你果然去过那里。”
秦风苦笑一声:“为了掌事们的性命,不得不去。可刚拿到石板,就被他们下了咒术,推下冰崖。若不是被暗流冲到雁回谷,早就成了冰火蛇的点心。”
秦风咳着血,指节因用力而攥得发白。他望着众人眼里的关切,突然喉头一阵发紧,方才用真言花逼出的话里,藏着半真半假的勾连。
那黑色石板确实是从落星谷带出来的,无名阁的信物也不假,可影阁要找的根本不是什么"让死人睁眼的药"。他故意混了半句谎话,是怕这些人知道真相后,会立刻把他丢进刺藤阵。
"咳......咳......"秦风低下头,避开云鹤真人探究的目光,"星图......星图的事,我也是听影阁的人闲聊时说的......或许......或许记错了......"
尸蛊婆正用银钩清理他臂上的腐肉,闻言动作一顿,眼角的疤痕挑了挑:"记错了?老娘的食尸蛊可不会记错,你刚才说这话时,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秦风的脸瞬间白了。他忘了,这老婆子养的蛊虫最能辨人心跳,半点谎话都藏不住。
烈阳子猛地收回按在他胸口的手,掌心的红光还没散去:"你小子又耍花样?"
"我......"秦风张了张嘴,冷汗顺着额角淌进眼窝,"我怕......我怕你们知道真相后,不肯救我......"
云鹤真人轻轻按住烈阳子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转向秦风,声音依旧温和:"但说无妨。你若真心悔改,我们自会酌情考量。"
秦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贴身的衣襟里摸出个更小的油布包。这次解开时,里面掉出片指甲盖大的透明鳞片,在油灯下泛着冷光,碰一下,指尖竟像触到了冰碴。
"影阁要找的不是药。"他的声音发颤,"是......是'冰魄珠'。这鳞片就是从珠上刮下来的......"
"冰魄珠?"百草翁突然开口,银簪在陶碗里搅出一圈圈涟漪,"《异宝录》里说,那是万年冰川下的精魄所化,能......"
"能控制人的神智。"秦风接过话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影阁的面具人说,只要拿到冰魄珠,就能让江湖各派的高手都变成他们的傀儡......"
这话比"死人睁眼"更让人毛骨悚然。吊脚楼里的油灯突然"噼啪"爆了个灯花,将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扭曲。
烈阳子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这群杂碎......是想把整个江湖都掀翻不成!"
尸蛊婆用银钩挑起那片鳞片,眯眼打量着:"这东西寒气逼人,难怪你中了那么重的冰火反噬。"她突然转向秦风,语气里带了点难得的缓和,"你既知道这么多,为何刚才要扯谎?"
秦风低下头,耳根泛红:"无名阁有规矩,涉及核心秘辛,宁死不能外泄。我......我刚才是被真言花逼得没办法,才混了半句假话......"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磨损严重的铜钥匙,"这是无名阁总坛的钥匙,藏在城东老槐树的树洞里。总坛的密室里有影阁的详细布防图,你们若信我......"
话没说完,就被烈阳子粗声打断:"信你这一次!"他重新将手掌按在秦风胸口,掌心的红光比刚才更盛,"但你记着,若敢再耍花样,别说影阁的咒术,老子这烈火掌就能让你化成灰!"
秦风望着他络腮胡下紧绷的下颌线,突然鼻子一酸。他在影阁待了两年,见惯了背信弃义、落井下石,从未想过会有人在明知自己扯过谎的情况下,还愿意伸手相助。
云鹤真人轻轻用拂尘扫去他肩头的药渣:"不必多言,先养好身子要紧。影阁的阴谋再大,也得等你说出总坛的具体位置才能着手。"
夜幕渐深,瀑布的水声裹着虫鸣飘进吊脚楼。秦风靠在竹榻上,看着烈阳子泛红的耳根,分明是运功过度的后遗症,看着云鹤真人悄悄往他药碗里多加的那勺蜜,看着尸蛊婆把食尸蛊换成了温和些的疗伤蛊,突然觉得眼皮发沉。
或许……这次真的能信一次别人。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渐渐沉入黑暗,临睡前,好像听见小竹在跟小石嘀咕:"秦大哥的睫毛上怎么结了层小冰碴?"
而桌角那片透明的鳞片,正随着油灯的晃动,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落星谷的星星掉进了这幽谷。
守夜的轮到玄阳子,他刚用桃木剑在竹榻周围画完第三道镇邪符,就见秦风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不好。"玄阳子低喝一声,桃木剑"噌"地竖在榻前,剑穗的铜铃急响起来。
这声惊动了隔壁的烈阳子,他披衣冲进来时,正看见秦风猛地蜷缩成一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上的粗布衣衫竟隐隐透出红光,子时的火山烈气,终究还是发作了。
"都别愣着!"烈阳子一把扯开衣襟,掌心瞬间腾起烈焰般的红光,"云鹤,雪莲汁!尸蛊婆,备蛊虫!"
云鹤真人早已端着药碗守在榻边,闻言立刻用银勺撬开秦风的嘴;尸蛊婆掀开黑陶罐的盖子,这次放出的食尸蛊比白日里更小巧,却带着醒目的银纹;百草翁捏着返魂膏的手指悬在秦风心口,只等热气稍退就立刻敷上。
红光从烈阳子掌心涌入秦风体内,与那股灼人的烈气相撞,竹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秦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却被云鹤真人及时喂下的雪莲汁压下,一股清凉顺着喉管淌入,与体内的热气交织出淡淡的白雾。
尸蛊婆看准时机,银钩轻挑,银纹蛊虫立刻爬向秦风臂上鼓起的毒筋,啃噬间冒出丝丝白烟;玄阳子的桃木剑在他周身快速游走,黄纸符贴满榻沿,金光与红光交织,竟在半空凝成个淡淡的八卦图。
百草翁趁着这间隙,将返魂膏狠狠按在秦风心口。药膏遇热立刻化开,带着奇异甜香的水汽蒸腾起来,竟在他胸口凝成层薄霜,刚好压住那股要破体而出的烈火。
"嗬……"秦风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额角的汗珠滚落在竹榻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烈阳子收回手掌,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他抹了把脸,络腮胡上的水珠甩了满地:"这遭罪的玩意儿,比守刺藤阵还磨人。"
云鹤真人用帕子擦去秦风嘴角的药渍,轻声道:"至少这次稳住了。"他看向窗外,月光正透过云层照进谷里,"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撑过这阵,明日或许能松快些。"
吊脚楼里重新静下来,只有烛火摇曳的轻响。秦风沉沉睡着,眉头却依旧紧蹙,像是在梦里还在与那冰火双气较劲。
小竹端着温水进来时,正看见烈阳子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拂去秦风睫毛上结的小冰碴,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小竹守在旁边,看着秦大哥痛苦的表情慢慢舒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想起白天听到的“冰崖”和“地图”,原来秦大哥真的藏着这么重要的秘密。她偷偷看了眼桌上的羊皮地图,突然觉得,少阁主让他们救秦大哥,或许不只是为了查清来历,更是为了阻止暗影阁的阴谋。
“小竹,换你去睡会儿。”小石拍了拍她的肩膀,手里拿着蒲扇,“我和狗剩守着。”
小竹摇摇头:“我不困。秦大哥还没好利索,我再守会儿。”她看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地板上的水珠,那是白天凝结的水汽,此刻却像一颗颗珍珠,闪着温润的光。
她知道,明天天一亮,少阁主就该到了。到那时,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暗影阁的阴谋也会被挫败。而他们,也不用去守那可怕的刺藤阵了。
吊脚楼里,油灯的光晕在微风中摇晃,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疲惫和坚定。雁回谷的七月,虽然炎热,虽然危险,却因为这份看似矛盾、实则深厚的牵绊,变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