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幻次元 > 虞荼错梦 > 第195章 残豆合璧证相思

第195章 残豆合璧证相思(2/2)

目录

墨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扬声对青禾道:“过来一起吃些。”

青禾连忙摆手,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了墨公子,我在厨房喝过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挪近了些,从袖中掏出个小布包递给白诗言,“小姐,这是方才在镇上买的桂花酥,您上次说爱吃那家的,我特意让掌柜的多撒了层糖霜。”

白诗言接过布包,刚解开绳结,浓郁的桂花香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混着雪梨汤的甜暖,在鼻尖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她抬头时正撞见青禾挤眉弄眼,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忽然想起昨夜青禾替自己铺床时,神神秘秘说“墨公子特意让人去镇上捎了您爱吃的点心”,原来这丫头早就知晓墨泯的安排,却偏偏瞒着她看笑话。

“你这丫头。”白诗言捏了块酥饼往她手里塞,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带着几分嗔怪。

青禾接了酥饼,指尖捏着那块温热的点心,眼睛却像沾了蜜似的,忍不住往石桌那边瞟。见墨泯正垂眸望着自家小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唇角的笑意比碗里的冰糖雪梨还要甜,她慌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那我去给墨公子和小姐沏壶新茶,库房里刚开封的雨前龙井,最是清爽解腻。”

石桌旁又只剩两人。墨泯拿起块桂花酥,指腹轻轻摩挲着酥饼边缘的桂花碎,金黄的碎屑沾在指尖,像落了点点星光。她忽然将饼掰成两半,挑了块碎屑少的递到白诗言嘴边,气息里带着桂香:“尝尝,还是热的,陈厨娘特意让镇上师傅多加了层糖霜。”

酥饼的甜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漫开,细腻的酥皮簌簌落在唇齿间,像含了口会融化的碎糖。白诗言嚼着嚼着,忽然想起什么,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点饼屑,像落了片金桂:“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家的?上次在画舫尝过一次,我只随口提了句‘酥皮够松’。”

墨泯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唇角,将那点碎屑捻去。指尖的薄茧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微麻的痒,像有只小蝴蝶停在唇角振翅。“你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的湖,”她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我便记着了。前几日让镇上铺子每日送来新鲜的,想着总有你爱吃的。”

白诗言心头忽然涌上股热流,比碗里的雪梨汤还要烫,顺着血管淌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泛着暖。她往墨泯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抵着她的胳膊,衣料相蹭的沙沙声里,声音软乎乎的:“那你呢?你爱吃什么?我让陈厨娘学着做,保证比镇上的还地道。”

墨泯望着她亮晶晶的眼,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像盛了两汪浸了蜜的春水。她忽然倾身靠近,鼻尖几乎蹭到白诗言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侧,带着桂花酥的甜:“我爱吃你喂的。”

话音落时,她甚至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了咬白诗言沾着糖霜的唇角,像偷食的小兽,力道轻得像羽毛扫过雪地,却烫得白诗言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出浅浅的白。

白诗言的脸“腾”地红了,像被日头晒透的胭脂,连颈侧都泛着粉。她抬手想推拒,指尖却刚碰到墨泯的衣襟,就被对方顺势握住。墨泯却已直起身,拿起块酥饼慢悠悠地吃着,唇角还沾着点金桂碎,仿佛方才那句撩人的话、那个亲昵的小动作都不是她做的。

风从院外吹进来,卷着野菊的清苦与桂酥的甜香,掠过石桌上的青瓷碗,带起圈涟漪。白诗言望着墨泯低头时脖颈的弧度,看着她喉结滚动间咽下的酥饼,忽然觉得这晴暖的晨光里,连空气都甜得发腻,像要把人溺在这蜜里。

青禾端着茶盘回来时,正撞见自家小姐偷偷往墨泯手里塞了块酥饼,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划了下,像只撒娇的小猫用爪子轻拍。她连忙放轻脚步,将茶盏搁在石桌上时,杯盖碰撞的轻响惊得两人同时抬头,白诗言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小姐,墨公子,茶沏好了。”青禾憋着笑,眼观鼻鼻观心地往后退,“厨房还有些活计,我先过去了,有事您再唤我。”

白诗言正想点头,却被墨泯按住手背。“青禾,”墨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浸了温水的玉,“你去库房把那箱新到的云锦取出来,替你家小姐挑两匹喜欢的颜色,回头让绣娘做几件秋衫。”

青禾眼睛一亮,知道这是故意支开自己,连忙应着:“哎,好!”转身时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心里早把这对恋人的小把戏猜了个透,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一路蹦蹦跳跳地去了库房。

院中的脚步声渐远,墨泯才松开白诗言的手,指尖还留着她掌心的温软。“日头还早,”她拿起蒲扇,扇叶轻轻摇着,凉风带着菊香拂过白诗言颈间,像羽毛扫过心尖,“陪我在院里走走?”

白诗言望着她鬓边那朵半开的玫瑰,花瓣被风吹得轻轻颤,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花要掉了。”指尖擦过她耳际时,墨泯偏头的瞬间,两人的呼吸缠在了一起,像拧成了一股甜丝丝的绳,在风里轻轻晃。

两人并肩往院深处走,青石板被日头晒得温热,鞋底的触感暖融融的,像踩在晒过太阳的棉絮上。墨泯的蒲扇总往白诗言这边偏,扇风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只让凉风贴着她的颈窝绕,连鬓发都吹得极缓,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行至那架新支的秋千旁,墨泯忽尔驻足,抬眼望了望天色。日头已攀至竹梢,天边的云絮如揉碎的棉团,星子般的光斑从云隙间漏下,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暖。“今夜里的月亮,该是饱满些的。”她的声息里裹着几分期待,像个盼着上元灯节的孩童,“后山的野菊,原是夜里开得最烈,要不要同去瞧瞧?”

白诗言耳畔泛起微热,昨夜野菊丛的光景忽然漫上心来,月光淌在花瓣上,清辉如碎银,墨泯替她簪花时,指尖拂过耳后的触感,此刻竟还在肤上留着轻痒。她颔首时,睫毛颤得像振翅的蝶,“好啊。”

后山的石板路浸了夜露,透着沁骨的凉。墨泯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指缝渗过来,暖得恰好熨帖了那份寒凉。野菊在夜色里愈发精神,黄的如浸了油的碎金,白的似落了雪的绒,粉的像晕了胭脂的云。花瓣上悬着的夜露被月光照得透亮,恍若缀在枝头的碎珍珠,稍一碰触,便簌簌滚落,溅起细不可闻的轻响。

走到那片空阔地,墨泯倏然回身,月光如薄纱般笼在两人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得绵长,在青石板上几乎要叠成一团。“诗言,”她的手顺着白诗言的腕间缓缓上滑,指腹摩挲着她小臂细腻的肌肤,那处的肤如上好的暖玉,带着温软的弹性,“午后在秋千架上,我未说完的话……”

白诗言的心跳骤然急促,像要撞破喉咙奔涌而出,堵得她喉间发紧。她望着墨泯的眼,那里盛着漫天星光与月色,亮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连带着呼吸都染上灼人的温度。

“我想说,”墨泯的指尖轻轻滑至她掌心,与她十指相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指腹甚至微微发颤,“见你的第一眼,便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从月落走到日出,从日头正中走到星光漫天,走得久些,再久些。”

话音未落,她忽然俯身,在白诗言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那吻软得像羽毛落在新雪上,几乎不着痕迹,却烫得她指尖发麻,仿佛有簇小火苗顺着血脉,一路烧至心口,将那片柔软的地方烘得滚烫。

白诗言正要开口,想说“我也是”,想说“何止初见”,墨泯却已松了手,转身往回走。月白的衣袍被夜风吹得轻晃,像朵欲散的云。“风凉了。”她的声音里含着笑,却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像在掩饰什么,“回去吧,小心着了凉。”

白诗言望着她在前头的背影,看她偶尔回头时眼底漾着的温柔,忽然觉得这人像揣了只蹦跳的玉兔,明明心里慌得厉害,偏要装出从容的模样。手背上的温度迟迟未散,烫得她心里又痒又急,像有只小狸猫在用肉垫轻轻挠着。

行至院门口时,白诗言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追上墨泯,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对方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像敲在锦面鼓上的温柔节拍。“墨泯,”她的声息闷闷的,裹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是不是……怕我?”

墨泯的身子蓦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过身,将白诗言揽进怀里。这次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垂眸望着她的眼,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银粉,亮得惊人。“是怕。”她的声息低得像叹息,气音拂过白诗言的鼻尖,带着夜露的清,“怕自己太贪心,反倒惊了你。”

白诗言的心猛地一颤,刚要开口说“我不怕”,却见墨泯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擦过她的唇,像在做一个温柔的告别。“回去吧。”她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眼底的温柔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怅然,像舍不得却又不得不放的风筝线,“明日还要早起浇菊呢,那丛粉菊,你不是说要留着做干花么?”

白诗言立在原地,看着墨泯走进自己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合上,像隔开了两个世界。晚风吹过,带着野菊的清苦,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疑惑。

原来不是不愿亲近,是怕自己贪心。她想着墨泯的话,又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留着墨泯指尖的温度,烫得像团小火苗。或许,该由她主动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脸颊便烫得像火烧,连耳根都烧得发疼。白诗言捂着脸跑回房,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心跳得像擂鼓,却忍不住对着铜镜里红透的脸笑起来,那笑意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像偷得了糖的孩童。

烛火明明灭灭,将窗纸上的菊影晃得轻轻摇曳。白诗言坐在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腕间的玉链。那链子上串着颗莹润的珍珠,是前日墨泯从荷塘里亲手捞的蚌壳中取的,此刻被她转得急了,珠子撞着玉扣,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檐角的风铃在低语。

“慢些,仔细磨花了。”墨泯不知何时已立在身后,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她的掌心带着白日里握锄的薄茧,轻轻裹住白诗言纤细的腕子,将那玉链解下,放进妆台的锦盒里,“这珍珠性子嫩,经不得这般搓磨。”

白诗言回头时,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衣襟。墨泯今日换了件月白长衫,领口绣着暗纹的菊,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像藏了片小小的菊园。“你怎么总像有双顺风耳,我刚碰着链子,你就来了。”

“心在你身上,自然听得见。”墨泯拿起桃木梳,替她梳开长发。梳齿划过发丝,带起股淡淡的香,是白日里她亲手给她抹的桂花油,甜暖得像浸了蜜。“下午在菊园,见你对着那丛紫菊出神,是不是想起前日说要酿菊酒?”

“嗯。”白诗言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弯起,“那丛菊开得正好,花瓣厚实,酿出来的酒,定是甘醇的。”

“等过几日晴透了,便陪你去采。”墨泯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过耳廓,烫得她缩了缩脖子。梳齿忽然停住,她拿起支玉簪,簪头雕着并蒂菊,纹路细腻得仿佛能掐出露水,“前日让老匠人加急赶的,瞧这菊瓣的纹路,像不像你前日画的那幅《双菊图》?”

玉簪插进发间时,指尖擦过耳后,带起阵微麻的痒。白诗言望着镜中自己发间的玉光,忽然笑道:“你好像总在给我做这些,玉链、玉簪、还有那支木梳……倒像怕我跑了似的。”

墨泯的手顿在她发间,镜中她的眼神忽然沉了沉,像落了星子的夜,深邃得望不见底。“是怕。”她的声息低得像叹息,“怕你觉得这庄子太静,怕你念着城里的戏台,怕哪天晨起,小斯来报说白小姐跟着卖花的船走了,再也不回了。”

白诗言的心猛地一颤,转身时撞进她怀里。墨泯的手立刻环住她的腰,像怕她摔着,力道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傻瓜。”她的指尖戳着她的胸口,带着点嗔怪,眼底却漾着暖,“我若是想走,那日在渡口就不会跟着你上马车了。”

“渡口那日?”墨泯低头看着她,眼底泛起笑意,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那日你只顾着数岸边的芦花,我在马车旁站了半盏茶的功夫,你都没抬头瞧我一眼。”

“我看见了!”白诗言不服气地抬头,鼻尖蹭着她的下颌,带着点撒娇的憨态,“我从芦花的缝隙里瞧见了,你穿着灰布短衫,正弯腰替我拾掉落的帕子,那样子,像幅入了画的景致。”

墨泯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衫传到白诗言掌心,像揣了只小鼓,咚咚地敲着。“那你可知,我那日看了些什么?”她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那里早已烫得发红,“我看你数芦花时,睫毛上沾着渡口的水汽,像落了层薄雾,比岸边的白芦花,好看百倍。”

烛火忽然“噼啪”响了声,爆出个火星,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墨泯伸手吹灭烛台,月光立刻涌了进来,将房间照得一片清辉,像浸在水里。她牵着白诗言走到床边,替她解了外衫,动作慢得像在数着衣料上的针脚,每一下都带着珍重。

“今日陈厨娘做的薄荷糕,你只吃了两块。”她躺进被窝时,顺带将白诗言揽进怀里,手臂环着她的腰,松松地,却不让她挣开,“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她的颈窝,那里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墨香,让人安心,“是想着留几块,明日晨起配茶吃。”

“明日让她再做新鲜的。”墨泯的手顺着她的发,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个孩子,“你呀,总想着省着,倒把好东西放得失了滋味。”

“那不是省,是想……”白诗言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怕被月光听了去,气音细若游丝,“想每天都有你做的、或是你让做的东西吃,这样……就像你一直在身边似的。”

墨泯的动作顿了顿,忽然翻身将她圈得更紧。月光落在她眼底,亮得像要把人吸进去,里面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有珍视,有欢喜,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涩。“诗言,”她的唇离她的眉不过寸许,呼吸拂在眉骨上,带着微凉的清,“我小的时候,总盼着有个人,能陪我看菊从开到谢,能吃我做的糙点心不嫌寡淡,能……夜里躺在我身边,说说话,哪怕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

白诗言的指尖攥着她的衣襟,玄色的料子被捏出浅浅的褶皱。“现在有了。”她仰头吻了吻她的下巴,像啄食的雀鸟,轻得怕碰碎了什么,“我陪你看菊,从开到谢;我吃你做的点心,哪怕寡淡也觉得甜;我每天夜里都跟你说话,说些琐碎,说些心事,说一辈子。”

墨泯的吻忽然落了下来,带着月光的清,带着桂花油的甜,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珍视与渴望。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啄,像试探,像珍惜,渐渐染上几分急切,唇齿相缠间,连呼吸都变得滚烫,带着要将彼此揉进骨血的力道。白诗言被吻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地往她怀里靠,手却忽然碰到她胸前一处硬物,硌得她指尖微麻。

她下意识往那处摸去,隔着薄薄的里衣,能触到个温润的轮廓,像块贴身戴久了的玉,带着人的体温。“嗯?”她含糊地哼了声,从吻中挣开半分,指尖还在那处轻轻碰着,带着点好奇,“这是什么?”

墨泯的呼吸有些乱,额角抵着她的,眼底泛着被吻出的潮红,像浸了酒的海棠。她捉住白诗言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了下指尖,才低哑着嗓子说:“你倒忘得快。”

说着便抬手解开衣襟,露出内里玄色的软甲。月光下,软甲的夹层里嵌着半枚红豆玉坠,玉质温润,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显然是贴身戴了许久,早已浸了人的气息。“上次分你的那半枚,你不是串了红绳戴在腕上?”

白诗言这才恍然,连忙抬起手腕。月光下,半枚红豆玉坠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与墨泯胸前的那半枚遥遥相对,合起来恰好是颗完整的红豆,像颗被岁月劈开又重逢的心。

“你怎么把这个藏在这里?”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半枚玉坠,触手温热,还带着墨泯的体温,像块会发烫的暖玉。

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息轻得像叹息,“第一次见你时,就想把这半颗红豆给你。那时总觉得唐突,怕吓着你,后来想着,等你真正愿意留下了,再告诉你这玉坠的来历,才不算辜负。”

白诗言的指尖顺着玉坠往下滑,触到软甲冰凉的边缘,目光在那温润的红豆形状上停留片刻,抬眼望进墨泯眼底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这红豆玉坠……”

墨泯的喉咙轻轻动了动,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忽然将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处。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像敲在白诗言掌心的鼓点,一下下,敲得她心尖发颤。“是我……襁褓里带的,”她的声音裹着不易察觉的轻颤,目光落在交叠的手上,像落了层薄霜,“应该是……母亲留的念想,只是……不慎弄碎了。”

白诗言望着她眼睫上沾着的水汽,像晨露落进了芳草间,忽然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软得像浸了春溪的水:“许是缘分早就写好了的。若它没碎,怎会有这‘你一半我一半’的光景?”她指尖轻点着那半枚玉坠,眼底漾着细碎的光,“你看这红豆本是相思物,碎成两半偏成了牵绊,你揣着我的牵挂,我捧着你的念想,倒比完整时更添了层心意相通的妙处。”

她反手握紧墨泯的手,按向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又快又急,像被春风惊起的雀鸟,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失了章法的滚烫。“你听,”她鼻尖蹭过墨泯的下颌,带着点珍视的温柔,眼底亮得像落满了星子,“我的这半颗心,早就为你跳得乱了节拍。原是天意要让咱们凑成一对,拼起来的不仅是玉坠,更是往后再也拆不开的缘分。”

话音未落,她忽然仰起脸,吻住了墨泯的唇。不再是羞怯的轻啄,舌尖带着桂花酥的甜香,试探着往深处探去,像要把这份藏在红豆里的相思、这份缘分注定的欢喜,都揉进彼此的呼吸里。墨泯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吻得又深又急,仿佛要将这半生的珍视、此刻的滚烫,都借着这个吻说尽,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完整的物件,而是能与你分食一半的人。

墨泯微怔,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像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珍宝,小心翼翼又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对红豆玉坠在光影里轻轻晃,像两颗跳动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再也不分离。

直到白诗言喘不过气,脸颊憋得通红,墨泯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呼吸还带着未平的乱:“小傻瓜,喘不过气了都不知道躲。”

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微哑,像含着水汽:“不躲,你的半颗心在我这儿,我的半颗心自然也要在你这儿,躲了,心就不全了。”

墨泯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带着暖意,传到白诗言心上。她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团温软揉进骨血里,再也不分开。“好,都给我收着,一辈子都不准拿回去,也不准给别人看,只能我一个人瞧。”

白诗言的眼睫颤了颤,带着满足的笑意,渐渐闭上了眼。月光落在两人交缠的发丝上,那对红豆玉坠还在轻轻晃,像在替这对恋人诉说着未完的情意,温柔而绵长。

窗外的菊丛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这夜的温柔,都藏进了无声的月色里,像一场不会醒来的甜梦。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