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露染裙裾,心寄君眸(2/2)
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她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指腹擦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方才那下,可是你主动的。”她故意用指腹轻轻碾过她的唇珠,看着她眼尾泛红的模样,低笑出声,“这下,可不能赖了。”
白诗言被她看得心慌,想别过脸,却被她捏着下巴转回来,只能被迫与她对视。她的眼底像燃着团火,把她的影子烧得滚烫。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在她唇角又啄了一下,然后迅速缩回,像只挑衅成功的小兽,眼底却藏着怯怯的笑意。
墨泯低笑出声,这次的笑声更大,震得她耳膜都在响。她索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青石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却抵不过她身上传来的炙热。她的手撑在她耳侧,指缝间漏下细碎的阳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这可是你第二次主动了。”她低头,唇瓣擦过她的鼻尖,“按规矩,得罚。”
“罚、罚什么?”白诗言的指尖紧紧攥着她的衣襟,指节泛白。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再次落下,这次却温柔得不像话,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安抚的意味。直到她渐渐放松下来,指尖不再紧绷,她才咬了咬她的下唇,声音低哑:“罚你……一辈子都只能亲我一个人。”
溪水悠悠,载着晨光漫过青石,打湿了她们交叠的衣角。白诗言听着她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无人打扰的时光,慢得像场永远不会醒的梦,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溪边的芦苇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替她们数着相拥的时辰。墨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圆润的薄荷糖,递了颗到她嘴边,动作亲昵而自然:“张婶给的,说是清口。”
白诗言含住糖,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炸开,混着方才吻的甜,竟生出种奇异的甘洌。她含着糖说话,声音含糊不清:“等做了野菊酥,我要在里面放这个。”
“好。”墨泯咬碎自己那颗糖,薄荷的凉气从喉间漫上来,却抵不过怀里人的温度,她的眼中满是宠溺,“还要放你摘的野菊,你采的薄荷,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家姑娘做的。”
她低头去吻她,这次带着满唇的薄荷凉,却把她的耳垂吻得滚烫。白诗言的手指钻进她的发间,缠着那束总垂在额前的青丝,像要把两个人的气息缠成解不开的结,让彼此永远相依相伴。
日头爬到头顶时,两人身上都沾了草屑与花瓣,像从花堆里滚过的。墨泯替她理着被风吹乱的鬓发,忽然发现那朵雏菊不知何时掉了,只剩野菊还别在发间,便从怀里掏出片压平的雏菊干花,小心地夹在她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这个能留得久些。”
白诗言摸出那枚莲子络子,替她系回手腕,指尖故意在她腕间的红痕上划了划,那是方才她攥出来的:“这个也能留得久些。”
溪水映着两人相依的影子,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墨泯忽然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回走,玄色衣袖与藕荷色裙角相碰,像幅流动的画,每一步都踏出幸福的韵律。
“去哪?”白诗言被她拉着跑,裙角扫过的地方,惊起一串金龟子,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
“去后厨找张婶。”墨泯回头时,眼底的笑意比阳光还亮,“让她教我们做野菊酥,放双倍的薄荷糖。”
风穿过竹林,带着她们的笑声往远处飘,惊得枝头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却怎么也飞不出这满是甜意的晨光里。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路的甜蜜与温馨,在这栖月幽庄的晨光中,成为永恒的美好回忆,每一个画面都镌刻着爱情的印记,让人沉醉,让人向往。
一路上,墨泯时不时停下脚步,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在她额头、脸颊、唇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仿佛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白诗言被吻得双颊绯红,眼神中却满是幸福与甜蜜,她轻轻捶打着墨泯的胸口,娇嗔道:“你呀,就会欺负我。”
墨泯忽然脚步一顿,反手将她抵在廊柱上。雕花木柱硌着脊背,却不及她眼底翻涌的热浪灼人。双臂一收,将她圈在怀与柱之间,筑成个密不透风的角落,正是她方才佯装未见的转角,此刻倒成了她“欺负”人的绝佳去处。
“欺负你,不好么?”她低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呼吸里裹着野菊酥的甜香。指腹故意划过她的唇角,看她睫毛慌乱颤动,像被风揉乱的蝶翼。
白诗言睫毛抖得更急,伸手想推她,手腕却被她一把攥住按在柱上。“你、你无赖……”话刚出口,已被她捏住下巴吻住。这吻比溪边任何一次都急切,带着不容错辨的侵略性,舌尖撬开牙关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心跳撞在柱上的闷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的手也没闲着,原本环在腰间的手臂缓缓上移,隔着薄薄衣料,轻轻覆在她胸前。那处柔软被温热掌心裹住时,白诗言浑身一颤,像被烫到般猛地吸气,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墨泯……别……”指尖死死攥紧她的衣襟,绞出深深的褶皱。
“墨泯……别在这里……”她偏头躲开吻,鬓角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颈侧,声音带着哭腔,耳垂红得快要滴血。廊外隐约有庄仆扫地声,每一下都像敲在心上,“万一、万一有人经过……”
“怕什么?”她低笑着咬住她的耳垂,舌尖轻轻一卷,惹得她浑身发软,“方才特意瞧过了,这转角偏僻,半个时辰内不会有人来。”
手掌隔着衣料按得更紧,指腹碾过那处柔软,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欲。“这里只有你我,连风都绕着走。”她吻得愈发缠绵,唇齿间溢着喑哑的笑,“就算叫出声,也只有我听见。”
白诗言被说得脸颊发烫,热气顺着脖颈往耳后钻,伸手去推她胸膛,却被她反剪着手按在柱上。冰凉的木柱贴着后背,身前却是她滚烫的体温,两种触感搅得她心慌意乱。“你……你越来越坏了……”她气鼓鼓地瞪她,眼眶却红了,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她的吻顺着下颌滑到颈窝,在细腻肌肤上烙下浅红印子,手掌趁机探进衣襟,触到温热柔软的肌理时,呼吸骤然变沉。白诗言猛地绷紧脊背,却被她吻得渐渐卸了力气,只能任由那只手在衣间作乱,连指尖都软得发颤。
“你看,”她抬头时眼底泛着水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胸前的肌肤,“没人会来打扰我们……”话音未落,已被她慌乱的吻堵住嘴。这一次,她的舌尖带着颤,却主动探进她唇间,像无声的求饶,又像纵容她的胡闹,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在抗拒还是迎合。
她旋即回吻,温柔得像安抚受惊的小兽。直到她渐渐松了手,不再抗拒,才稍稍退开,指腹擦过她红肿的唇瓣,眼底漾着得逞的笑意:“还敢说我欺负你么?”
白诗言别过脸,眼圈红红的,指尖揪着她的衣袖微微发颤,小声嘟囔:“就是欺负……方才、方才还捏我……”尾音细若蚊蚋,被她俯来的吻轻轻吞了去。这吻软得像,只在她唇上点了点,带着小心翼翼的哄劝。廊下漏的阳光在两人交缠的衣摆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映得她耳后那片红痕愈发分明,像落了朵羞答答的花。
墨泯看着她微微抿紧的唇,还有眼底没褪尽的水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方才是她孟浪了,把这娇怯的小丫头惹得慌了神。她松开手,先替她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襟,指腹避开胸前那处,只顺着领口轻轻捋平褶皱,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是我不好,没轻没重的,让你受委屈了。”
白诗言摇摇头,鼻尖在她衣襟上蹭了蹭,声音闷闷的:“也不是委屈……就是、就是别的。”
“别的什么?”墨泯追问,眼神温柔得像浸在溪水里。白诗言却不肯说了,抽回手捂住脸:“不告诉你。”
墨泯低笑出声,站起身坐在她身边,手臂轻轻搭在她身后的石栏上,形成一个半拢的姿态,既亲昵又克制。“好,不告诉我也行。”她看着藤叶间漏下的阳光,“从现在起,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勉强你。”
她悄悄从指缝里看她,见她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格外柔和,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热流,伸手抱住她的胳膊,把脸贴在她的袖子上:“墨泯,你真好。”
墨泯低头,看着她发间那朵野菊,伸手替她扶正,声音里满是宠溺:“只对你好。”
风穿过葡萄藤叶,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墨泯轻轻抽回被她抱着的胳膊,转而牵起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温柔地捏了捏:“走吧,去厨房看看,说不定能寻些新鲜的花瓣,做野菊酥时用。”
白诗言顺从地跟着起身,脚步轻快了许多,发间的野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穿过回廊时,她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指着墙角的薄荷丛:“那里的留兰香开得正好,摘些回去吧?”
墨泯笑着应好,俯身替她摘了一小束,绿叶间缀着细碎的白花,清清爽爽的。她没直接递给她,反而细心地用草绳捆了,系在她的裙带上:“这样就不用拿手捧着了。”
白诗言低头看着裙边那抹新绿,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抬头时正对上她含笑的眼,脸颊微微发烫,却主动牵住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转过两道月门,远远就闻到后厨飘来的麦香。走近些,看见烟囱里升起的青烟在蓝天下轻轻散开,灶间的火光透过窗棂映在地上,暖融融的。墨泯侧头看她,见她唇上还带着点浅浅的红,伸手替她理了理发帘,遮住那抹羞怯:“到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张婶正蹲在灶台前添柴,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眼就瞧见两人交握的手,还有白诗言发间那朵被晨露浸得愈发鲜亮的野菊。她直起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瞧你们俩,甜得都快把这后厨给融化咯。”
白诗言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灶火燎过似的,慌忙往墨泯身后躲,指尖却还偷偷攥着她的袖口,露出的半张脸比案上刚揉好的粉团还要嫩。墨泯反手将她往身前带了带,掌心护着她的肩,对着张婶朗声笑:"张婶,您就别打趣我们了,快教教我们怎么做野菊酥吧。"
"哟,这是急着给白小姐献殷勤呢?"张婶故意拖长了调子,转身从竹篮里拎出一捧晾好的野菊,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阳光,"成,你们俩一人洗手,一人择花,我这就把面发上。"
白诗言这才从墨泯身后探出半张脸,小声应了句"好",眼角的余光瞥见墨泯正低头看她,耳尖又红了红,转身快步奔向水缸。哗啦啦的水声里,混着她低低的笑声,像檐角滴落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脆生生的。
墨泯望着她的背影,发间那朵野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忽然觉得这晨雾未散的清晨,连空气都浸着蜜。她转身去择花,指尖捏着黄灿灿的花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数着光阴的纹路。
灶间的火光跳跃着,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长忽短。白诗言洗了手回来,见墨泯正将择好的花瓣放进瓷碗,便凑过去帮忙。指尖偶尔相碰,像有电流窜过,两人都忍不住低头笑,惹得张婶在一旁打趣:"这野菊酥还没做呢,先把你们俩甜化了。"
揉面时,墨泯非要站在白诗言身后,双臂环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一起推揉面团。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颈窝,惹得她手心里全是汗,面团都差点揉歪了。
"你别闹。"白诗言小声嗔怪,却舍不得挣开,任由她带着自己的手,将面团揉得越来越光滑。
墨泯低笑,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样揉出来的面,才带着甜气。"
张婶在一旁看着,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噼啪作响,映得她眼角的皱纹都暖融融的。她用围裙擦了擦手,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声音里带着些悠远的暖意:“说起来,当年我家那口子还在时,我学做桂花糕,他也总这样黏着。明明是糙手糙脚的庄稼汉,偏要凑过来帮我筛粉,结果手一抖,半罐糖全撒进面里,甜得发齁。”
她笑着摇了摇头,往灶膛里又添了根松柴,火星子噼啪溅出来,落在青砖上转瞬即逝:“我气得要拿擀面杖打他,他倒好,抱着我的腰不肯撒手,说‘甜才好呢,像你一样’。结果那锅桂花糕甜得能齁掉牙,我俩却坐在灶门前,你一块我一块,全给吃完了。”
白诗言听得入了神,手里的面团都忘了揉,墨泯悄悄握住她的手继续推揉,掌心的温度混着灶火的热,暖得人心头发软。张婶望着他俩交握的手,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你看这日子,就像这灶里的火,得两个人凑着暖才旺。当年他总说,等收了秋粮就盖间新厨房,让我能舒舒服服做点心,结果……”
她顿了顿,往灶里添了把干柴,火苗腾地窜起来,照亮了她鬓角的白发:“虽没等来新厨房,可那些黏黏糊糊的日子,倒比蜜还甜。”说着朝两人眨了眨眼,“你们呀,也好好黏着,日子才能像这野菊酥,越烤越香。”
白诗言的脸颊红扑扑的,往墨泯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她衣襟上的皂角香,忽然觉得灶间的烟火气里,藏着比野菊酥更动人的滋味。墨泯低头看她,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在说“我们会的”。
野菊酥入炉时,香气渐渐漫了出来,混着灶间的烟火气,酿成独属于清晨的暖。墨泯替白诗言擦去鼻尖沾着的面粉,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像在描摹一幅未完的画。
"等下烤好了,先给你尝尝。"白诗言仰头看她,眼底的光比灶火还要亮。
墨泯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只尝你喂的。"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晨雾早已散尽,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将两只交握的手镀上金边。野菊酥的香气越来越浓,混着两人的笑语,在栖月幽庄的清晨里慢慢漾开,像一场永远不会醒的甜梦。
烤好的野菊酥金黄金黄的,咬一口,野菊的清苦混着蜜糖的甜,在舌尖漫开。白诗言递了一块给墨泯,指尖沾着点碎屑,被她低头含住,温热的唇瓣触到指尖,惹得她慌忙缩回手,指尖却还留着麻痒的触感。
"甜吗?"她红着脸问。墨泯点头,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甜,比世上所有的糖都甜。"
张婶在一旁收拾着灶台,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晨光熹微的清晨,有个少年也是这样,把刚烤好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喂给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时光兜兜转转,原来有些温柔,是会遗传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藤,在石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诗言枕在墨泯腿上,手里把玩着那枚莲子络子,听她讲着药农辨识草木的趣事。偶尔有风吹过,藤叶沙沙作响,像在替他们数着漏下的光阴。
"等做了秋衫,我们去后山采野栗吧。"白诗言忽然抬头,阳光落在她眼里,像盛着碎金,"张婶说后山的野栗煮着吃,比糖炒的还香。"
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穿过她的发间:"好,都听你的。"
她忽然坐起身,从袖中摸出个小纸包,里面是些晒干的野菊花瓣:"我想把这些做成香囊,挂在你书房的笔架上。"
墨泯接过纸包,放在鼻尖轻嗅,清苦的香气里混着她指尖的温度:"好,这样我写字时,就像你在身边陪着。"
白诗言笑着扑进她怀里,发间的野菊蹭着她的衣襟,像把整个秋天的甜都揉了进去。远处的溪水还在潺潺流淌,竹林里传来雀儿的啾鸣,时光仿佛被拉长了,慢得像场永远不会结束的梦。
墨泯抱着她,忽然觉得这栖月幽庄的晨光,这带着野菊香的风,还有怀里温软的人,就是她此生寻遍千山万水,想要留住的全部温柔。她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像在许下一个无声的诺言,要把这所有的美好,都妥帖地收藏起来,藏进往后漫长的岁月里。
风穿过回廊,带着野菊酥的甜香,飘向远处的竹林。阳光正好,岁月安稳,仿佛连时光都愿意在此刻停留,静静看着这对相拥的人,把日子过成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