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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有沙场煞气 ·有冰魄余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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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冲击力将沈知意狠狠掀飞出去!

她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撞在岩壁上,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她模糊看到——

整个溶洞剧烈摇晃,冰层碎裂,潭水沸腾爆炸!

那些红斗篷在能量风暴中惨叫着化为飞灰!

那名慕容子弟在最后时刻,对她露出了一个解脱而又欣慰的笑容,随即身体彻底被幽蓝冰晶吞噬,化作一尊永恒的冰雕,但双掌依旧死死按着地面,维持着阵眼……

而爆炸的核心,那本《镇国蛊典》和血髓母孢,似乎并未完全毁灭,而是被一道突然出现的、扭曲的空间裂缝猛地吞噬了进去,消失无踪……

同时消失的,好像还有一道极淡的、穿着红斗篷的影子……

最后的最后,她似乎听到玉玑子有些焦急的呼喊声从隧道方向传来……

然后,便是无边的黑暗。

黑暗。粘稠的,带着血腥和硝烟味道的黑暗。

沈知意感觉自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沉浮的碎片,每一次试图凝聚意识,都会被剧烈的痛楚和混乱的记忆冲散。

血髓母孢的爆炸……慕容子弟决绝的冰封……《镇国蛊典》被空间裂缝吞噬……玉玑子的呼喊……

碎片化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温和醇厚的暖流缓缓注入她近乎枯竭的经脉,如同春雨滋润干裂的土地,一点点抚平那撕裂般的痛楚。意识终于从深渊边缘被慢慢拉回。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光线映入眼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视线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朴的竹榻上,身上盖着素净的薄被。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桌一椅,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透着一股出尘的雅致。

窗外,是连绵的翠绿山峦,云雾缭绕,仙气盎然。

这里……不是那阴森的地底溶洞。

“姑娘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知意侧过头,只见玉玑子正站在榻边,神色平和,手中还端着一只白玉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漆黑药汁。

“道长……”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

“姑娘伤势极重,神魂亦有震荡,昏迷了三日。”玉玑子将药碗递过来,“这是家师亲自调配的‘九转还魂汤’,于姑娘伤势大有裨益,请趁热服下。”

沈知意没有立刻去接,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玉玑子脸上:“这里是……青峰山?”

“正是。”玉玑子颔首,“那日贫道摆脱尸傀虫,寻入地穴时,正逢邪阵爆炸,幸得将姑娘及时救出,带回山中。”

沈知意沉默片刻,接过药碗。药汁苦涩难当,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生机,流入腹中,迅速化为暖流,滋养着受损的脏腑和经脉。她能感觉到,这药效远比之前的青灵丹更强。

她没有道谢,只是缓缓坐起身,靠坐在榻上,感受着体内缓慢恢复的力量,以及那新生力量与这股道家灵药交融后产生的微妙变化。

“那地穴……后来如何?”她问。

玉玑子轻轻一叹:“邪阵核心已毁,血髓母孢与那半部邪书被空间乱流卷走,不知所踪。拜血教余孽或死或逃,那处巢穴已然废了。只是……那位慕容义士,以身殉道,魂飞魄散,可惜可叹。”

慕容子弟……沈知意眼前闪过那双最后解脱而欣慰的眼睛,心中微微一涩。又一个因这《镇国蛊典》而牺牲的人。

“拜血教,究竟是什么?”她追问。

“一个极为古老隐秘的邪教。”玉玑子神色凝重,“信奉所谓‘血海老祖’,认为万物皆可血祭,以众生鲜血魂魄滋养自身,追求所谓的‘血魔大道’。其教义残忍歹毒,早在数百年前便已被正道联手剿灭,没想到还有余孽潜藏,竟与《镇国蛊典》勾结,妄图污染水脉,祸乱苍生。”

血祭……污染水脉……沈知意想起那潭边密密麻麻的傀儡人牲和滴落的粘液,心中寒意更盛。这背后的阴谋,远比她想象的更庞大、更恶毒。

“家师正在‘静虚堂’相候。”玉玑子见她气息稍平,开口道,“姑娘若觉尚可,贫道便引姑娘前去。”

该来的,终究要来。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点了点头:“有劳道长。”

她下榻,略整了整依旧染血的衣衫,虽脸色苍白,步履却已稳健。

玉玑子在前引路,穿过几重清幽的庭院,来到一座位于山崖边的古朴堂舍前。堂舍匾额上写着“静虚堂”三个古朴大字,门前一株古松虬枝盘曲,云雾在松间流淌。

玉玑子止步于门外,躬身道:“师尊,沈姑娘到了。”

“请进。”一个平和温润、仿佛能洗涤人心的声音从堂内传出。

沈知意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堂内光线柔和,陈设简朴至极。一名身着朴素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眺望着云海翻腾的远山。老者身形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浩瀚感,仿佛他站在那里,便是山,便是云,便是道。

听到脚步声,老者缓缓转过身。

他的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却丝毫不显老态,一双眼睛澄澈如同初生的婴儿,又深邃如同万古星空,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妄。

正是当世天师,张玄素。

他的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没有审视,没有探究,只有一种悲悯和平和。

“沈姑娘,你来了。”他微微一笑,声音令人如沐春风,“身上煞气未消,却已见灵台一点清明,难得。”

沈知意躬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晚辈沈知意,见过天师真人。”

张玄素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走到一张蒲团前坐下,也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吧。你心中定有许多疑问。”

沈知意依言坐下,目光直视张玄素:“真人召晚辈前来,所言家父之事……”

张玄素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之色:“令尊沈明允,贫道与他,确有一面之缘。那已是二十年前,他初露峥嵘,于边关大破胡虏,凯旋回京受封之时。”

他顿了顿,缓缓道:“那时他年少气盛,锋芒毕露,一身军魂煞气直冲霄汉。陛下于宫中设宴,贫道恰也在席。席间,令尊曾私下问贫道一事。”

“何事?”沈知意屏住呼吸。

“他问……”张玄素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夜晚,“……问这大明国运,是否真如钦天监所言,有累卵之危?问这世间,是否真有逆天改命之法?”

沈知意心脏狂跳!父亲当年,竟然问过这个?!

“真人如何回答?”她声音微颤。

张玄素轻轻一叹:“贫道当时言道,国运兴衰,系于民心,系于天道,非人力可强求。逆天改命,更是虚妄,纵有秘法,亦必遭天谴,祸及苍生。”

他看向沈知意,目光深邃:“令尊听后,沉默良久,只道:‘若为社稷,纵遭天谴,青冥何惜?’”

若为社稷,纵遭天谴,何惜?

沈知意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父亲他……早在那时,就已经存了为国牺牲、甚至不惜触碰禁忌的念头了吗?!所以后来,他才会被曹安民利用,成为那“虚饵”?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那……《镇国蛊典》……”她艰难地问道。

张玄素摇了摇头:“此书来历诡异,并非正道。贫道只知,它与上古一些被封印的邪异之力有关。太祖皇帝得之,曾欲借其力稳固国运,后察觉其害远大于利,便将其封存,并留下警示。曹安民之辈,不过是利欲熏心,妄图解开封印,攫取力量,却不知是在玩火自焚,更是在释放灾祸。”

他的目光落在沈知意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姑娘,你身上如今汇聚的力量,颇为复杂。有沙场煞气,有冰魄余荫,有安魂执念,甚至……还有一丝来自那邪书本源的牵引。福兮祸之所伏,这股力量若运用不当,恐反噬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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