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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八、纵横捭阖(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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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她急促的低语:“别…我们不能迈出这一步。”

女人的心思总是如此——理智失得快,回来得也快。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波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手电。一束强光刺破黑暗,她立即转过身去,借着光亮开始在架子上寻找酒瓶。

“早不开灯…”她声音里带着些许嗔怪,“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说不定连那只猫,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我哑然。原来欲加之罪,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像样的理由。

回到卧室,她将猩红的酒液注入高脚杯时,不经意抬眼,正撞上我的视线,慌忙垂下眼帘,刻意避开目光的交汇。

我已恢复冷静,接过她递来的酒杯。

“真要喝?一会儿怎么回去?”

“让王勇来接我。”

“你这领导可真不体恤下属,都这个时辰了。”

“或许恰恰相反。在非常时刻被委以重任的下属,反而会觉得被领导视为心腹,心生感激。”

“哼,你们男人真是难以理解的动物。”

“动物?倒也没错,男人的行为往往由本能驱动。有个词叫'兽性大发',你应该听过?”

她没好气地与我碰杯,“??”的一声脆响在静谧中格外清晰:“衣冠禽兽,禽兽不如。”

这无端的责骂让我心生不悦,正要反驳,却见她轻呷一口酒液,让琼浆在唇齿间流转,舌尖轻搅,才缓缓咽下。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无声地施展着诱惑。

风情——这个女人骨子里透着的就是这般风情。但此刻我已清醒,无论她是在欲擒故纵,还是天性使然,我都必须让这次会面回归正题,达成最初的目的。

我收敛笑意,正色道:“关于资金的问题,我有个提议。”

她也恢复严肃,回到正题:“你该不会是要替我出这笔钱吧?”

我只当她在说笑,摇了摇头:“可惜我并无此财力。不过,有人有。”

她又会错了意,立刻否定:“我哥也没有。都是靠薪水生活的人,哪能拿出这么多。”

“我说的不是他,”我解释道,“而是那位欠你牵线搭桥之情的人。”

她眼中一亮:“你是说……香港那边?”

“正是。两千万对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何况我们有借有还,并非难事。若你不便开口,可由我来促成。”

“两千万?这么多!万一亏了,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我故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若真赔光了,我替你找买家,准能把你卖个两千万。”

她狠狠瞪我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放心,这笔生意稳赚不赔。”我正色道,“况且这笔钱——三方各出两千万,共六千万——待公司注册验资、证监会审核通过后,便可陆续抽回。后续募集的资金足够开展业务。”

她轻哼一声:“关宏军,别把我当三岁小孩。抽逃出资是刑事犯罪,有限责任公司以其出资额为限承担责任。哪有你说得这么轻巧?”

“你说得没错,”我迎上她的目光,“但这些规矩,从来都是用来约束平民百姓的。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轻声道:“我们俩在这儿谈得再投机,到头来怕也只是空欢喜一场。这件事在我哥那里绝对过不了关——他不会同意。”

我问:“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我太了解他,他太爱惜自己的羽毛,绝不会允许我卷入任何可能影响他声誉的生意。”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虚假。

“如果你信我,就对我说实话,”我压低声音,“当初促成我与Ryan、黄既明见面,齐书记究竟知道多少?”

她避开我的注视,目光落在杯中摇曳的酒液上:“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这个问题,以后别再问了。”

有些答案,不言自明。

无论齐勖楷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确实帮了我大忙,这便够了。但眼下的困局仍需破解。我放下酒杯,轻轻从她手中取下杯子,右手握住她的右手。

我们四目相对。

“抛开你哥的意愿,告诉我实话——你自己,有没有入伙的想法?”

她迎上我的目光,坦诚道:“我想。”

我手上稍一用力,她身子微微一颤,半推半就地离开座椅,整个人软软地跨坐到我腿上。

我在她耳畔低语:“剩下的事交给我。你依然可以不动声色地经营茶楼,该你得的那一份,分文不会少。”我顿了顿,“你信我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整个人靠进我怀里。

忽然,她在我耳边轻声问:“你做这一切,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得到一个人的心,便得到了她所代表的一切。

那个曾经如冰似霜的她,此刻正在我怀中化作一汪春水。我腰身发力,将她整个人托抱起来。

她声音细若蚊吟:“今晚……不走了?”

“打死也不走了。”

我抱着她,一步一步挪向那张单人床……

你永远无法从表象窥见真实的渴望——一个看似淡泊无求的女子,心底或许早已暗涌着未餍的渴念。尤其当她终于得偿所愿时,那份迸发而出的索求,竟会如此炽烈而汹涌。

此刻她不再需要伪装柔情。狂风暴雨远比和风细雨更让人酣畅淋漓。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床笫之间的态度,本就是你对生命最真诚的诠释。

我不见得很成功,但我一直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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