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十年后(2/2)
他眉眼都是疲倦,甚至有些奔溃,“她又哭了。”
“她说要我放弃她,她不想活了。”
他很少哽咽,“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阎薪火无声听着。
杨程无助的捂住脸,“我托了很多关系,都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她说她想死了,她好疼,哪里都疼。她说对不起我,对不起儿子,她就是个罪人……”
杨子沐躲在走廊里。蹲下来,眼睛里流出眼泪。
阎薪火说:“程哥,会好的。”
她只能说这些。
她转过身,看见外面的杨子沐捂住嘴,也在哭。
明明都舍不得。
她是在两年前,和杨程一家人重逢。
她往西走了,回了老家。
杨程追到了陈月,瞒着家里娶了她,22岁就结了婚,阎薪火忙工作没去,只给他们包了一个大红包,24岁的时候陈月又生了儿子,百岁宴,还是包红包过去。
一连两喜事,阎薪火都没到场,他们在不同城市,几乎毕业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后面陈月居然查出来有白血病。一家人到处周转,结果到了这里。
阎薪火职场失意,杨程扶了她一把,后面才知道陈月的事。
阎薪火辞了职,打算去考研,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当年复读一年,考了一个还行的大学。后面找工作却没专业对口,就自学剪辑,摄影,干了很多工作。又过大起也有大落,她一直在游荡,却没有安稳。
今年28岁了,不知道考研也算不算晚。
当年杨程说:“李儒白去往北走了。”
阎薪火听后笑了笑,“那真好。”她只能这样说。
杨程没问他们的事,一是不好多问,二是自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杨程说:“我以为你也往北走了。”
阎薪火说:“没有。房价贵。”
昔日的花钱不眨眼的阎大小姐也会感叹房价贵,杨程倏地苦笑。
长大了反而没有那么好过,生活的压力和各种苦恼接踵而至。
“我也没什么钱了,我爸轴,不给我一分钱,我自己成家,他好生气,我一个人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定居。要不是她生病我可能都不会见我爸了。”
他爸虽然是个轴的,陈月儿子都生了,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孙子叫几声也就原谅了,后面杨家到处砸钱,就为治病。其实他们家有家底,比那些穷的要幸运的多。
陈月得病还是要在大城市,医治的机会多。
阎薪火也想考研考到这边来,也和他们过来了,没事的时候就给杨程打个工,看个店什么的。
杨程手里开了一家酒吧。阎薪火注了点资金,算是报他的恩。
阎薪火自己住的还是出租房,最近几年对自己很是苛刻,手机还是用的前年的旧款。
杨程提起的时候,阎薪火一笑而过:“手机嘛实用就行,哪有一出新机就要买的。我都已经过了那个追求新的年纪了。”
杨程以为她没钱。
但是在开酒吧那一年,资金转不过来的时候,是阎薪火填上了一百万。
杨程疑惑:“你哪里的钱?”
阎薪火让他放心:“赚的。”
杨程干涩的说:“你全部家底吧?借我了你怎么办?”
这年头一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杨程不知道阎薪火之前干的什么,他听她说:“我还有呢。”这些年她赚着,攒着,都放一块,期待着一个似乎不可实现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