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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产房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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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急切赶路,让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混着雪水顺着鬓角滑落,却浑然不觉。

门前值守的私兵早已闻声列队,见陈宴归来,齐齐躬身抱拳,高声行礼:“见过国公!”

陈宴目光紧锁府内,根本无暇多言,随手将手中的马鞭掷给他们。

“不必多礼!”他只匆匆丢下四个字,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府内冲去。

朱异、红叶与陈何易三人紧随其后,不敢有片刻耽搁。

府中深处的暖阁,被炭火烘得暖意融融,与府外的风雪严寒判若两个天地,这里正是裴岁晚的产房。

阁门紧闭,隐约能听见内里稳婆低低的安抚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与焦灼的期盼。

裴洵身着藏青锦袍,负手立在廊下,眉头微蹙,目光紧紧锁着阁门。

崔元容则坐立难安,指尖反复绞着绢帕,鬓边的珠钗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眼底满是对女儿的牵挂。

陈宴大步流星穿过庭院,一抬眼便望见廊下的二人,急切的脚步稍稍放缓,上前对着裴洵与崔元容深深抱拳行礼,声音带着赶路后的粗重,却难掩恭敬:“岳父岳母!”

他身后的红叶、朱异与陈何易三人紧随而至,见状立刻停下脚步,齐齐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整齐:“见过裴大人!见过崔夫人!”

廊下的裴洵闻声,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陈宴身上,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阿宴回来了?”

话音落下,他便抬眼上下打量着陈宴。

只见眼前人玄色锦袍上,沾着雪沫与泥点,鬓发凌乱地贴在额角,脸颊因一路疾驰,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额角、脖颈处还沁着细密的汗珠,混着融化的雪水往下淌,连呼吸都带着明显的粗重,全然没了往日的规整气度。

一眼便知是急着赶路,其他的什么都顾不及了.....

裴洵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开口道:“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想必是一路策马狂奔回来的吧?”

陈宴此刻仍未平复急促的呼吸,胸腔起伏不停,闻言连忙重重点头,喉间滚动了两下,才勉强稳住气息,喘着粗气回道:“正是!”

顿了顿,又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得到消息后,小婿就一刻不停地赶回来了!”

眼底的焦灼与急切未散,目光还下意识地往暖阁紧闭的门扉瞟去,满心都是内里的妻子。

裴洵目光掠过陈宴满身的风尘,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安抚:“老夫与你岳母也刚到不久,咱们几乎是前后脚。”

一旁的崔元容见陈宴这模样,连忙上前半步,递过一方干净的绢帕,语气带着心疼:“快擦擦汗,仔细着凉.....”

陈宴连忙伸手接过绢帕,心中一暖,对着崔元容躬身颔首:“多谢岳母。”

随即,抬手便用绢帕匆匆擦拭额角、脖颈的汗珠与雪水。

凌乱的鬓发被稍稍理顺,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了些许,只是眼底的焦灼依旧未减。

将绢帕递还给身旁的侍女,陈宴的目光立刻又被暖阁紧闭的门扉牢牢锁住,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牵挂,转头对着裴洵与崔元容,语气急切地问道:“岳父岳母,岁晚她进去多久了?”

裴洵略作思索后,沉稳地回道:“一炷香左右。”

崔元容的目光始终胶着在那扇紧闭的阁门上,绣帕在手中绞得更紧。

半晌,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担忧与心疼,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沉重:“岁晚今日还有一场劫要渡.....”

“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

裴洵闻言,眉头立刻微微皱起,转头看向妻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数落,却更多的是安抚与笃定:“在说什么丧气话呢!”

顿了顿,目光扫过神色愈发凝重的陈宴,又望向暖阁,声音掷地有声:“咱们的女儿福大命大,自幼便顺遂康健,心性又坚韧,定能安然无恙地诞下两个孩儿!”

崔元容猛地反应过来自已失了言,这话太过晦气,怎能在这关头说出口。

她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已的嘴,连声“呸呸呸”,脸上满是懊恼与急切:“是妾身胡言乱语了!”

说着,双手紧紧合十,眼眸微闭,神色虔诚得如同最忠实的信徒,对着暖阁方向轻声祈祷:“佛祖您可得保佑岁晚!”

“保佑我的孩儿顺顺利利!”

“只要岁晚能平安无事,诞下康健孩儿,妾身便去大陟岵寺施粥三月,赈济贫苦,为她积福添寿!”

陈宴抿了抿早已干涩的唇瓣,目光死死黏在暖阁门上,喉间滚动着对妻子的牵挂,沉声道:“现在岁晚身边,是最需要人的时候.....”

“我进去守着她,陪她一同面对!”

此刻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里面。

音未落,便抬步朝着暖阁门扉走去。

可刚走到门前,守在门口的一位年长稳婆,便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将陈宴稳稳拦住,脸上满是急切与为难,语气带着坚决:“国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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