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喜欢哥哥还是弟弟(2/2)
“我相信你。”
即墨萱平静地说道,挥起斧头,没有片刻犹豫地转腕一劈。
“快去救人吧。”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极慢,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在诸葛静眼前放大,诸葛静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缓缓睁大,眸心在颤抖。
即墨萱,砍了她自己。
——
时言澈抱头蜷缩在地上努力缓解疼痛感时,余光忽然看见隔壁赛场破碎了,浮光牢笼破碎成闪烁在空中的无数琉璃碎片,一道人影从空中降落,落到地上。
诸葛静愣愣地跌坐着。
与此同时,挥开锁链的周觅旋手停滞在空中,在看到隔壁赛场破碎的那一刻。
他调转方向,挥动锁链直指自己。
时言澈一愣。
他......自杀了?
这是搞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还没反应过来,时言澈就一屁股摔下去了,他吱哇乱叫地爬起来,去找同样跌落废墟的诸葛静。
“诸葛静!你赢了?!”时言澈很欣喜。
诸葛静盘腿坐在地上,还在思索:“我没赢,是她赢了。”
“啥意思?”时言澈一头问号。
“不说这个了,”诸葛静转眸看他,“你这......没事吧?”
时言澈身上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了,东一道裂口,西一道青肿。
“有事啊!很有事!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吧!”时言澈疼得直抽气,“但我也不知道怎的,他突然自杀了,好险,不然我就一命呜呼交代在这了,会长诚不欺我,这里真的特别危险,幸好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他都疼得站不稳了,吵吵嚷嚷的话痨属性还没被抑制,说几个字嘶口气,疼痛都没能让他闭嘴。
诸葛静看不下去,站起来:“学弟你还是歇歇吧,我这护盾给你坐着。”
时言澈坐下,昂首看天,看那唯一一座还在继续的赛场:“现在就差黎问音了,有什么可以提醒她的吗?”
诸葛静摇头:“好像从刚才起,黎问音的赛场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
——
破不开......
抵御尉迟权花费了太多魔力,如今专心用圣剑去刺浮光牢笼,已经很难产生什么效果了,斩了半天还只是刺出了一道裂缝。
黎问音有想过用传送魔法,将圣剑直接送出去,从外攻击,但这道屏障果然是隔绝一切的,传送魔法开不出去,而且不知从何时起,诸葛静和时言澈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要尉迟权别再对她下手,她可以一直坐等着魔力恢复,坚持不懈地用圣剑将裂缝扩大。
只要尉迟权别对他下手......
一只修长的手抚上了黎问音手腕上的表,某人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现在倒是没下手了,改上手了。
“显而易见,”黎问音应了一声,“它是手表。”
“诶......”某只兴味很浓的好奇宝宝眨着眼盯着它看,不知他又盯出了什么,意兴阑珊地缩回去,百无聊赖地继续挤在她身边坐着,“哦,那个人送你的吧。”
黎问音:“......”
黎问音无可奈何地瞅他一眼:“什么‘那个人’啊。”
“啊,”尉迟权不高兴地抿嘴,“在你面前,我都不能提他了?”
“.......”黎问音真是搞不懂他没事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小三当。
“这手表可厉害了,”黎问音横着眼,瞪他,威胁,“你再不听话,我现在就把他召唤过来收拾你。”
闻言,尉迟权转眸看过来:“既然你一开始就能用手表,为什么要和我打呢?”
黎问音收回目光:“他很忙的,不到万一,我不太想把他叫来。”
尉迟权露出一抹轻嘲的笑:“那他真是挺大方的。”
“一点都不大方,”黎问音侧眸看他,唧唧咕咕,“小肚鸡肠,心胸狭窄,心思莫名其妙的,和你现在这个死样子一模一样。”
尉迟权怎么感觉她在当着自己的面骂人。
“那快别喜欢他了,喜欢我,”尉迟权笑吟吟的,“我大方。”还年轻。
“......”黎问音头疼,“你啊。”
她原先以为周副会长和自己的影分身吃醋较劲就够离谱了,这家伙怎么不同年龄段都要互相烦。
一双手臂从后环住了黎问音的腰身。
正在潜心促进魔力恢复的黎问音猛地一激灵,毛毛炸起,震惊地往后看:“你干什么?!”
“问音,问音。”
尉迟权抱住她,轻声呢喃,垂眸,睫毛微颤。
“我是不是虚假的?”
“啊......”黎问音炸起的毛放松了下来,“嗯,我说过了,你是投影。”
尉迟权又问:“那你是不是杀掉我就可以出去了?”
“应该是,”黎问音低首擦着圣剑,慢慢恢复能力,“但我现在不准备这么做,已经砍出一道裂缝了,再恢复恢复,应该可以直接破防浮光屏障。”
“屏障消失,我应该也会消失,”尉迟权笑着伸手,玩儿一样绕她的碎发,“反正都是消失,怎么看都是直接杀我更快吧?”
黎问音很无奈,瞥眸看他:“你不是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了吗?”
尉迟权一怔。
“你那时那么委屈,那么伤心那么难过,”黎问音吐出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继续说道,“我不爱看你那样,我说过了,你就是他,你就是你。”
她抬起圣剑看了眼:“我经常用空魔力,现在魔力恢复的很快的。虽然都是消失没错,把你杀掉让你消失和屏障破除后你自然消失,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我能选择后者,那就最好后者。”
尉迟权静静地听着她讲。
“当然前提得是你乖乖的,不阻止我了,”黎问音伸出一指,戳了戳他的鼻子,“你非要和我打,那我也只能继续尝试杀掉你了。”
尉迟权“唔”了一声。
他目光下移,停在黎问音的脖颈处。
有一道被利箭划出的小口子,此刻已经凝了血结了痂。
他忽然明白了一开始自己为什么要问出那句“疼”。
原来是自己在心疼。
他是投影,投影是虚假的,但这心口翻涌的陌生情愫......也是虚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