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自残?(2/2)
小安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叹了口气,收回手站起身。
“三日后,皇家靶场,你记得来。”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臣目不能视,恐怕——"
"朕会让人牵着你,"我打断他的推辞,"卫阶也会去。"
我故意补充道,满意地看着他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走到书房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他。
慕容卓仍坐在原地,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墙上。
我忽然有些不忍,轻声道:"那栗子已经不热了,就不要再吃了。"
“你若实在是想吃,明日朕让人送些热乎乎的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踏出慕容卓的书房,夜风拂面,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
抬头望天,星河璀璨。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片刺目的雪白——我和慕容卓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拼命奔跑,寒风裹挟着雪粒刮在脸上,刀割般生疼。
身后隐约传来野兽般的嘶吼声,可每当我想要回头看清,那画面便如水中倒影般支离破碎。
"呃......"
我猛地按住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痛如钢针般刺入脑海。
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陛下!"
小安子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头痛病又犯了?"
我咬紧牙关,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那雪地里的画面不断闪回——慕容卓苍白的面容,他死死攥着我手腕的触感,还有......还有雪地上刺目的鲜红。
"快走......"
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生怕被屋内的慕容卓听见异样。
小安子会意,半扶半抱着我快步穿过回廊。
夜风一吹,我这才发现后背已经全湿了。
刚踏上马车,双腿便不受控制地发软,整个人重重跌坐在软垫上。
"陛下,药......"
小安子手忙脚乱地从暗格里取出水囊。
我颤抖着从怀中摸出那个青瓷小瓶,这是裴剑在从京都赶回昔阳县之时,在半道上遇到的神医赠与他的,专治头痛的药物。
小安子倒出的一粒散发着苦涩的草木香的药丸。
我将药丸送入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管蔓延。
我仰头靠在车壁上,任由那凉意一点点蚕食脑海中的剧痛。
"陛下,要回宫请太医......"
"不必。"
我抬手打断小安子,"回宫后,把三年前太医院所有关于慕容卓的脉案都找出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瓶,那雪地里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慕容卓的衣袖上,分明也沾着同样的血迹。
车辙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忽然想起慕容卓手腕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
或许那根本不是什么自残的痕迹,而是......
"小安子,"我猛地坐直身体,"明日一早,去把太医院的院判叫来。就说......朕有事要问他。"
头痛渐渐平息,可心中的疑云却越发浓重。
那雪地、那血迹、还有慕容卓总是下意识护住左腕的动作......
这一切,恐怕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