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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卡罗米尔之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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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曼诺里斯冷冷接道,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股军人的压迫感。他的声音沉稳而锋利,如同一柄已出鞘的刀:“我要求你立刻下令,安托利亚的那两支队伍,不得靠近卡罗米尔。”

“为什么?”阿格妮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不解与怒火,“卡罗米尔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卡罗米尔不需要他们。”曼诺里斯的语气斩钉截铁,脸上的肌肉一丝不动,仿佛那话不是解释,而是命令,是警告。

阿格妮冷笑一声,声音如鞭:“卡罗米尔需不需要谁,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她挺直腰背,语调中带着骄傲的蔑视,“你不过是帝国派来养在边陲的看门犬罢了。”

曼诺里斯脸色骤变,踏前一步,气息逼近,几乎顶到阿格妮面前:“没有我手下的帝国军在此镇守,卡罗米尔的下场,会和潘菲利亚一模一样。”他的语气像岩石,沉重得难以动摇,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与一丝藏不住的野心。

“是吗?”阿格妮不闪不避,嘴角冷冷上扬,“那你倒是撤军啊!和威尼斯海军一样,卷铺盖滚出去啊!你敢吗?”

这话仿佛一记响亮耳光,打得曼诺里斯脸色骤红,喉结一滚,却没能立刻反驳。他张口,发出一声低哼,转身欲走,却又停在原地。

阿格妮冷笑声未歇,声音反而更冷更准:“你听好了,曼诺里斯,我是杜卡斯家的女儿——我姑丈是当今皇帝,我父亲是元老院执政官,而你呢?不过是安娜公主夫婿的弟弟罢了!”她缓缓逼近,一字一句如铁锤般砸下:“在我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露台一瞬死寂。风将她的紫袍掀起,衣摆猎猎,仿佛一道皇权的帷幔,重重落下。茶几上的银壶轻轻颤动,仿佛也在她的怒火下瑟瑟发抖。就在此时,一名侍从匆匆赶来,脚步杂乱,灰色袍角沾着尘土。他气喘吁吁,俯身行礼:“夫人,米歇尔大主教求见。”

阿格妮眉头一动,语气恢复了平静,却掺着淡淡的疲惫:“请他进来。”她摆摆手,示意侍从退下,随即转眸望向曼诺里斯,眼神里已没有怒火,只有深深的厌倦与轻蔑。

不多时,安托利亚大主教米歇尔步入露台,身旁跟着宫廷教师阿基莱雅。米歇尔年近五十,身穿华贵的紫袍,金线绣成十字环绕在胸口,手持一柄镶满宝石的权杖,满脸皱纹,却不减威仪。他的神情庄重,像一座行走的教堂。

阿基莱雅则显得朴素许多,灰袍素净,头发高高盘起,面带温和之色,却掩不住眉间的一缕无奈。

两人一齐向阿格妮行礼,米歇尔微微躬身,口中温言:“夫人,愿主的平安与光辉常伴您左右。”

阿基莱雅紧接着低声道:“夫人,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催促又来了。教会和宫廷都希望您尽快将尤菲米娅送往帝都的贵族学府,接受最优良的教育。”她语气小心,像走在碎冰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仿佛早已预料到阿格妮的反应。

“这是皇帝陛下的厚恩,”米歇尔补充,语气沉缓,像钟楼钟声一样有节奏地敲击人心,“也是您父亲大人的意思。骨肉分离固然苦痛,但孩子能在帝国心脏中成长,接受教会和宫廷的完整教育,会是她一生的荣耀。”

阿格妮轻笑,那笑声如破碎的水晶,清脆却刺人:“荣耀?优质教育?是和我一样——六岁就被送去那所‘学府’,每天和大孩子们抢面包,学的第一课是怎么躲开耳光和军棍?”

阿格妮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刃般扫过众人,“我丈夫不在,这事他回来后自会决定。而且——尤菲米娅才三岁半!你们所谓的摇篮,对她而言只是另一个牢笼!”

阿格妮抬手一挥,如同驱赶墙角的尘埃:“若无他事,你们可以回去了。包括你,曼诺里斯。”

曼诺里斯已走到门口,闻言冷哼一声,步伐一顿,回头扔下一句:“阿格妮,你最好三思我刚才的建议!别忘了——帝国疆土上的每一块领地,随时都可能变成军区!而我,可不是伊格纳提奥斯那样好打发的绅士!”曼诺里斯甩袖而去,靴声如战鼓,重重踏在石板廊道,远远回响在风中。

“夫人,还有一件事。”米歇尔忽然开口,语调沉稳,权杖轻叩地砖,声音在廊柱间回响。他的目光凝重如钟楼上的石像,“听说,很快会有一批安托利亚的残军即将抵达卡罗米尔?”

“是的,主教大人。”阿格妮眉头微挑,语气冷静却带着一丝防备,“但这件事和教会有何干系?莫非您也想阻止他们入境?”

“教会,从不干涉帝国的军事调动。”米歇尔缓缓答道,声音如钟,“但我请求您下令——务必让这些人,在进入城门之前,接受圣洗。”

“利奥波德与泽维尔本就是欧洲贵族,他们的部下大多也来自法兰西、德意志与意大利,都是十字教徒。”阿格妮的语调愈发寒冷,眼神如锋刃,手指在裙摆上悄然绞紧。

“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应受洗!”米歇尔提高了音量,脸色泛红,眼中燃起狂热的光芒,“西方的教派属异端!若不接受真正的圣礼,他们的灵魂仍在迷途!”

阿格妮倏然一笑,那笑意却像寒夜霜花,锋利又易碎:“哦?是吗?可你们东部主教团,当初不是也热情邀请那群‘异端’来帮你们打仗,说是‘收复圣地’吗?”她话锋一转,语气冷冽如刃:“还有——孔斯坦萨女士,早就住在城里了。她带来的圣奥古斯丁修会的修士们,你又何时要求他们受洗?还是说,你们只挑软柿子捏?”

这番话如冰刀划面,字字带着讥诮与火药味,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就在这时,弗洛洛斯商会的阿莱克希娜气喘吁吁地奔上露台,手中紧紧捧着一卷厚实的羊皮纸。纸张已泛黄,边缘卷曲如老树皮,墨迹斑驳,在阳光下显得陈旧而逼人。

“夫人!”阿莱克希娜疾步上前,低身行礼,声音微颤,“潘菲利亚的新主人——阿基坦公爵威廉九世,通过我们商会送来一份通知,要求您为他们的部队提供一批‘犒赏物资’,以表彰他们‘解放东部十字教徒’的英勇事迹。”

阿莱克希娜小心翼翼地将那卷羊皮纸展开,字迹密密麻麻,开头便是谷物、兵械、药材与布匹——宛如一张贪婪张口的网,试图从卡罗米尔咬下一大块血肉。

“叫他们滚!”阿格妮猛地暴喝,声音如霹雳乍响,震得众人心头一跳。她猛地起身,眼中燃起熊熊怒焰,脸颊涨红,整个人像一支拉满的弓,“威廉这个浪荡子,抢了我丈夫的地盘,睡着我丈夫的女人,如今竟还有脸来勒索我?还打着‘神圣’的旗号——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想打架是吗?那就来啊!我身后还有君士坦丁堡呢!”

话音未落,阿格妮一把将羊皮纸夺过,毫不犹豫地撕得粉碎。碎纸如雪,在秋风中四散翻飞,落入露台栏杆外的晨光中,如哀哀白蝶,旋即被风卷走。

随后,阿格妮目光森冷,转向米歇尔,声音缓慢而锋利:“主教大人——如果您真有本事,能为那群阿基坦来的法兰克野人施行圣礼洗礼,那我便去说服利奥波德和泽维尔接受你所谓的‘正统信仰’。”

此言如锤,砸在地上,也砸进米歇尔心头。米歇尔脸色一变,唇角微动,终究没有再辩驳,只得向阿格妮欠身告辞,悻然退下。

阿莱克希娜正要随之退走,阿格妮却忽而止住她,语调已恢复平静:“等等,阿莱克希娜。请你替我转告威廉——若他肯释放约安娜,我可以酌情给他一些物资,就当是……赎金。”

“明白了,夫人。”阿莱克希娜微微躬身,神情肃然,“我们弗洛洛斯商会会如实转达您的意思。”

阿莱克希娜一离开,站在一旁的加布丽娜便低声道,眼神轻蔑,语气中透着不屑与狐疑:“夫人……我们真的要为那种女人付出赎金?据说约安娜被威廉带进寝宫时,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像她那样的女人,或许此刻正陶醉在威廉带给她的……新鲜感与征服感里吧。”

话音未落,阿格妮已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冷得如掠过冬夜冰湖的一缕寒风,语气低沉、却字字逼人:“因为她是波索尼德家族赠与艾赛德的女人。她若继续留在威廉手中,任人玩弄,丢的不是她约安娜的脸——而是艾赛德的脸,是我们的脸。如今的约安娜,就像一把从茅坑里捞出来的生锈破剑,被敌人高举着,一边嘲笑一边砍我们。我们花点钱,买回一份象征。等人回来了,就把她送进修道院,让她闭嘴、忏悔、消失,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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