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因果（1/2）

“爹咪，「终点」真的完全没有改变的机会吗？”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所谓的「终点」……是有改变的办法存在的？

聆胤无意识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和猫爪吊坠，潜意识在告诉他，这个答案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必须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他的心完全无法安定。

黑猫侧过头，看着这个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无神的眼眸看着自己的孩子，许久之后，才轻轻应了一声，而后说道：“可以改变，只是非常苦，也非常难。”

他的这句话不止是在场的人听到，就连回到了聆胤随身空间和尘歌壶里的那些猫糕都听得一清二楚，其中也包括被风和直觉吸引过来的两位神明和众多仙人。

“你的大哥，为了让你阿流嫂嫂摆脱既定的命运灵魂碎成千万片，世界重启了一回又一回，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变得疯疯癫癫不像自己，如果不是那孩子一直在岁月的长河中打捞你大哥的灵魂碎片，那孩子已经彻底消散于天地间，重新投入属于他的轮回中了。”

“你的二哥，想要让离世的爱人在转世后拥有一个安稳的世界，把自己放逐到虚数空间中回溯时间，一次次无力的看着爱人死在自己眼前，一次次看着世界坍缩毁灭又重启，周而复始的逼着自己在无数时间节点里试图改变世界的结局，结果就是把自己折腾得出现了严重的自毁倾向，代价却是，爱人不记得自己，而他自己也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只要安静下来，过去爱人的死相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断折磨着他的精神，没有多少时候是可以完全保持清醒的。”

“你的三哥，是一个很清楚「代价」的孩子，也是面对生离死别时最无能为力的孩子，他没有多少关于「时间」的权柄，想要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在他漫长的人生中，他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坦然面对死别，坦然到麻木，坦然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难过是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弥漫上来侵蚀心灵的。”

“你的十六哥，从出生起就被迫和他此生的爹爹生活，而他的父亲因为战争而选择疏远他，最终世界彻底被虫潮吞没，而他虽然活着，却也身受重伤，掉到了景元他们所在的寰宇中，短短的八百年时间，先后经历朋友离世、师徒反目相杀、兄弟相残、族中内乱不断、前有狼后有虎的死局……最后为了修复世界，选择融入那方世界的法则中，陷入了间歇性的长时间沉睡中。”

“你的前世……抱歉，爹咪有点不是很想提起你的前世，爹咪不能回想起你那个时候的模样……”

黑猫所说的话只会让能知道的人听到，从这位父亲的口中，他们拼凑出了那些孩子的过去，每一个都是不信命的，每一个都曾努力过，只是结局…或好或坏，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爹咪…”

聆胤嗫嚅着唇，他知道自己前世的死可能让爹咪有些接受不了，但他没想到爹咪会如此介意自己的死，介意到连回想都不能。

黑猫深吸了一口气，才用有些低的嗓音继续说道：“有时候「我们」也会想，是不是因为「我们」过于不信命，教导你们的时候过于想当然了，才导致你们也都不信命，不接受既定的悲剧结局，才会逼得你们不得不走上那条最崎岖坎坷的道路……或许，「我们」真的做错了吧。”

没有人能回答黑猫，同样的，他也不需要任何回答，作为能看到未来的古神，他们所教会各自孩子的东西，都是未来的他们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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