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汇（五）（1/2）

厄赛伦主星轨道，至高无上号。

最高领袖私人训练场内。

“196、197、198......”

宽阔的训练场中央，四台由阿基拉德工业特别打造的训练机器人正漂浮在空中，凭借脉冲引擎进行着毫无规律的急速变向，臂膀上的高强度分子训练刃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动攻击，编织成一张金属风暴网。

而在这张风暴网中心被围攻的人，正是我们阔别已久未出场的最高领袖，凯洛伦。

光剑的嗡鸣声如同聚散的蜂群，在空旷的空间内激烈回荡。凯洛伦的身形正辗转腾挪，黑色的袍袖因高速动作而猎猎作响。手中的十字形红色剑刃，正精准地格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如果说机器人的围攻像是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那么此刻在中央的凯洛伦就如同一尊任由海浪拍打而巍然不动的黑色礁石。

然而假如此刻但凡有一名系统学习过光剑格斗的力敏在此，便可以看出，凯洛伦周身完全没有丝毫原力波动的迹象。

他没有使用原力预判攻击轨迹，没有使用原力加速躲避攻击，更没有用原力直接扭曲或摧毁这些机器。

他完全依靠着自身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惊人的动态视力、反应力以及对光剑剑术的熟练运用在进行格挡，只是格挡。

是的，他甚至没有还击。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呼吸略微粗重，但他的眼神却如同淬火的钢铁，专注至极。

“199、200！”

当机器人的第二百次攻击被凯洛伦手中光剑精巧地“引导”而偏离方向后，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场为之一变。

“嗡——”飞舞的剑花在其四周甩出残影，晕染出红色光芒的同时又如同精准出击的毒蛇，一一命中目标要害。

四台机器人摇晃几下，纷纷关闭了攻击模式，偃旗息鼓地降落到一旁。

凯洛伦随手拨弄了一下被汗水打湿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将手中设置成低能耗模式的光剑剑刃收回，在这种模式下光剑的攻击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是绝地武士团专门用于训练而开发的模式——当然，西斯没这讲究，训练如实战，死了算你没用...

凯洛伦的十字光剑在经过诸多企业的武器设计专家与他自己亲自参与的“重新升级”后，先前由于凯伯水晶开裂而造成的能量输出不稳定的问题已经由剑柄底部加装的新型回路模块所解决。

但在凯洛伦的坚持下，完成升级后的光剑依旧把等离子束的涌动频率调节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从而保留了等离子剑刃周身标志性的那种令人不安的能量涌动。

用他本人的话来说，这叫“保留恐惧的特征”。而低功率的训练模式，也是升级改造的成果之一，自从有了它，侍从室领取的训练机器人报废率显着下降，毕竟最高领袖自己就曾在最高执政委员会议上公开表示：我们现在算流亡天外，家国未复，大家要过紧日子！

凯洛伦脱掉被汗水浸湿的训练袍服，暴露出自己那线条凌厉、蕴含着力量的身体，任由两台医疗机器人从上而下进行扫描与清洁。

每每回想起自来到这个陌生宇宙之后到现在的种种，凯洛伦不得不承认，他做过所有决定中最为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界中界”果断出手，将“旧正史”的索龙救下并带回现实空间。

在争取到索龙的认可并说服其加入团队之后，直到这位精力充沛的奇斯人以他天才般的思维和能力将麾下的种种事物管理得井井有条，凯洛伦才知道自己这位名声在外的元帅所拥有的天赋并不仅仅局限于军事指挥——其参与设计的新政务管理系统运转情况良好。

原来的最高领袖直属办公室如今一分为二，领袖起居、出入交通、贴身警卫等工作由“最高领袖侍从办公室”直接负责，而日常政务公事文件的处理与流转，则由改革扩大而成的“中央办公厅”高效地处理着。

它将现在整个第一秩序之下庞大的日常行政事务分解、消化：低级AI进行初步数据筛选和归档；经过严格忠诚审查的自然人文官和经过三重加密协议的机器人进行复核与提出初步处理意见；最后由少量半机械化的赛博格高级事务官进行最终裁定和监督——他们具备计算机的高算力和分析能力，同时也具备计算机没有的抽象思考方式。

三者互相制衡，确保效率与安全。只有涉及舰队调动、高级将领任免、大规模预算分配以及真正关乎帝国战略方向的重大决策，才会被呈送到他的面前。

而这也是现如今自己之所以能从文山会海中稍加解脱，得以拥有每周两到三次的宝贵训练时间的根本原因。

在学习能力尤其是战斗天赋方面，凯洛伦非常清楚自己同样是个天才，但他明白这样的苦练绝非毫无必要。自从与异世界的灵魂融合后，自己与原力的联系仿佛被加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而为了保持清醒的理智，他也难以像过去那样肆意汲取那黑暗面的澎湃力量。这种“削弱”感让他无奈，更让他警惕。

抛开领袖的身份，凯洛伦自认为自己首先是一名战士，而战士绝不能将自身的存续完全寄托于一种可能失效的力量上。

这是常识。

“未来可能遇到的敌人......”他脑海中闪过与索龙元帅的推演以及近期发现的潘多拉相关种种，或许来自其他宇宙，那里的规则不同，原力无法触及，亦或者...存在能隔绝原力的造物。

他必须做好准备。

这便是他坚持在训练中不依靠原力加强，仅用肉体来磨炼剑术的理由。

当然，训练并不仅限于肉体。

在检查与清洁结束后，他步入相邻的冥想静室。

这里空无一物，只有冰冷的金属地板和调节到最适宜精神集中的环境控制系统。凯洛伦照例盘膝坐下，进入了内心中那由无边黑浪包围的“孤岛”之中。

在搞清楚自己力量遭受限制的原因后，他不再试图强行拓宽那看似被固定的“河道”（即原力感知与调动运用的总量），而是转而精研如何更高效、更精细地运用“河道”中的每一滴“水流”。

他练习着对原力更精妙的操控：不是粗暴地推拉物体，而是感知其最细微的结构应力并以最小消耗达成目的；不是释放毁灭性的闪电，而是将尝试将原力的“触觉”凝聚成几乎无形的能量丝线，施加微观层面的影响。

同时，他也在不断尝试引导与暗示自身，提高与原力之间的“亲和力”，试图更顺畅地引导力量，减少内耗。

精神世界与外界对时间的感知流速不同，以凯洛伦现在的能力，能够塑造出的时间流速为现实的15倍左右。因此每一次深度冥想，凯洛伦在“孤岛”中修行十五天，外界也不过就过了一天，而这样的苦修效果显着。

内心精神世界中的“孤岛”已经不复最初的渺小逼仄，现如今面积已经扩大十倍不止，原来岛上的简陋的草屋也“变化”为类似达斯维达位于穆赫塔法那黑色宫殿的形象（注释1）。

具现到现实中，凯洛伦明显感知自己的原力操控能力极大的增强了，举个例子，假如现在他突然连同周围的空气被吸入到真空之中，他也能够在瞬间形成一个包裹周边空气与自身的“原力泡”，从而帮助自己短时间在宇宙中存活。

“冥想”过程中，除了这些训练，凯洛伦还抽出近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做一件事——那便是“看片”。

是的，毋庸置疑，当前遇到的所有新势力和敌人都可以在脑中那不属于自己的光怪陆离的“记忆”中找到对应信息，现在凯洛伦总是在遭遇事件后才“被动”地去搜索、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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