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黄泉守夜人 > 第436章 驱鼠人

第436章 驱鼠人(2/2)

目录

不过短短一口气的功夫,口哨声的具体方位已近在咫尺——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他在心里默默估算着距离,每逼近一步,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一分,连跳动都变得沉重起来,掌心更是沁出了细密的冷汗,滑腻腻地沾着尘土,捏得发白的指节微微发颤。

就在两人距离声源不足十米,连对方呼吸的细微声响都隐约可闻时,方才还清晰响彻林间的口哨声突然戛然而止——那声音没有丝毫过渡,像被一把无形的锋利刀刃骤然斩断在尾音处,留下满林死寂的真空,反倒比先前的尖啸更显诡异。

一名坐在乌木轮椅中的白衣中年男子猛地抬眼,脸上原本沉浸于“指挥”的专注瞬间被惊愕彻底取代,连握着口哨的手指都下意识收紧。他身着一袭一尘不染的月白长衫,衣料是极为考究的云锦,在斑驳的树影下泛着温润的柔光,领口与袖口还绣着暗纹缠枝莲,精致得与这荒僻杂乱、遍布尖刺的铁树林格格不入,仿佛是误入荒野的贵公子。

他的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不见半点血色,连耳尖都泛着淡淡的青,唯有唇上留着一撮修剪得极为整齐的山羊短须,漆黑油亮,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尖细削瘦。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原本正低垂着,眼睫轻颤,专注地盯着手中那支雕着细密花纹的黄铜口哨,此刻却陡然睁大,眼尾的弧度都因震惊绷直了几分,漆黑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像是见了从地底钻出的鬼魅。

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另一只手悄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还裹着几分刻意维持的戒备,微微发颤:“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话音未落,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又惊又怒,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翻,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轨迹——手里竟冷不丁多了一支拇指粗细的透明玻璃试管,管中盛着泛着诡异荧光的幽蓝液体,不等两人回应,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路人所站的位置狠狠泼了过来!那液体泼洒在空中,划出几道细碎的蓝光,看着美丽,却透着股致命的危险。

“小心!”阳星低喝一声,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往前冲,却终究慢了半拍。那路人早有防备,方才奔来时便留意到男子膝头放着个精致的木盒,盒中隐约露着试管的棱角,此刻见液体泼来,他几乎是本能地腰身一拧,双腿蹬地借力,一个利落的腾空翻滚,带着风声掠过地面,稳稳落在白衣男子的轮椅后方。

还未等他完全站稳脚跟,身后便传来“噼里啪啦”刺耳的烧灼声,紧接着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味瞬间顺风飘进鼻腔——只见方才他站立的地面,枯黄的铁树落叶已被那蓝色液体烧得发黑卷曲,冒着袅袅青烟,连坚硬的泥土都被灼出一个个细小的白泡,滋滋地泛着诡异的声响。

路人眼中最后一丝对“轮椅之人”的怜悯也彻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厉。他见白衣男子正挣扎着想要转动轮椅扶手逃走,轮椅滚轮在落叶上发出“咕噜咕噜”的急促声响,当即上前一步,左手如铁钳般稳稳按住轮椅靠背,力道大得让轮椅纹丝不动;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扣住男子持着口哨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听到“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节错动声。

“啊——!”男子猝不及防地痛呼出声,声音尖锐得变了调,额角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面颊往下淌。他藏在宽大袖管里的另外两支玻璃试管应声滑落,“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布满碎石的地面,试管应声碎裂,里面的蓝色液体瞬间四溅开来,落在周遭的铁树叶片上,立刻烧得枝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冒出一缕缕淡蓝色的青烟。

他却顾不上捡拾碎片,更无暇顾及那诡异的蓝色液体,只惊恐地猛地回头,脖颈转动的幅度几乎要拧断,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瞪得溜圆,眼白布满红血丝,死死盯着身后的路人。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所有光泽,哆嗦着开合了几下,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破了胆。

路人没有半分迟疑,出手毫不手软。粗糙的手指带着薄茧,快速在男子周身衣物上扫过,指尖一触到硬物便立刻停下摸索确认——从袖管到衣襟,再到腰间的暗袋,每一处都查得细致入微。片刻功夫,便从他衣襟内侧的夹层里搜出一个油布包裹的小巧皮囊,指尖一捏便知里面藏着硬物,打开一看,果然装着几支贴着不同颜色标签的玻璃试管,管内的液体或红或绿,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一把将皮囊扯下,手腕一扬便丢给快步赶来的阳星,动作干脆利落。随即,他重心下沉,双手死死按住男子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将对方瘦弱的身子按得死死贴在轮椅背上,连半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做完这一切,他才朝着阳星高声喊道:“前辈,人抓住了!这试管里的东西邪门得很,方才摔碎的还能烧叶子,您可得小心,他指不定还有别的手段!”

说话时,他的胸膛还因先前急促的奔跑和爆发的力气微微起伏,气息尚未完全平复,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砸在衣襟的破洞上。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锁在轮椅上男子的脸上,连对方眨眼的动作都不曾放过,半点不敢放松警惕——毕竟方才那群凶戾的土拨鼠,全是被这人用口哨和诡异液体操控的。

白衣男子被路人按得死死贴在轮椅背上,半点动弹不得,原本苍白如纸的面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像是气血猛地涌了上来,连耳尖都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挣扎间,月白长衫的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一截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他惊恐地转动着狭长的丹凤眼,眼白因极致的慌乱泛出几分红丝,像蒙了层血雾。目光在路人那双布满薄茧、指节泛白的粗糙手掌,与自己被制得生疼、手腕处已泛起红痕的手腕间来回打转,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惧。喉结在干瘦的脖颈上剧烈滚动,像是要吞咽下涌到喉咙口的恐慌,声音发颤得不成样子,又裹着几分莫名的警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粗重,胸口随着喘息剧烈起伏:“你—你想要做什么?放开我!别……别指望我会跟你们回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