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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老者锋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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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这叫老谋深算!”路人一拍大腿,粗布短打的裤腿扬起阵尘土,语气里满是恍然大悟的赞叹,还有点对自己先前判断失误的懊恼。他指着场中老者们越来越凌厉的杖法,声音压得低却透着激动:“你算算时间,从日头偏西到现在,足足两个时辰!咱们坐着都觉得累,他们在场上打了这么久,没喝一口水,没歇一口气,换作寻常人,早该瘫在地上了。可你看这些老头儿——刚开始故意把杖法放慢,脚步也拖着,装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其实是在耗那两个年轻人的力气!”

他蹲下身,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圈住演武场的方位:“你再看他们的步法,看似被围着打,实则一直在往东南北三个方向逼,把年轻人的退路堵得只剩西边——咱们这边!他们早知道咱们在这儿观望,故意示弱,就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等年轻人耗得差不多了,再突然发力,说不定下一步就要往咱们这边突围,把咱们也卷进来!”

柳工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果然见那两名年轻人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几乎快被挤到西边来,而老者们的杖尖,看似杂乱,却总在不经意间把两人往土坡方向逼。晚风卷过,带着点凉意,吹得路人脚踝上的石子串“哗啦”作响,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场中变幻的战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群老头儿,真是把‘藏锋’玩明白了!明明是硬茬子,偏要装成软柿子,等对手放松了,再一口咬下去——这局,看得我都想叫好!”

听路人把话拆透,柳工像被人兜头浇了桶冷水,后知后觉的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他手里攥着的半块干粮“啪嗒”掉在地上,沾了满襟的碎屑也顾不上掸,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快步凑到路人跟前,双手在身前连连比划,语气里满是后怕的慌乱:“哎呀路兄弟!我、我刚才真是糊涂!要是按我的性子冲出去,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掉进他们的套里了!先前我还跟你急,语气那么冲,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额前的碎发被揉得翘了起来,脸颊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泛着热,活像个被先生批评的学生。

路人看着他这副窘迫模样,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些,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手掌上的老茧蹭过柳工青布长衫的料子,留下道浅浅的印子。他摆了摆手,声音里没了先前的调侃,多了几分沉稳:“柳兄说的哪里话?遇事敢坚持自己的想法,本就是有担当的样子。我也是到最后关头才看清这局,不算什么。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要开始。”话音落时,他原本带笑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眉头拧成个“川”字,目光紧紧锁在演武场的方向,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嘣!”

一声脆响突然炸开,像琴弦被生生绷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紧接着,嘈杂的呼喊声就卷着晚风扑了过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慌促:“快!师叔!拦住那几个老东西!他们往西边林子跑了!别让他们跑了!”

路人脸色骤变,猛地抬头——只见一道紫蓝色的烟火正从他们藏身的槐树林深处冲天而起,在墨黑的天幕上炸开,像一朵诡异的妖花。火星子簌簌往下落,映得周围的槐树叶都泛着淡紫色的冷光,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烟火燃尽的硫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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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他们在召帮手!”路人喉间挤出一声低喝,声音里裹着几分急切,却刻意压得很低,怕惊动不远处的追兵。话音未落,他的手已如闪电般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个巴掌大的粗棉布布囊,米白色的布料洗得发灰,右下角用深棕色牛皮打了块补丁,针脚是他自己用粗麻线缝的,歪歪扭扭却格外紧实,是上次在山里被荆棘勾破后补的。

指尖探进布囊,触到熟悉的木质触感时,他悬着的心稍稍稳了稳。紧接着,一个巴掌大的长方形木盒被飞快掏出——盒面是用老松木做的,他闲时用小刻刀一点点凿出细密的云纹,纹路深浅不一,却透着股笨拙的认真;盒角被常年摩挲得发亮,泛着温润的包浆,边缘还沾着点草木灰的痕迹,是方才靠在槐树下睡觉时蹭上的。

他没半分犹豫,一把将木盒塞进柳工手里。掌心的汗渍蹭在光滑的木盒上,立刻留下一道浅浅的湿痕,连带着木盒都透着点温热。“柳兄,你拿着这个!”他的语气急促得像打鼓,却字字清晰,没半分含糊,“里面的油纸包着纸鹤和寻物龟,寻物龟认我的气息,你跟着它慢慢追,路上别贪快,千万别冒进!”

说这话时,他还特意用指节敲了敲木盒侧面——那里有个细微的凹槽,是他特意留的,方便柳工快速打开。目光扫过柳工紧绷的脸,他又补了句,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我先跟上去,盯着他们的动向,防止他们在林子里设陷阱耍花样。你记得,要是看到纸鹤飞回来,就说明我那边安全,要是半个时辰没动静,就先找地方躲起来,别硬闯!”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没再耽搁,拍了拍柳工的胳膊,转身就往坡下冲。粗布短打的衣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空荡荡的布囊,唯有方才攥过木盒的掌心,还残留着松木与汗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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