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同姓(1/2)
说着,他下意识往裤兜摸去,指尖在粗布裤子上划了道弧线,精准地触到了那张李老伯给的卡。硬硬的塑料边角硌着掌心的纹路,边缘还有点磨手,却让他心里头一下子踏实得像落了地。他嘴角咧得更大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细缝,连带着眼角的褶子都挤成了花,嘴角边两道深深的纹路里,仿佛都浸了蜜似的,甜得能溢出来。“放心,今儿个管够!”他拍着胸脯保证,声音里满是底气。
“好呀好呀!”柳叶像被按了开关的小炮仗,“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马尾辫在空中甩了个欢快的弧度。她双手死死攥着任卿的手腕,指腹因为用力泛着白,脚尖在地板上踮得飞快,像只雀跃的小鹿:“我早就听说东街那家夜市有糖油果子,外酥里糯还裹着芝麻!还有城西的酸梅汤,冰镇的,酸得人直咂嘴!姐姐,咱们去逛逛好不好?”她仰着脸瞅任卿,眼睛亮得像落了银河,连鼻尖都泛着兴奋的红,说话时气息都带着点不稳,显然是激动坏了。
任卿被柳叶晃得胳膊微微发颤,藕节般的小臂在短袖袖口下晃出细腻的弧度,却没舍得抽回手。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真丝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高腰牛仔裤里,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走动时衣料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到腰侧的曲线。
低头时,她看见柳叶紧攥着自己的那双手——小姑娘穿了件亮黄色吊带背心,领口裁得略低,露出小巧的肩头,手臂纤细得像段嫩藕。柳叶的指节细细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涂着水红色的指甲油,透着点健康的粉,攥得太用力,指腹都泛了白。
再抬眼时,正对上柳叶那双写满期待的眸子。柳叶今天扎了高马尾,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上,衬得皮肤白得发亮。她穿了条牛仔热裤,裤腿剪得毛边,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脚上是双白色运动鞋,鞋带系得松松垮垮,浑身透着股青春逼人的劲儿。那眼神像极了小时候邻居家那只总跟着人跑的小狗,湿漉漉的,带着点讨好的急切。
任卿心里头忽然软得一塌糊涂,指尖带着真丝衬衫的凉意,轻轻回握了下柳叶的手,温声道:“夜市是热闹,可我总觉得外面的菜油大。”她侧过脸朝路人努了努嘴,耳坠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了闪,眼底带着点温和的笑意,语气慢悠悠的:“要不咱们在家做?我去趟菜市场,买点新鲜的排骨炖个汤,再炒两个清爽的小菜,干净又合口。路人,你觉得呢?”说话时,她微微歪头,衬衫领口的弧度更显柔和,牛仔裤包裹的长腿轻轻交叠,透着股不动声色的妩媚。
路人瞅着任卿眼里的暖意,又看了看柳叶那副既期待又乖巧的模样,心里头那点想出去热闹的念头早散了。他摆摆手,笑得更随和了:“听你的!你说了算!”他往椅背上一靠,胳膊搭在椅背上,“在家吃好,清静,还能多聊聊。再说了,刚认回妹妹,姊妹俩在厨房搭个伙,说点体己话,多好。”
“我也要去!”柳叶生怕被落下,立刻抢着说道,双手把任卿的胳膊抱得更紧了,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袖子,声音软得发糯,“我跟着姐姐去菜市场,帮你拎菜篮子!我还想学做你说的那个排骨汤,以后做给姐姐喝!”她仰着脸,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两只振翅的蝶,眼里满是亲近和依赖。
任卿被她这副模样逗得笑出了声,抬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心里头像淌过一股暖流。她望着柳叶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好啊。”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柳叶紧张地抿起嘴,才笑着补充,“别说学炖汤了,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姐姐今晚也搬个梯子陪你去摘,好不好?”
柳叶愣了一下,随即“哇”地一声笑开了,猛地扑进任卿怀里,胳膊紧紧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姐姐……”这声“姐姐”喊得又轻又软,却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这些年的疏离,让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喜悦一下子涌了上来。
任卿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手,轻轻拍着柳叶的背,掌心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鼻尖忽然一酸,眼眶又热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心里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珍视:“哎,姐姐在呢。”
一旁的路人看着这相拥的姐妹俩,悄悄往后退了退,把空间留给她们。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温暖得让人心里发颤——这迟到了许多年的拥抱,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两姐妹鼻尖快要碰到一起、眼波里淌着化不开的亲昵时,路人盯着任卿眉梢那颗和柳叶如出一辙的浅痣,脑子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咚”的一声,混沌的思绪豁然清明。他猛地一拍大腿,木椅又发出“吱呀”的抗议,眉头拧成个疙瘩,眼神里带着点惊觉:“卿卿,等会儿!有件事我越想越不对头——”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笃笃作响:“按说你跟柳叶是亲姐妹,她姓柳,你没道理不姓柳啊,怎么偏偏姓任?这里头肯定有说道。”
任卿脸上的笑意霎时淡了些,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在光洁的额头上碾了碾,眼神里也浮起一层茫然的雾:“这个问题我刚才也在心里打了好几个转,确实透着古怪。”她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点未散的水汽,“我正寻思着明天一早就去单位请个长假,回老家好好问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这里头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哦,对了。”路人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半寸,手忙脚乱地往怀里掏——他穿的是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褂子,胸前缝着个斜挎的荷包,磨得边角都起了毛。他指尖在荷包里翻找片刻,终于捏出那张李老伯给的卡,卡面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捏着卡的边缘递到任卿面前,指腹因为用力泛着白,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这个你拿着,回老家路上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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