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1/2）
“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便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是我的决定，难免有那好事之人将这罪责扣在我的头上！”
“我一人事小，若是因此影响了贵妃娘娘……那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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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从贾政院子出来，叫上贾芸，跟着蔡昭去了贾府外围那个院子。
那个院子原本是存放喂马的材料，以及鞍具的。
曾经的宁荣两府都是马上的军功，于是府中养马众多，草料和鞍具也备了许多。可是后来宁荣两府的后代渐渐远离了鞍马，家中养的马便也渐渐少了。这院子便也这么废弃了下来。
贾琏先进内去见那几个俗家的女香客。
原来她们都是到铁槛寺进香，有的是为父母健康，有的还是为寻觅好姻缘，有的是求夫君科举高中，有的是为保孩儿茁壮长大……因心中虔诚，这便僧人们问她们什么都坦诚相告，毫无保留。
却不成想，那些僧人得知了她们真实的家庭和生活景况之后，挑选其中貌美、性子柔弱，且家无倚仗的，待得她们前脚刚离开山门，做出她们已经离去的假象之后，在途中将她们重又拦截回来，锁入地道，用以招揽赌客之用。
贾琏叫贾芸将这些女子的讲述仔细记录在案，又要她们签字画押之后，吩咐贾芸，“带着她们去官府报官。”
一众女子们一听，竟都惊慌失措。因为她们已经听来照顾她们的婆子说了，这里就是荣国府，而且今日来问他们话的这位就是未来的贾家主琏二爷啊！
那贾芹就也是贾家子弟，琏二爷怎么会叫她们去报官呢？
贾琏柔声安慰她们：“我们虽然都姓贾，但是我们为人却是不同。总不能叫几个臭鱼烂虾便坏了一锅汤。对于这样的子弟，我们贾府绝不姑息！”
“你们尽管放心大胆去报官，将方才与我说过的话都告诉官老爷们。我保证没人敢再伤害你们。等这件案子完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
贾芸虽说略有迟疑，却也还是毅然去了。同为「草字辈」的子弟，实则贾芸也早已不屑贾芹久矣。
这贾芹当日得了差事便藏不住得意，故意骑着大叫驴，套着大马车，从他们这些旁支子弟所住的廊下那边经过。耀武扬威，显摆他如何得了府里的重用一般。
贾芸的母亲看着贾芹的声势颇有些羡慕，还与贾芸说，叫贾芸好好学学人家贾芹这样会经营。贾芸当日就劝慰他母亲，说贾芹这样张狂，好日子必不长久。
就连他家邻居，「醉金刚」倪二都颇为看不上贾芹那张狂的样儿，也在地上啐了好几口。
只是当日他们再看不惯，却也拿贾芹没办法。却没想到，这才没过多少日子，竟又是琏二爷出手，捉住了贾芹的罪证，将贾芹给收拾了！
贾芸心下对贾琏更为钦佩之外，自然也高兴能参与其中，亲自将那张狂的贾芹给拉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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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顺天府尹得知竟然是贾府自家人带着罪证，来告发在自家的家庙里发生的腌臜事，且嫌犯也是贾府子弟时，顺天府尹都惊呆了。
自古以来，公侯世家都极为爱惜羽毛。但凡族中出了不肖子弟，一旦犯罪，都是全族力量一起帮着遮掩、压事儿。而如贾府这般，自己告自己，而且还自己给提供罪证的，简直千年罕见呀！
这天子脚下，公侯勋贵太多，且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同气连枝，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尹敢贸然断案的，于是顺天府尹急忙将事情呈报朝廷，此外又私人修书写给贾赦和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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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贾芸带着那些俗家女香客去报官之后，贾琏才走进一间静室，单独来见智能儿。
智能儿呆呆坐在那里，便是见了贾琏，面上也无悲无喜。
她原本年纪尚小，当年见她跟着她师父来府里，她跟惜春两个小孩儿一起下棋的模样恍如昨日；可是今天的她看起来，竟然有了一种看破红尘的冰冷感。
——当然，她本身就是小尼姑，本来就该看破红尘的。但是其实从前的她只是穿了那一身僧帽僧衣而已，她的心下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爱热闹，爱玩耍，也喜欢年轻俊美的哥儿。
彼时她的心里还是活泼泼的、暖热热的；而此时的她，却已经冰冷沉静下来。叫贾琏看着，心底一阵阵的不忍。
贾琏轻声道：“没事了。我回头另外给你安排更安全的去处。”
“若是你想开了，想去跟秦钟团聚，我设法成全你们；若是你还是坚持不想见他，那我再另外给你想办法。”
智能儿苦笑一声，“琏二爷，是不是不管我怎样，这辈子总是逃不脱以色侍人的命运？明明我早就遁入空门，可是我的师父要利用我的容貌；秦钟也是罔顾我身上的僧衣，只贪图我的身子；当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去化缘，可是依旧无人生起慈悲之心，他们看中的还是我的相貌……”
“就连这次，我以为我能重回佛门净地，却到头来还是被贾芹给捉入地道，险些受辱。”
智能儿所说的话明明是悲愤之语，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语气却反倒一派平静，就像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而只是客观描述旁人的经历。
贾琏不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臂，“生的好，不是你的错。错的都是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你别自怨自艾，你还年轻，未来的一切都还有改变的机会。”
智能儿定定抬眸看着贾琏，忽然身子一滑，顺着贾琏的手臂，便滑入了贾琏的怀抱。
她自己解开衣襟，与贾琏紧紧贴在一起。
贾琏也是一愣，“智能儿，你这是……？”
智能儿在贾琏臂弯里，终于泪下，“既然我这辈子就逃不脱以色侍人的命运，我也逃过，也抗拒过，可是逃不掉，也抗拒不了。那么我便认了。”
“我只是想，既然一定要这样，那么至少让我自己挑一个值得我服侍的人。”
她抬臂勾住贾琏的脖子，“琏二爷，我宁愿那个人是你……你别嫌弃我，你就让我服侍你吧。”
她的身子，曼妙不可言。贾琏早已心驰神往。
贾琏略微犹豫，用最后一点理智又问她：“你当真想好了？秦钟他……或许你们还可以再续前缘。”
智能儿坚定摇头。
贾琏便也再不忍耐，倏然将智能儿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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