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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虚虚实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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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国安喉咙里的怒骂像烧红的烙铁,在舌尖滚了两滚,终究没能冲破牙关。眼前的邓煌早已成了重影,那黑雾里的麻痹感正顺着血管爬,骨头缝里像钻进了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得他指尖都在发颤。他拼尽全力想偏过头,啐出最后一口带着血味的唾沫,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咚”一声磕在冰冷的岩石上,意识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身旁的陆诗涵手指还僵在断弦的弓上,指节泛白,指尖微微抽搐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柳乘风后颈的伤口还在渗血,血腥味混着洞底的霉味钻进鼻腔,他张了张嘴想喊“不好”,喉咙里却只挤出一声模糊的气音,像漏风的风箱,随后便歪倒在薛静肩头,温热的血珠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猛地一颤,却很快也眼前一黑,栽倒下去。其他人也陆续失去意识,唯有彭秋芳昏过去前,指尖还死死抠着江睿的袖口,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

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羽的睫毛被洞顶渗下的水珠打湿,凉丝丝的触感让他猛地眨了眨眼。刺目的天光从洞口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出长短不一的光斑,晃得他眯了好一会儿眼,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个潮湿的山洞里——洞壁是粗糙的花岗岩,渗着湿漉漉的水珠,石钟乳垂在头顶,像倒悬的獠牙,尖端凝结的水珠偶尔滴落,砸在地上发出“嗒”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嘶——”他撑着地面想坐起来,左腿膝盖处突然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彻底清醒。低头一看,裤腿早已被血渍浸成深褐色,伤口处草草缠了圈粗麻布,暗红的血正顺着布纹往外洇,边缘还沾着些发黑的泥土。他抬手摸了摸膝盖,能摸到布料下凸起的碎骨碴,显然是被拜尸教的人拖拽时磕在岩石上弄的。

他顾不上疼,踉跄着扑到贺国安身边,用力摇晃他的肩膀:“安哥!安哥醒醒!”

贺国安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咳嗽,像老风箱被猛地拽动,咳出的唾沫星子里混着血丝。他缓缓睁开眼,先是茫然地盯着洞顶垂落的石钟乳,几秒后才缓缓转动眼球,聚焦到张羽脸上,沙哑的声音像磨过砂纸:“……这是哪儿?”

“不知道,像个山洞,被人锁起来了。”张羽说着,目光扫过洞口那道白骨栏杆,栏杆缝隙间还卡着几根干枯的黑毛,“我刚才摸了摸,栏杆是用动物腿骨拼的,接缝处糊着东西,硬得很。”他又转向陆诗涵,声音急了几分,“诗涵!醒醒!”

陆诗涵被摇醒时还在发懵,手下意识地往背上摸——那里本该背着她的箭囊,此刻却空空如也。她定了定神,目光扫过洞口那道白骨栏杆,又瞥见自己手腕上的淤青——那是被黑袍人抓着拖拽时留下的,脸色“唰”地沉了下去:“我们被抓了。他们搜走了所有武器,连我藏在靴子里的短刀都没留下。”

陆续有人醒来,咳嗽声、倒抽气声在山洞里此起彼伏。薛静醒来后第一时间就往身侧摸,指尖触到的却只有冰冷的岩石,哪还有平安那温热的鬃毛?平安是她半年前从尸群里救下的警犬,末世后变异出了钢针般的鬃毛,平时总爱把脑袋搁在她膝头打呼噜。她猛地抬头看向洞口,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平安呢?我的平安呢?”不过好在一旁的肖文还在,薛静抱着自己儿子肖文,这才心情平静了一些。

“大家都别急。”贺国安扶着岩壁站起身,动作间牵动了肋骨的伤,疼得他闷哼一声。他眉头紧锁地扫视洞内,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片刻:“大家都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人?身上的伤碍事不?”

众人互相清点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柳乘风解开被血浸透的衬衫,后颈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是被黑袍人的骨刃划伤的。“娄子豪没在。”他咬着牙用布条勒紧伤口,声音发紧,“汉唐也不在。”

“乐乐呢?巨鹿呢?”陆诗涵急道,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一道浅浅的爪痕——那是乐乐的爪子留下的,爪尖还沾着点暗红色的血,“那几只变异兽是我们在末世里相依为命的伙伴,乐乐的速度、巨鹿的蛮力,哪次遇险不是靠它们突围?如今搞不好他们也都有危险,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它们!”

张羽走到白骨栏杆前,透过骨缝望向洞外。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空,远处的岩壁光秃秃的,几棵枯树歪歪扭扭地立着,树杈上挂着些破烂的黑袍,被风一吹像招魂幡似的晃。听不到任何兽吼,也没有机械运转的声响,只有风穿过岩壁缝隙的呜咽声。

“拜尸教的人必然是把他们单独关押了。”贺国安的拳头重重砸在岩壁上,石屑簌簌落下,指节白得像要裂开,“汉唐是精密的仿真战斗机器人,金骨架刀枪难入,就算这次也受了些伤,核心程序没坏,光靠内置的激光炮就能轰开普通牢笼;娄子豪更不用说,他那变异后的体魄能硬抗巨型僵尸的重击,寻常锁链捆得住才怪。”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压着怒火,“这俩要是跟我们关在一起,拜尸教今晚就得把山洞炸了——他们肯定被锁在特制的囚笼里了,说不定还有什么特殊手段。”

薛静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冷的岩石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都怪我……要不是我被那只巨型僵尸盯上,子豪也不会为了护我冲进黑雾里。他变异后的体质对那种微生物毒素最敏感,上次在化工厂沾了点泄漏的毒气,就疼得在地上打滚,万一……”

“别钻牛角尖。”张羽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沉稳,“娄子豪是自愿冲过来的,你忘了每次我们被尸群围住,他都是这样没眨眼就冲过来?换成我们任何一个人遇险,他都会这么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至于汉唐和那几只变异兽更不用担心,它们实力那么强,拜尸教绝对不会轻易伤害它们的,毕竟他们的利用价值还要更高。”

陆诗涵站起身,走到栏杆前伸手摸了摸——那白骨坚硬异常,接缝处用某种黑色的粘液粘得死死的,指尖触上去黏糊糊的,还带着股腥甜味。她用力推了推,栏杆纹丝不动。“这栏杆看着唬人,其实拼接处有缝隙。”她转头看向众人,眼神锐利,“你看这根筋骨,边缘有磨损的痕迹,说明拜尸教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他们真正忌惮的,是汉唐的激光炮、娄子豪变异后的利爪,还有乐乐那能咬断锁链的尖牙。”

“说得对。”柳乘风扯了扯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邓煌把我们关在这儿,要么是想从我们嘴里套话,要么就是觉得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但娄子豪和汉唐不一样,他们是‘威胁’,拜尸教肯定会用最狠的手段限制他们——比如给汉唐断电,让他核心模块休眠;给娄子豪注射抑制变异的药剂,从而限制他的实力,还记得之前在拜尸教的总部,娄子豪就被他们泡在特殊药水内,从而限制他的行动,差点被他们玩死!”

“那我们更得赶紧想办法!”肖文急道,手里的石片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子豪哥哥要是被注射了各种鬼东西,就彻底废了!”

贺国安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落在洞口那道白骨栏杆上,缓缓开口:“越被忌惮,说明他们越重要。拜尸教不敢轻易毁掉他们,这就是我们的机会。现在首要的是弄清楚这里的布局,找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汉唐的传感器说不定还能运作,娄子豪变异后的听觉远超常人,能听到百米外的心跳,只要我们能闹出点动静,他们未必收不到信号。”

他走到栏杆前,指尖划过一根粗壮的腿骨,突然冷笑一声:“用白骨做栏杆?拜尸教就这点伎俩。他们越是想装神弄鬼,越说明心里有鬼。”他转头看向众人,眼神沉定如铁,“今晚好好休息,等下半夜换岗时,我们先撬开这栏杆再说。我刚才摸了那黑色粘液,遇热会发黏,遇冷反而会脆化,等后半夜降温,用石片说不定能撬开。”

江睿蹲在地上检查着岩石,手指敲了敲洞壁,发出沉闷的响声:“洞壁是花岗岩,硬得很,敲不开。唯一的出口就是这道栏杆。”他捡起一块碎石,在岩壁上划了划,只留下道浅痕,“而且这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只有这一个出口,连条缝隙都没有。”

常茂和肖文在洞内搜寻了一圈,除了几块尖锐的石片,再没找到能利用的东西。“他们把我们的武器全收走了。”肖文把石片递给贺国安,石片边缘锋利,是刚才在岩壁上磨了半天的成果,“这玩意儿估计也撬不开栏杆,但防身总比空手强。”

贺国安接过石片,指尖划过锋利的边缘,目光沉沉地看向众人:“别慌。邓煌没杀我们,说明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他要么是想让我们当诱饵,让娄子豪他们就犯;或者用他们当做条件,逼我们加入他们,毕竟在末世,实力就是最强大的保障。”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刺耳,像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三个黑袍人提着铁皮桶走了过来,桶身锈迹斑斑,上面用红漆画着扭曲的符号。桶口未封,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顺着风灌进洞——那是腐烂肉质混合着腥臊的气味,闻得人胃里翻江倒海,彭秋芳忍不住用袖口捂住嘴,肩膀微微发抖。

他们隔着白骨栏杆停下,其中一人抬脚踹开桶盖,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肉块,边缘泛着灰败的色泽,上面还沾着些许黑色的毛发和黏液,仔细看能发现肉里嵌着细小的骨头碴。“哐当”几声,几大块这样的肉被粗暴地扔进洞,砸在岩石上发出湿软的闷响,溅起几滴浑浊的汁液,落在张羽的裤腿上,瞬间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这是……”陆诗涵捂住口鼻,脸色瞬间惨白,“是僵尸肉!而且是刚变异的那种,你看这肉的纹理,还带着活人的筋络!”

贺国安的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那些肉块。末世里流传最广的禁忌就是这个——生食僵尸肉的人,十有八九会在三天内出现变异征兆:皮肤溃烂、理智消退,最终变成没有思想的行尸。只有极少数能像娄子豪那样保持神智,却也得承受基因链紊乱带来的剧痛,每次变异都像被剥层皮。而拜尸教那些黑袍人,正是靠着长期食用这种肉,才变成如今这副皮肤青灰、眼窝凹陷的鬼样子,他们的指甲缝里永远嵌着黑垢,那是吃僵尸肉时抠下来的碎渣。

“你们想干什么?!”张羽猛地扑到栏杆前,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嵌进白骨的缝隙里,“用这种东西喂我们,是想把我们也变成你们这群怪物?!”

黑袍人终于有了反应,最前面那人缓缓抬起头,兜帽下露出一张没有嘴唇的脸,牙床直接暴露在外,泛着黄黑的污渍,说话时能看到舌根处蠕动的肉虫。他发出嗬嗬的笑声,像是破风箱在拉扯:“邓首领说了,识相的就乖乖吃下去——成为‘尸神’的信徒,总比烂在洞里强。你们看,”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那里的皮肤像枯树皮般裂开,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肌肉,“这是进化,不是变异。跟着我们混,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做梦!”贺国安怒喝一声,抬脚就将脚边一块僵尸肉踢飞,肉块撞在岩壁上,发出“啪”的一声,溅出更多黏液,“我们就算饿死,也不会碰这脏东西!”

黑袍人似乎早料到他们的反应,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洞内众人,像是在打量待宰的牲畜。“别着急拒绝。”他指了指桶里剩下的肉,“等你们饿到第五天,就知道这东西有多香了。上批来的那伙人,刚开始也像你们这样硬气,最后还不是抢着把肉往嘴里塞,连骨头都嚼碎了吞。”

说完,三人提着空了一半的桶转身就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那股腐臭味在山洞里弥漫。走在最后的黑袍人突然回头,用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薛静,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那只金毛犬挺肥的,烤着吃应该不错。”

薛静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浑身抖得像筛糠。张羽赶紧挡在她身前,死死盯着黑袍人的背影,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拐角,才低声道:“别信他的话,平安那么机灵,肯定能跑掉。”

贺国安弯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石片,蹲下身将地上的僵尸肉一块块挑到角落,用碎石掩埋起来,动作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从现在起,谁也不许碰这东西。”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真的要死,我希望死之前依旧是一个人类,而不是啃食同类的怪物。”

张羽走到角落,看着被掩埋的肉块,眉头拧成了疙瘩:“娄子豪和汉唐……他们会不会也被喂这种东西?”

贺国安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被坚定取代:“汉唐是机器人,根本不需要进食,他们最多是给他断电;娄子豪体质特殊,就算被迫吃下,也未必会像普通人那样变异,但肯定会遭罪。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保住自己,才有底气去救他们。”他看了眼天色,“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天就彻底黑透了,到时候温度降下来,那栏杆的粘液应该会变硬,我们正好动手。”

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张张扭曲的脸。黑暗中,那股腐臭味似乎变得更加浓烈,像一张无形的网,一点点收紧,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但没有人说话,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交织——他们都清楚,从拒绝那块僵尸肉开始,这场对抗就已经进入了更残酷的阶段,要么逃出去,要么变成和黑袍人一样的怪物,没有第三种选择。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将山洞彻底浸透。众人背靠着冰冷的岩壁,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洞顶偶尔滴落的水珠声,敲打着沉寂。陆诗涵从怀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那是她藏在衣领里的,被体温焐得有些软。她将饼干掰成小块,分给众人:“省着点吃,这是我们最后的粮食了。”

张羽攥着那块尖锐的石片,指尖被硌得生疼,却浑然不觉。他盯着洞口那道白骨栏杆,脑子里反复回想贺国安的话。娄子豪的脸、汉唐的金属外壳、乐乐甩着尾巴蹭他手心的样子……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他悄悄摸了摸裤腿上被僵尸肉汁液弄脏的地方,那里的布料已经变得僵硬,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安哥,”他低声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下半夜换岗,你打算怎么撬这栏杆?我刚才摸了那粘液,硬得像水泥,石片未必管用。”

贺国安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目光依旧锐利。“那栏杆接缝处的粘液,看着牢固,其实怕火。”他顿了顿,指了指洞角一堆枯草,那是拜尸教的人随手扔进来的,大概是想让他们垫着坐,“我刚才闻了,那草是干透的艾草,一点就着。等下半夜换岗的人走了,我们就把草点燃,用烟和火烤栏杆接缝,粘液一化,栏杆自然就松了。”他看向陆诗涵,“诗涵,你的弓虽然断了,但弓弦还在,能当绳子用,等下把枯草捆成一束,省得烧得太快。”

陆诗涵点头,从背上解下断弦,将几缕韧性最强的弦丝抽出来,搓成一股细绳:“艾草捆结实点,火烧起来才够劲。”

黑暗中,众人默不作声地做着准备。彭秋芳把自己的布裙撕下一角,蘸着洞顶滴下的清水,轻轻擦拭着江睿手臂上的擦伤——那是被黑袍人推搡时蹭在岩壁上的,血痂已经凝固成暗红。江睿攥着块石片,在地上反复打磨,想让边缘更锋利些,石屑簌簌落在他的裤腿上,混着泥土成了灰黑色。

时间一点点爬过,洞外的风声渐紧,带着深夜的凉意钻进骨缝。张羽盯着洞口的白骨栏杆,忽然注意到栏杆底部的缝隙里,卡着半片干枯的叶子,叶片边缘卷得像只蜷缩的虫子。他心里一动——这说明栏杆并非严丝合缝,只要火候够,未必撬不开。

“换岗的来了。”贺国安突然低喝一声。

洞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两个黑袍人的闲聊,声音含混不清,却能听清“尸油”“献祭”之类的词。其中一人的电筒光柱懒洋洋地扫过洞内,在众人脸上晃了晃,见没人动弹,便骂骂咧咧地靠在栏杆上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行动。”贺国安对柳乘风使了个眼色。

两人突然朝着洞壁的方向扑去,故意撞在一块,发出“哐当”的巨响。“都怪你!要不是你绊我,我能摔这一跤?”贺国安的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怒火,还夹杂着疼得倒抽气的嘶声——他是真的撞到了肋骨的伤处。

“我绊你?明明是你自己脚软!”柳乘风也拔高了声音,后颈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声音发颤,反倒更像真的在争执。

栏杆外的两个黑袍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扔去喂‘尸王’!”

就在他们探身朝洞内张望的瞬间,贺国安和柳乘风猛地从侧面扑出,手里的石片精准地砸向两人的膝盖!

“啊——!”

惨叫声刺破夜空,两个黑袍人瞬间跪倒在地。贺国安没给他们呼救的机会,一把夺过离得最近那人手里的电击棍,反手就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对方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边的柳乘风也用石片抵住了另一个黑袍人的喉咙,声音冷得像冰:“敢出声,就让你尝尝骨头被碾碎的滋味。”

黑袍人吓得浑身发抖,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快!”贺国安低喝。

张羽和陆诗涵立刻抱起捆好的艾草冲到栏杆前,陆诗涵摸出柳乘风藏在靴子里的半截打火机——刚才黑袍人搜身时没注意到脚踝处的夹层。“咔哒”一声,火苗窜起,舔舐着干燥的艾草,浓烟瞬间滚滚而起,呛得人睁不开眼。

“再加把柴!”张羽把洞角剩下的枯草全推了过去。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橘红色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栏杆接缝处的黑色粘液在高温下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混着焦糊味弥漫开来,比僵尸肉的味道更让人作呕。

“差不多了!”陆诗涵盯着栏杆的缝隙,见那里的粘液已经变成了粘稠的液体,立刻喊道。

薛静和江睿扑上来,用石块和撬棍(那是从黑袍人腰间解下来的)合力猛砸栏杆接缝处。“哐当——”

随着一声脆响,一根粗壮的腿骨终于应声而断,栏杆上出现了一个足以容人通过的缺口。

“走!”贺国安率先钻了出去,反手将两个昏迷的黑袍人拖进山洞藏好,又把他们的电击棍、手电筒和腰间的骨刃分发给众人,“分成两队,我带柳乘风、肖文、常茂去找汉唐,他的传感器可能在低频波段运作,得用这个。”他从黑袍人身上搜出一个布满铜锈的对讲机,“你们五个跟着张羽,去找娄子豪和变异兽,记住,保持警惕,遇险要先自保,半小时后在营地西北角的枯树下汇合!”

众人点头,迅速分成两队,像几道黑影融入浓重的夜色。

张羽带着陆诗涵、薛静、彭秋芳和江睿,循着记忆中拜尸教营地的方向摸去。今夜的月光惨白如纸,勉强在地面投下模糊的轮廓,那些简陋的帐篷像一只只伏在地上的巨型蝙蝠,帐篷顶上插着的白骨幡旗在风里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关押幸存者的笼子就排在帐篷之间,锈迹斑斑的栏杆后,影影绰绰的人影蜷缩着,有人看到他们,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又黯淡下去——显然已经被折磨得没了反抗的力气。薛静忍不住放慢脚步,想去解最近一个笼子的锁,却被张羽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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