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2/2）

众生各自为人，众道皆可为真。

他放下手中书卷，仰望天幕。

那是一个未知宇宙的方向——命网的中心所在。

在那里，未来注定还有战争、压迫、掌控与挣脱。

可他已不惧。

因为这世间，已有了能和他一同战斗的“共鸣者”。

——他们，不再畏命、不再崇神、不再唯道。

他们只问自己内心：

“我是谁？”

然后坚定地走下去。

……

【一】幽界来书，命主降谕

三千界宁静地度过了十年。

无定盟壮大，不再是玄广霄一人之志，而是一场庞大的文明自觉。他们不传信仰，不布律条，却构筑起无数种“真实的选择”。

但正如玄广霄当年所言——“命网，未死。”

在万灵归心、道承自铸的第十一年，一份诡异的“书信”横贯星渊，从宇宙最深处漂浮而来。

它通体黑金，信皮以一名“永世使徒”的灵魂缝合而成，血字自燃不灭，仅六个字：

“命主之令，归命即安。”

那一夜，无定盟境内五十三颗核心文明星同时爆发“因果紊乱”，高维干涉力量降临，许多刚立道基不久的修者——直接被“命标烙印”点燃，魂魄消散。

那是来自命网“中心域”的第一次正面宣战。

众人惊恐，却无人退后。

玄广霄以神念在万界回应，只一句：

“你们以为命是你的，却忘了，命是我们活出来的。”

【二】命主三使，踏界降临

十日后，命网中心开启裂口，三名“命主行使”自命渊深处降临。

他们分别名为：

“奉戒者·尊晖”：掌“既定”，可令一切道术回溯原初。

“归命者·烛蝉”：掌“回命”，以时间命痕修复命网裂痕。

“应灾者·临歧”：掌“重写”，可将任何已选之道标记为“错误”。

三者一现，诸天震颤。

他们不曾动手，仅凭降临之势，已令数万新晋修者心神动摇。

尊晖开口：

“自命网构筑以来，未曾有界域可逆规生存。”

烛蝉冷笑：

“归命，或者我们亲自将你们改回去。”

临歧更甚，举掌间，道则扭曲一界，指一名刚修“雨道”的凡人，命其魂归原初。

那人神魂炸碎，连骨灰都没留下。

此举，激怒了三千界众修。

玄广霄静静看着，只说：

“你们想用天命压人，那便试试，压不压得住我。”

【三】战启·道争星海

无定盟正式集结，发出“九万愿者之令”。

这一战，不设境界门槛，不定修为高低，只看是否愿以道愿为兵，以自由意志为甲。

三千世界，百族修者，应声而动。

在星海对峙的那一刻，命主三使不屑一笑，齐声开口：

“你们不过是杂音罢了。”

玄广霄一步踏前，虚空万重，衣袍鼓动间，背后浮现出一道从未出现过的影像：

——一柄剑，斩下天庭榜。

——一道眼，燃尽星辰痕。

——一个人，走在命源尽头，却不再回头。

那是他走出一切命运之后，“自我之源”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