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送别梅丽号（2/2）
“堵住他们的去路！绝不能让海贼从漩涡里逃掉！”
“船身可能会受冲击，抱歉了！”弗兰奇双臂骤然鼓起，沉声喝令：“风来喷射！”
“砰——”梅丽号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高空。
“别小看它的经历，梅丽号可是飞过万米高空的船！”
乌索普瞬间拉满弹弓：“必杀·超烟星！”
“咻——嘭！”
烟雾弹炸开，浓密的白烟瞬间弥漫开来，彻底遮蔽了海军的视线。
“比速度，我们可不会输！”
“可我们被漩涡缠住了，没沉船就不错了……”
“可恶！射击！快射击！”
梅丽号稳稳落在远处海面，彻底脱离了大炮的射程，身后的炮弹才在海面上炸起滔天浪花。
“草帽小子他们……好像成功逃脱了。”
另一边，巴里往列车炉膛里添了两锨煤，高声问道：“好了，我们也该撤了，大家都上来了吗？”
“嗯，动不了的家伙都扔客舱了。”赞拜从车窗探出头应道。
“好嘞！车顶的人抓稳了，别掉下去！”巴里猛地拉下启动杆。
列车喷吐着滚滚蒸汽，车轮缓缓转动，载着众人驶离了司法岛。
望着身后火光冲天、已成废墟的司法岛，赞拜坐在车顶轻叹：“一切都结束了啊。”
“虽早有耳闻，但屠魔令的残忍还是超出想象。”露露按下自己尖尖的头发。
泰尔斯通高举手臂，声音洪亮：“但司法岛最终也没了，冰山先生总算能松口气了！”
“喂！不要搂搂抱抱啊！”巴里的吼声从车厢内传来。
“要是没有巴里的绳子，我们早就没命了！”
“巴里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只见摩兹姐妹正开心地缠在巴里身上。
而巴里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好烦！快松手，两个变态！”
“巴里还是这么纯真呢～”
“纯真又懵懂～”
姐妹俩脸贴脸调侃着，巴里的声音渐渐带上了求饶：“适可而止……求求你们，快出去……”
最终，他再也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股鼻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哎呀，巴里出事了！”
“嗯哼，得好好照顾他才行～”
姐妹俩依旧没放过他，车厢里的嬉闹声此起彼伏，引得所有人都放声大笑——那是劫后余生的轻松，更是达成目标的狂喜。
“恳请您批准支援舰队和补充士兵！我们定会继续追击，就算赌上海军、赌上世界政府的威严，也要摧毁草帽海贼团，抓到妮可·罗宾，绝不会就此罢休！”
“已经够了。”青雉踩着冰道回到了司法岛外围，对着电话虫下令，阻止了欲追击的舰队，“国家级战力‘屠魔令’已动用，舰队战败，象征法律的司法岛沦为废墟——胜负早已分明，这次，是我们完败了。”
“放这羊头上成不？”
“没问题，这是我的位置。”
可可罗婆婆把路飞抱到船头。“抓稳了，别掉下去。”
“嗯，谢啦，怪兽婆婆。”
路飞趴在羊头雕塑上，轻声呢喃：“谢谢你，梅丽。多亏了你，我们才能逃出来——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们。仔细想想，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们啊。有你这样的伙伴，真好。”
弗兰奇脸色严肃地开口：“我说你们几个，这次可真是闹大了，居然敢击穿世界政府的旗帜。”
“没什么大不了的，”路飞抬头看向他，语气坦荡，“我们只是救回被抢走的伙伴而已。对了，也多谢你救了罗宾。”
弗兰奇不自然地扭过头，嘴硬道：“小意思，对本大爷来说根本不算事。”
“总之，这场仗，我们赢了！”
“哦——！”所有人高高举起手臂，齐声欢呼。
航行片刻，路飞已经能行动了。甲板上很快传来他和乔巴的呼喊：“喂喂喂，乌索普！你在哪儿啊？乌索普！”“乌索普，你在哪儿啊？”
山治蹲在一旁，对着地上的狙击王低声呵斥：“喂，叫你呢。”
狙击王把脑袋埋得极低：“不、不行，还不能变回去。”
路飞的声音陡然拔高：“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揍飞你！”
乔巴立刻附和：“揍飞你！”
两人转头看向狙击王，齐声问：“喂，狙击王，你知道乌索普在哪儿吗？”
狙击王慌忙站起身：“你们放心，他刚刚乘小船先回去了。”
“唉？为什么啊？”乔巴满脸惊讶。
路飞也瞪圆了眼睛：“这艘船本来该是他的啊。”
索隆扶额吐槽：“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认人的？还有……”他瞥向乔巴，“那时候他没看出来吗？”
另一边，娜美关上房门，眉头紧锁：“这里也没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梅丽号怎么会突然出现？”
“别找了，就算把船掀了也找不到人。”龙初一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到底是谁把船开过来的？”达斯琪疑惑追问。
索隆回忆道：“不过当时，我们确实听到有人在呼唤我们。”
可可罗婆婆挑眉：“有吗？”
罗宾笃定点头：“嗯，确实有声音。”
路飞用看笨蛋的眼神扫过众人：“都说了啊，那是梅丽号的声音。”
“什么？真的吗？”乔巴惊得瞪大了眼睛。
路飞抬手拍了拍船头的羊头：“对吧，梅丽？说句话听听。”
索隆忍不住骂道：“笨蛋，船怎么可能会说话。”
“有船来了！”龙初一指向前方。
“是草帽小子他们！他们还活着！”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弗兰奇盯着来船的旗帜：“是卡雷拉公司的船。”
大船上，船工们兴奋地挥着手臂：“居然敢挑战水之诸神，太难以置信了！”“他们从司法岛回来了！”
路飞高兴地挥舞着手臂：“喂，冰山大叔！”
冰山望着他们，嘴角扬起笑意：“真是一群了不起的家伙，敢和世界政府作对，还真把想要的东西都抢回来了。”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脆响——梅丽号以断裂的龙骨为中心，船身突然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梅丽！”路飞、乔巴和狙击王同时惊呼，眼睛死死盯着断裂处。
山治沉声道：“没什么好惊讶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梅丽号早就被判定为不能再航行的船了。”
路飞立刻爬起来，对着冰山急切呼救：“大叔！梅丽出事了！想想办法啊！你们不是船工吗？求求你了！梅丽是一直陪我们冒险的伙伴，刚刚它还救了我们一命，求你想想办法啊！”
冰山看着路飞咬着牙、满脸祈求的模样，又望向破损不堪的梅丽号，低声道：“就让它……就此沉睡吧。”
路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冰山缓缓闭上眼：“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时间回到出航前的水之都。冰山无意间发现了被“水之诸神”摧残得破败不堪的梅丽号，刚走近观察，就听到一道空灵的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我想出航。”
“什么？”冰山猛地捂住一只耳朵，仔细聆听。
“我想再出航一次！”
他终于确定，声音是从梅丽号传来的。冰山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残破的船身。
随后，他冒着狂风暴雨，独自一人勉强将船身修复完好。“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已经是艘没希望的船了。”
他望着梅丽号，眼看巨浪就要袭来，拿起工具箱转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梅丽号的声音再次传来。
冰山猛地回头，只见梅丽号顺着那股巨浪，真的朝着大海航去。
时间拉回现在。冰山睁开眼，眼神中满是敬重：“我现在看到的，是奇迹。
一艘早已超越极限的船创造的奇迹。
当了这么多年船工，我从没见过这么了不起的海贼船。它的存在，太伟大了。”
路飞的脸颊滑下一滴汗珠，他慢慢攥紧拳头，低下头：“我明白了。”
片刻后，所有人都沉默着，目光落在路飞和梅丽号上。
“大家，准备好了吗？”
“嗯！”乔巴声音哽咽的点了下头。
路飞举起火把，声音低沉而温柔：“梅丽，海底是又黑又寂寞的，我们会看着你的。”
话音落下，火把触及船身，火焰顺着裂痕迅速蔓延。
“乌索普不在这儿，或许是件好事，”路飞轻声说，“他肯定承受不住这种场面。”
后方的小船上，索隆沉声问：“怎么样？”
乌索普望着远处燃烧的梅丽号：“没那回事……诀别之时，男人间的告别，是不能掉一滴眼泪的。”
路飞的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载了我们这么久，梅丽号……谢谢你。”
黑烟袅袅升向天际，细碎的雪花竟毫无征兆地飘落，像是天空也在垂泪。
梅丽号上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来——第一次扬帆的雀跃、暴风雨中的相依、甲板上的欢笑与争执……
乔巴早也抑制不住泪水，肩膀剧烈地颤抖。
娜美抬手抹泪，指缝间仍有泪珠滚落，达斯琪默默挽住她的胳膊，给予无声的支撑。
“轰”的一声，燃烧的桅杆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在火焰中。
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穿透火光与风雪，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对不起，本想载大家到更远的地方……对不起，我好想永远和你们一起冒险，可是我……”
“梅丽——！”乔巴的哭喊撕心裂肺。
娜美再也撑不住，扑在达斯琪肩头失声痛哭，达斯琪的眼眶也早已泛红，泪水无声滑落。
狙击王的面具下，泪水早已冲破防线，顺着脸颊疯狂流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梅丽——！”
路飞哭着打断它的话，声音嘶哑，“我掌舵技术太烂，让你撞上冰山；明明初一说过要好好爱护你，却我还弄坏了你的帆！”
他吸了吸鼻子，泪水模糊了视线：“索隆和山治也是白痴！把船上好多地方都搞坏了！
乌索普虽然会修，可他笨手笨脚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后，路飞重重跪在了小船上，额头抵着冰冷的船板。
“但是我非常幸福，”梅丽的声音温柔得像一缕清风，带着释然的笑意，“谢谢你们至今一直如此珍惜我。我真的很幸福，因为和你们在一起。”
话音消散在风雪中，燃烧的梅丽号缓缓倾斜，最终沉入了静谧的大海，只留下漫天飞舞的雪花与久久不散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