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自我怀疑（1/1）

“娘，您怎么想的我都清楚，可您也该仔细想想，清蒙识字，会弹琴会跳舞，通详诗词，可出口成章，熟读兵法史书，甚至策论都是十分出色，这样的女子，难道是普通百姓家可以养出来的吗？”墨流瑾知道，柳姨娘从根本上就非常介意楚清蒙的出身，作妖的根本也是嫌她是个孤女罢了。

柳姨娘默不作声了。墨尘风抬头诧异的看着楚清蒙，清蒙还会策论？！

“娘，这么浅显的道理，您为何想不通呢？”墨流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清蒙不过是懒怕麻烦，所以她一直在藏拙，可我与她朝昔相伴，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当年在逐县，我得了疫病昏睡半月有余，是清蒙替我在处理县衙的各种事务，赈灾之事也是她一手处置！普通女子，能会得了这些？！”

“我知道，您让我纳妾，也不止是觉得我子嗣单薄，更多的是想塞个妾室进门恶心她罢了。可，娘，儿子真的不想要，只是想与她安安静静的过些时日。”

“儿子如今年过四十，细细算来又还能再活多少年？！您怎么就不能让儿子好好与她过些安静日子呢？！”

“儿子服绝子药不单单是为了不再让清蒙受苦，而是从始至终儿子都亏欠她，她身上的伤是儿子失手打的，她的身体也是因我才被拖垮的！生离死别的痛，我不想再试了！”

“娘，儿子与清蒙并非只有江清江澈两子，她两次小产，皆有您的手笔在，若您消停些，儿子或许已有四子。如今衍嗣一事，儿子做不到了，您可否消停些不再折腾了？”

墨流瑾最后的这几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力气，当年若非他娘逼走了清蒙，哪怕是用骗的抢的，他也娶了她了，那孩子或许就能保住了。被逼走后她漂泊了两个多月得不到休养，又一路辛苦赶到逐县照顾他替他主持大局，那孩子是被活生生累掉的！前段时日，也是因柳倾倾与他娘对清蒙下毒才致使她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养好了些，又被五弟妹刺激的……

“你说什么？！”柳姨娘的声音有些尖锐。

“柳倾倾对清蒙下毒，她还没养好身子，您又给了她一刀，那刀上您抹了毒不是吗？彼时她已有了身孕，您那一刀让她本可勉强保住孩子的身体彻底垮了，后来好不容易养回来了，又被……”墨流瑾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墨流宸，叹了口气，“娘，您不过就是欺负清蒙无娘家可依仗，又吃定了您是我亲娘，她不能对您如何，才这般折腾吗？若是她父母都在，您敢如此吗？”

墨流瑾的这些话几乎句句都是忤逆之语了。

但墨尘风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听到下毒一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下毒？！柳氏！你胆敢对我儿下毒！！”

陈思雨瞪大了眼看着柳姨娘，满脸的不可置信，柳姨娘是她身边的婢女，一直勤谨恭敬，她竟不知她何时出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了。

吵吵嚷嚷的，楚清蒙觉得头疼。她心里不舒服，遮掩过去的丧子之痛，又一次被撕开了，她想逃避却发现逃避不了。垂着头，闷闷的，想阿父了。

听不清厅内墨尘风发火说了些什么。楚清蒙有些恍惚的起身直接离开了。

她想阿父了。想师父了。想几位师兄了。从前阿父不在身边，她难受可以强迫自己压下去，强迫自己忘记。但现在知道阿父就在身边，她的难受压不住了。

墨尘风怒气冲天只想让人把柳姨娘拖出去打死，但墨流瑾说那些话的目的是为了让墨尘风把柳姨娘看管起来，不是想要她的命，所以屋内兵荒马乱。

除了穆灵雪，没人留意到楚清蒙离开了。

“清蒙！”穆灵雪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楚清蒙，“你去哪？！我陪你！”

“我没事儿，灵雪。我就是想我师父他们了……”人在难受的时候就怕别人关心，只要有人问，委屈就越发的放大了。

“走！我带你咱们出去散散心！”穆灵雪不会放她胡思乱想直接拽着她出了王府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楚清蒙就再也绷不住了抱着穆灵雪就哭了起来。

穆灵雪回抱着她，不时的拍拍她的后背，“不想了，不想了，咱们去喝奶茶，喝些甜的心情好！”

“灵雪，我是不是很贱？我到底怎么她了？让她一再针对我？”楚清蒙的情绪全盘崩了，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里，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情绪非常内敛的人，可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她就会丧到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