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击杀田虎(1/2)
慎县的县衙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房梁上的蛛网被穿堂风扯得摇摇欲坠。田虎刚把残缺的甲胄摔在地上,黎武的怒吼就像惊雷般炸响:“田虎!你还有脸摔东西?庐州城守了不到半月就丢了!你的人在营里自相残杀,连个西门都守不住,害得我的毒人折损过半!”
他猛地揪住田虎的衣领,兽皮甲上的血腥气呛得人作呕,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若不是你治军无能,乔道清怎会反?若不是内乱拖后腿,我早把李星群的骑兵撕成碎片了!”
田虎的脸涨成猪肝色,却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忍气吞声——庐州失守他确实难辞其咎,乔道清的反戈更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战王息怒,是我疏忽了……”
“够了!”吕师囊及时上前拉开黎武,袍袖扫过案上积灰的旧案卷,“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庐州已丢,再吵也无济于事。”他转向田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永乐帝那边我会去求情,暂不追究你失守之罪,但你需守住慎县半个月。”
田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重重点头:“末将遵命!有慎县的城墙为依托,再加上我麾下三万弟兄,定能守够半月!”他此刻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哪怕明知是缓兵之计。
黎武还想发作,却被吕师囊用眼神制止。两人转身走出县衙,刚踏上布满车辙的街道,黎武就忍不住低吼:“你疯了?还让他守慎县?庐州的教训还不够吗?”
吕师囊停下脚步,指尖拂去袖上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让他发挥剩余价值罢了。他手里还有三万兵马,哪怕是乌合之众,也能替咱们消耗启国的兵力,这不比你费心费力炼毒人划算?”
“剩余价值?”黎武挑眉,骨笛在掌心转了个圈,“你就不怕他反手投了杨延昭?毕竟他现在已是丧家之犬。”
“投敌?”吕师囊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他当年在西北敢扯旗称帝,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启国对反叛称帝者从不留情,他若真敢投降,只会死得更快。”他瞥了眼县衙的方向,“况且他和田虎军的弟兄绑在一条船上,那些人跟着他从西北逃到淮南,早已是朝廷的眼中钉,除了跟着咱们顽抗到底,别无退路。”
黎武愣了愣,随即了然点头,拍了拍吕师囊的肩膀:“好个吕知府,论心机,本王确实不如你。那就按你说的办,让他在慎县替咱们挡一阵子。”他抬头望向庐州的方向,眼底闪过狠厉,“等本王炼出银尸,定要让杨延昭血债血偿!”
庐州西城的硝烟尚未散尽,杨延昭已率大军抵达慎县城下。晨雾中望去,慎县的夯土城墙高约两丈五,虽比庐州西城矮了近一丈,城蝶间距也更宽疏,可墙根处新添的鹿角与壕沟却透着凌厉——田虎显然已将城内百姓的门板、铁器全拆来加固防御,壕沟里甚至插满了削尖的木杆,沾着未干的泥浆。
“大帅,慎县城防虽不如庐州西城,但田虎是背水一战,把家底都堆上去了。”关胜勒马立在阵前,青龙刀指向城头,“您看城楼上的守军,连老弱都举着刀斧,显然是被逼着死拼。”
杨延昭点头,抬手挥下令旗:“董平率弓弩手压制城头!黄信带工兵填壕沟!邓雨薇的骑兵备好,等城门撞开立刻冲进去!”
号角声起,第一波攻势即刻展开。黄信麾下的工兵推着木盾逼近壕沟,刚要往沟里填碎石,城头突然泼下滚烫的沸水,伴随着“滋滋”的声响,几名工兵惨叫着跌回阵中,烫烂的皮肉粘在木盾上。董平的弓弩手立刻还击,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蝶,可田虎军早用湿棉被裹住了城垛,箭矢扎进去只留个尾尖,守军探出头来扔出的火罐却精准落在工兵队里,燃起熊熊烈火。
“改用冲车!”杨延昭沉声下令。两辆裹着铁皮的冲车在步兵掩护下缓缓推进,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声响。田虎站在城头,亲自擂鼓助威,嘶吼着:“谁能守住城门,赏银五十两!退后者,立斩!”守军顿时红了眼,将滚石、擂木源源不断地砸向冲车,冲车的铁皮被砸得凹陷,木架发出“咯吱”的呻吟,刚靠近城门就被滚落的火油罐逼退。
次日天刚亮,杨延昭换了战术,让关胜率步兵架云梯爬城。关胜手持青龙刀,踩着云梯第一个攀上城头,刀光闪过,两名守军应声倒地。可刚站稳脚跟,就见田虎军推出几架弩床,巨型弩箭“咻”地射来,云梯瞬间被射断,几名攀爬的士兵惨叫着摔下城墙。城头上的守军趁机泼下煤油,点火引燃,城墙外侧顿时成了火墙,浓烟呛得杨家军睁不开眼。
第三日正午,杨延昭集中剩余的火箭,试图烧毁城门楼。箭矢带着火尾掠过半空,精准射中城门楼的木梁,火舌很快舔舐着梁柱蔓延。就在众人以为城门将破时,城楼上突然浇下大量泥浆——田虎竟让人把城内的粪水、泥浆混合在一起,专门用来灭火。火被浇灭的同时,一股恶臭弥漫开来,杨家军士兵忍不住干呕,攻势再次停滞。
夕阳西下时,杨家军撤回到阵中。三天攻城,折损了近千兵力,慎县的城门却依旧紧闭,城头的“田”字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杨延昭望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守军身影,眉头拧成了结:“慎县的城防本不如庐州西城,但田虎把城内的粮草、人力全填进了防御,又抱着必死之心,硬拼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他转身看向众将,“传令下去,全军后撤三里扎营,另想破城之法。”
关胜擦拭着青龙刀上的血痕,语气凝重:“田虎这是要耗死咱们,等黎武的毒人援军赶到。”杨延昭沉默点头,目光望向慎县城内隐约的炊烟——这座看似普通的县城,因守军的死战与城内资源的支撑,竟成了比庐州西城更难啃的骨头。夜色渐浓,杨家军的营帐里亮起灯火,却没人敢有半分松懈,谁都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慎县西城楼的箭楼刚被日光晒透,琼英就攥着描金弓蹲在垛口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箭囊里那支淬了“腐骨散”的狼牙箭。城楼下,杨家军的攻城锤又一次撞在城门上,震得城砖簌簌掉渣,田虎在中军帐嘶吼的声音顺着风飘上来:“再守不住,都给黎武炼毒人去!山士奇、陆辉,给我把西城楼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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