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毁灭苏家(2/2)
“断财源?”侍卫统领走上前,将从正厅暗格搜出的密信扔在她面前,“老夫人还是先看看这些吧!苏家通倭,用盐铁换倭人兵器,妄图颠覆朝廷,就算有再多金银,也抵不了叛国之罪!”
苏老太婆捡起密信,手抖得厉害,看到信上“倭人”“兵器”等字样,还有苏家的朱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密信飘落在地。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丫鬟身上,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承儿怎么会做这种事……那些钱……苏家的根基……”
说完,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丫鬟吓得尖叫起来:“老夫人!老夫人你醒醒!”
侍卫们却没工夫管她,让人将苏老太婆抬到一旁,继续搜查。真正的财富,还藏在苏家的地下库房里。
当工匠们撬开地下库房的石门时,连见多识广的侍卫统领都倒吸一口凉气。
库房分为三层,每层都有丈高,第一层堆满了金条银锭,码得整整齐齐,金砖上还印着“苏记”的字样,阳光透过火把的光,反射出刺眼的金光;第二层放着珠宝玉器,红的珊瑚、绿的翡翠、白的珍珠,用紫檀木盒分装着,盒盖打开的瞬间,珠光宝气晃得人睁不开眼,其中一枚鸽卵大的夜明珠,在暗处能照亮半间库房;第三层则藏着苏家的“硬通货”。
盐铁、丝绸、药材,还有从倭人处换来的兵器,长刀、短弩、甲胄整齐排列,甚至还有两门小型投石机,旁边还堆着十多箱倭国金判,上面印着倭人文字。
“我的天!这苏家也太有钱了吧!”一名年轻侍卫忍不住感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金条。
侍卫统领立刻厉声喝道:“不得放肆!这些都是叛国赃物,需如数登记上缴,谁也不许私动!”
苏家的管家苏福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吓得瘫坐在地上。他跟着苏家几十年,亲手清点过这些财富,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们将金条、珠宝一箱箱搬出去,他的脸比纸还白,牙齿不停打颤:“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苏承让我管库房的……这些钱……我连碰都没敢多碰啊……”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却还是被侍卫押了起来。抄家持续到深夜才结束。
侍卫们用了三十多辆马车,才将苏家的家产全部运走。光是金条就装了五车,珠宝玉器装了三车,盐铁、兵器装了十车,还有账册、密信装满了两箱。
被押着的苏家族人排成长队,从正厅一直延伸到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不少人痛哭流涕,有的捶胸顿足,有的瘫坐在地,曾经的富贵荣华,此刻都成了泡影。
苏成被押回宅院指认赃物时,看到空荡荡的库房,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对着侍卫们连连磕头:“我认罪!我全都认罪!是苏承逼我参与通倭的,我愿意指证他,求你们留一点钱给我的家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些财富,只是跟着我过普通日子啊!”
他哭得涕泗横流,之前的傲慢与嚣张,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侍卫统领看着他这副模样,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苏家财富皆是通倭所得,需全数上缴国库,谁也不能例外!”
苏成听到这话,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库房,眼神空洞。
月光洒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心中的绝望——他曾经以为这些财富能让苏家世代荣华,却没想到,最终会因通倭案尽数充公,而他自己,也成了阶下囚。
三日后,抄家正式结束。
户部主事拿着厚厚的账册找到苏言,语气凝重又带着几分敬佩:“苏先生,苏家所有产业已清点完毕。京城及周边盐铁铺子十二间,灵脉田庄五处,名下佃户三百余户;宅院及库房内查获金条一万两千两,白银八十万两,倭国金判两百余锭,珍珠、珊瑚、翡翠等珍宝共计三千余件,其中夜明珠、猫眼石等稀世珍宝二十余件;盐铁五百余担,丝绸三千余匹,药材十万余斤;兵器方面,长刀两百一十柄,短弩五十具,投石机两门,甲胄三十余套;另外,还查获往来密信五十六封,账册二十余本,太子府令牌一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按常理,您作为苏家旁支,可申请留存部分家产作为补偿,但官家说,您已明确表示‘苏家叛国之财,分文不取,尽数上缴’,还请您再考虑考虑。这可不是小数目,足够枢梦宗十年的用度了。”
苏言闻言,只是淡淡摇头:“不必考虑了。我修的是护世之道,钱财于我而言不过身外之物,苏家通倭所得,本就该归还朝廷,用于民生。至于枢梦宗的用度,靠弟子们修行护世所得,足矣。”
他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犹豫。
从穿越至此,他便知晓“大道至简,无欲则刚”,这些沾满罪恶的财富,他从未想过沾染。户部主事闻言,心中更是敬佩,连连拱手:“先生高风亮节,真乃修道之人的典范!官家已下旨,盐铁生意交由白家接管,灵脉田庄收归朝廷,金银珍宝充入国库,兵器运往兵部销毁,密信与令牌由大理寺封存。
另外,官家准了您在苏家宅院原址重建道观的奏请,还让您亲自为道观命名,拨了五千两白银作为建设经费,不日便会送达。”
苏言点头:“多谢官家体恤。道观便取名‘清玄观’吧,‘清’为清净无为,‘玄’为玄之又玄,既贴合修道本心,也盼能以清净之道,护佑一方百姓。”“清玄观”三个字简单却意蕴深远,户部主事连连称好,当即记录在案。
次日,白家主事白敬亭如约而至。他身着素色长衫,带着两名经验丰富的账房先生,还有三名熟悉盐铁生意的老掌柜,态度谦和却不失沉稳。
见到苏言时,他拱手行礼:“苏先生大义灭亲,又将苏家万贯家财尽数上缴,白家佩服不已。昨日接到户部通知后,我们已连夜整理了接管方案,今日带了账房与掌柜,就是想尽快与苏家旧人对接,避免盐铁供应中断,影响民生。”
“白主事考虑周全,多谢费心。”苏言侧身避开他的行礼,“盐铁关乎国计民生,确实不能耽误。
苏家之前的盐铁铺子掌柜,若有品行端正、未曾参与通倭之事的,可酌情留用,他们熟悉店铺运营,能让交接更顺利。至于那些参与通倭的,还请白主事如实上报,交由朝廷处置,不可姑息。”
白敬亭连连称是,随即带着账房先生与苏家旧人对接账目。老账房们拿着算盘,手指飞快地拨动算珠,核对每一笔盐铁的进货、销售与库存;老掌柜们则与白家带来的掌柜交流店铺位置、客户群体、运输路线等细节,整个交接过程有条不紊。
苏言坐在一旁,偶尔听他们讨论,遇到有争议的地方便提出建议,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对他而言,财富散去不是损失,而是对父亲与原主最好的告慰。
又过了十日,官家赐的“清玄观”匾额与建设经费一同送达。匾额由上等紫檀木制成,长三尺,宽一尺五,上面“清玄观”三个字是官家亲笔所书,笔力遒劲,透着帝王的威严,匾额边缘还雕刻着云纹与松鹤图案,显得庄重又不失清雅。
苏言亲自接过匾额,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对着皇宫方向躬身行礼:“谢官家恩典。”同日,清玄观的改造也正式开始。
苏言请来的工匠都是京城有名的木工匠与石匠,擅长道观建设。他们先将苏家宅院的朱红墙壁全部铲去,重新刷上素雅的灰白色墙漆,又将正厅的梁柱重新打磨,换上新的门窗,门窗上雕刻着道家符文与松竹梅图案,透着清净雅致的气息。
原苏家的花园被改造成了“济世院”,工匠们搭建了三间宽敞的竹屋,屋内摆着药柜与诊桌,还挖了一口井,井水清甜,适合煎药。这是苏言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旭东道人在此悬壶济世。
“老徐,这济世院就交给你了。”苏言指着竹屋,笑着说道,“你医术高明,正好可以在这里为百姓看病,也算是践行‘清玄观’的护世之道。”
旭东道人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放下酒葫芦:“好!好!我早就想为百姓做点实事了!明日我就把珍藏的药材带来,免费为百姓诊病煎药,绝不收一分钱!”
改造完成那日,清玄观举行了简单的开观仪式。旭东道人早早就在济世院坐诊,不少百姓听闻后,纷纷前来求医。
旭东道人穿着青色道袍,坐在诊桌后,为百姓把脉、开方,动作娴熟,态度温和。遇到家境贫寒的百姓,他还会免费赠送药材,嘱咐他们按时服用。
“道长,您的医术真好!我这老寒腿,吃了您开的药,好多了!”
一位老奶奶握着旭东道人的手,感激地说道。“是啊是啊!道长不仅医术好,还不收钱,真是活菩萨啊!”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看向旭东道人的眼神满是敬佩。苏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他走到庭院中央的莲池边,看着池水中的倒影,心中默念:“父亲,你看,清玄观不仅是修道之地,更是护民之所。我会带着你们的期望,让‘清玄’之道传遍大乾,守护好每一位百姓。”
待清玄观的后续事宜安排妥当,苏言便决定返回扬州。
离开京城前,他最后一次来到清玄观,此时旭东道人还在济世院为百姓诊病,几名枢梦宗的弟子正在打扫庭院,阳光洒在“清玄观”的匾额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言儿,该走了。”旭东道人送走最后一位百姓,牵着小鹿走过来,小鹿的脖子上系着苏言亲手编的草绳,看到苏言,便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显得格外温顺。
苏言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清玄观,转身朝着城外走去。城外的官道上,枢梦宗的弟子们早已列队等候,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青色道袍,腰间系着枢梦宗的令牌,看到苏言走来,齐声喊道:“宗主!”苏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坚定而有力:“此次京城之行,我们清除了苏家通倭逆党,将叛国之财尽数上缴,还建起了清玄观,以修道之心护佑百姓。
接下来,我们要返回扬州,好好修炼,壮大宗门实力。待日后实力足够,再去追查巫蛊氏族与太子的罪行,还大乾一个太平!”“是!宗主!”弟子们的呼喊声震彻云霄。
苏言翻身上马,与旭东道人并驾齐驱,朝着扬州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身后的清玄观渐渐远去,却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未来还有更多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坚守“清玄”本心,以无欲之心行护世之事,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报不了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