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里，谁与谁争锋17（1/2）

原地那，消失一人，却又现身一人。

一派血色废墟之上，郎君一身雪衣斗篷、鸦发披散，抱着那位已成血人的娇娇女郎。他垂眸看她，看着怀里的她，汩汩鲜血染遍他的衣衫，俊容始终是无喜无悲。

“氐…呃曼、曼姒…”她的瞳孔已经失焦着涣散了，仍哆哆嗦嗦地吐着字。

“悔吗、曼兰？”他似乎没怎么听她说，甚至打断了她，仅是如曾经里的无数个循环中淡淡地问了一句。

可就是这一问，绪氐再没能等来曼兰的答复，唯余她的断香零玉。

…他终是，无声落泪了。

但这里，落泪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那被擒于另一端废墟的十一人。

如今，天地间的万丈雷霆霹雳，已然息宁了。

可看似风平浪静的空茫天地，他们仍是无形中被戕生着。

至于那眼角处啊，许是创巨痛深、许是有所眷恋，血泪混流着。那殷红的、温热的血液，渐渐蔓延、染遍这里。

也还是有人，正哆哆嗦嗦地吐着字。

“咳、竟是连…天道都夺、夺得…”绮被迫匍匐于地岩下，那正被岩板点点吞噬的下半身化为了一滩血水。

“呃…终是高…”琉和媤被碾于地缝，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灵赋境界高于我等之上又如何？横竖都是经此走一遭罢了…何况是此等高境者，虽身死，权当是一道提前领略上境一二了罢、呵呵…”

槡此刻已经抬不起手了，因为没有了，只微微歪歪头，低声笑笑叹叹。

霁那已然只剩血骨的肩膀动了动，颤声道，“咳呃呵…既公子槡这般，我亦这般了、”

槡艰难地侧眸看她，后者亦然；

两人又看看其他人，众人都是相望然。他们从不以同门师兄弟姐妹相称，从始至终都是一口一位公子、一位娘子，似知己似亲人。

彦不禁颤颤巍巍的，一字一口血地嘶笑道，“是、是啊，领略上境嘞、”

旻、仟、骅亦然，“好啊呵呵、”

风起云涌间，尘土飞扬生死两茫茫，他们相视着，不由笑了，好似又回到当初的岁岁年年、日日月月里，那些个的林间武会酒、廊下逍遥笑。

然后、

彼此看着彼此，一点一点地被粉碎碾于血色废墟之上…

最终化为泠泠齑粉扬于天地间，转瞬即逝，徒留原地，盛大的殷花，望岁月悠悠、听风声飒飒、

绪氐没有理会那一端，径直带着曼兰幻化离去。

而在这一切如素的尘起尘落间，岁月扬尘又拂平，年岁过了几何亦不知；只见又是一人而至，身上鹤氅依旧伴着衣袂飘飘，似与时光同频观云浮。

足靴一步步踏来，最后驻足于，时光的漫尘，曾半掩半遗的盛大殷花前；

此时已成了…了无痕迹。

人只垂眸暗暗，默然不说话。

默然、

天各一方的这里亦是一片默然。

诸位公子娘子们，甫一心悸生恸，无一不是惊骇着怔怔然、不敢置信地悲怆然，可境象…确是如此。

但到最后，每人都渐渐敛了情绪。

哀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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