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治地痞胡乱扣帽子 招道士引来宋献策(1/2)
程风心里欢喜,这林羽也不用再继续比赛了,直接签协议收人。
这边搞定了林羽,袁招英那边却出了问题。
当徐拂找到袁昭英的主家,提出要给她赎身的时候,她那个混黑社会的主家,却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天价。
徐拂费尽口舌也没用,对方就是咬死了不松口。只能回来找程风。
程风得知后,眉头紧锁,心中有些恼怒。这主家明显是故意刁难,想趁机大捞一笔。
他思索片刻,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主家。程风带上吴钟,石达开等二十几人,跟着徐拂,柳隐来到那主家所在之处。
双方见面,对方也是前呼后拥的带着三十几号打手,看那架势,确实很有黑社会的风范。
徐拂带着那妩媚的微笑给双方做了引荐:“公子,这位是杭州风月楼的大档头熊勇。”
程风很有礼貌的拱手行礼:“熊大档头好。”
熊勇一脸的不屑,鼻孔里哼出来一个字:“坐。”
程风是满头的黑线,有这么嚣张的吗?徐拂脸上有些下不去,又介绍道:“熊大档头,这是我们的金主,虚谷公子程风。”
“哦,听说过,听说很厉害,可那又怎么样?老子的人想要多少钱就多少钱,要么给钱,要么老子就把那女人扔湖里淹死。”
靠?这么牛逼的吗?从自己有了第一块金牌开始,就没人在自己面前这么牛批过,就算是那朝廷军的官员,不管心里如何骂自己是马屁精。面上也会给几分面子。可这家伙的表情,是真的没把自己当盘菜啊。
程风向来脾气就好,也不生气,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钱,把那袁昭英当了一棵摇钱的树,可你要想好,开价合适,这买卖才做得成,开价不合适,我也未必非要买不可。
熊勇两手一摊,毫不在乎:“反正一个老女人,留着也没什么用。要就按我说的给钱,要老子就把她给扔湖里淹死。
老子听人说你很牛批,会变化什么法像?还会变化三头六臂,老子实在是不信得紧。
想要那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你变化一个给老子看看,老子看得高兴了,免费送你又如何。”
程风点点头:“熊大档头你可想好,本公子可不是普通的百姓,你也看到了,小爷随便玩个绘画比赛,都能请来两位尚书捧场,那松江知府,苏州知府也很给我面子。
都说民不以官斗,你又何必如此,还是开个合适的价格,你好我好大家好,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增加一个麻烦。”
熊勇哼哼两声:“在老子眼里尚书只算个屁,那俩知府屁都不算。”
程风到大明十一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口气大的人,那黄台吉说话都没这么牛批。
大少好奇了,这家伙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拱手笑问:“好家伙,真是失敬啊,这么大的口气,就是那癞蛤蟆打哈欠,也没这么大的口气啊。
请恕本公子见识少,不知道熊爷是哪里的大神,说出来听听,也好让我害怕一下。”
熊勇脸色一正,坐正身子,朝着正西的方向拱手:“小子你听好了,老子可是淮王爷的人,在淮王爷面前,尚书算个屁呀。”
程风一听,淮王?皇亲?那就好办了,这帽子容易扣。忍不住的就鼓起掌来:“了不起,了不起,果然是来头不小,淮王?让小爷想想现在的淮王是谁?
哦,想起来了,现在的淮王好像叫朱常清是吧?天哪,这来头太大,都顶了天了,我心脏跳的砰砰的,可吓死小爷了。”
程风说着,就左右手互换拍了下袖口。躬身弯腰,直接来了句:“淮王爷吉祥,小的给淮王爷请安了。”
“免礼平身。”那熊勇听了,满脸的得意,随口就接了这么一句,听着就像自己就是淮王似的。
这感觉爽,实在是太爽,可爽是爽,就是这话里面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还没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却听得一声喊:“给我打,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冒充淮王爷,还敢让小爷下跪?小爷在皇帝面前都是不用下跪的,狗东西,你这是比皇帝还大?真是不想活了。”
随着这一声喊,程风带来徐拂,柳隐就往后退。吴钟、石达开等人瞬间行动起来,纷纷取下腰刀,那刀也不出鞘,冲上去照着对方的打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打。
熊勇没想到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说打就打,一时被打的有些手忙脚乱。
熊勇的打手们看上去个个虎背熊腰的很有战斗力的样子,其实根本就不行,平时欺负个老百姓时还有个恶霸样,真正面上过战场的护卫,那完全不是对手。
不过片刻,熊勇的打手们就被打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
熊勇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石达开一脚踹倒在地。
他惊恐地看着程风,大声喊道:“小子敢动老子?老子可是淮王的人,你这是想和淮王作对吗!”
程风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说你是淮王。就你这长的七拐八歪的样,还敢冒充淮王?真是死不悔改,继续给我打。”
吴钟,石达开得令,又是一拥而上,摁住了熊勇就是一顿的暴打。
那熊勇被打的拼命的喊:“公子你听错了,老子说老子是淮王的人,老子没说老子是淮王。”
程风大怒:“事到如今,你还敢自称老子,你还敢说你是淮王,真是个死性不改的东西,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时之间,哀嚎声惨叫声传出老远,都盖过了外面嘈杂的鼎沸人声。
这边的打斗动静太大,终于是惊动了外面的人,袁可立,董其昌,方岳贡,陈洪谧,文震孟,钱谦益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几人刚走近,就看见了程风的护卫正在那里按着一个家伙往死里锤。
袁可立大怒:“你们在干什么?马上给老夫住手。”
吴钟,石达开一听老太爷来了,那是二话不说,手一松就闪到了一边。
程风却在那里大义凛然的:“老师,各位大人,你们来的正好,我抓住一个混蛋,他说他是淮王,还找我要五十万两白银,我要不给,他就要治我的不敬皇权之罪。
那淮王爷天家血脉,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仙风道骨的嫡仙,怎么可能长得像他这样。
各位大人请看他那破脸,青一块紫一块跟青面兽似的,怎么可能是玉树临风的淮王爷,一看就是假冒的。”
此言一出,徐拂美目都瞪得溜圆,这家伙真这么说过吗?我怎么没听见?
再说了,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确定不是被打出来的?
徐拂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看这虚谷公子,说的是大义凛然,一脸的正气,一看就是没扯谎的样子。
吴钟,石达开心里暗叫,还是自家少爷心狠手黑呀!这帽子扣的,就够上灭九族了!
方岳贡一听,好嘛,这小祖宗又找着出钱的人了。
袁可立,董其昌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年头有人如此大胆敢冒充王爷吗?这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熊勇也被这位小爷的话给吓着了,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拼了命的抬起头来申辩:“各位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说的是,我是淮王爷的人,没说是淮王爷啊。”
他的冤刚喊完,就听见在场的人一起说道:“我们都可以作证,他说的他是淮王,没说他是淮王的人。”
袁可立有些不信,不相信程风身边的这些护卫,便把目光看向了徐拂。
徐拂是什么人,烟花场上混的老手,那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一般,一看现在的局面,就知道自己该和谁站在一起。
徐拂也一本正经的申明:“老身听到的也是,他是淮王。老身当时就觉得怀疑,淮王咋长这样,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徐大家要凭良心啊,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怎能坑害于我。”
徐拂摇摇头:“大老爷莫要胡说污蔑老身,老身是妓家之人,身份下贱,怎么可能认识你这样高贵的人。”
陈洪谧是当地的父母官,知道这事不简单,双方都惹不起。
但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地界上,只得硬着头皮出面:“两位大人,要不下官先把他收监,容后再审如何?”
袁可立没说话,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想听听他的意见。
程风笑笑,显得很大度的样子:“收什么监啊?陈大人就不用麻烦了,毕竟他说他是淮王,指这一点,咱们就得万分小心。
他就算不是真淮王,敢拿淮王做幌子说事,估计也是淮王的人。
大人就差一队差役,把他送到淮王府去,让淮王自己处理的好,万一他真是淮王的人,那就是淮王的家事了,咱们插手也不好。”
陈洪谧看看四周,在场的官员好像都没有意见,便点头道:“那行,那就送到淮王府去,让淮王定夺。
来人了,把这些家伙押下去。”
差役们押着熊勇等人离去,陈洪谧看着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还是虚谷公子狠啊。把人送去淮王府,不管这家伙是真是假,都只有死路一条。
袁可立看着程风,无奈中又带着些宠溺道:“你这小子,一天到晚的净惹事,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了这种刺头?”
董其昌也笑道:“好了,事情都解决了,也没多大点事,咱们继续回去看比赛吧。”
送走了一众大佬,程风两手一摊,对徐拂说:“行了,现在一个铜板都不用花了。”
徐拂有些担忧:“可是公子,我们没有得到她的卖身契,她始终是那熊勇的人,上了官府咱们也打不赢。”
程风笑笑:“没事的,徐大家放心,今后她又不在大明的地界上混,她今后跟着我们去了台北,那里又不认卖身契,这边的官还敢到那边去抓人不成?”
徐拂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官府派人去抓人公子又能怎么办?”
程风笑了:“那可就太好了,我家那矿山上正缺矿工,真有衙役敢找上门去,正好抓他们去挖矿。”
正说着,柳隐领着袁昭英匆匆赶来。袁昭英一脸焦急,见到程风便盈盈下拜:“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只是奴家卖身契还在那熊勇手中,怕日后生出事端。”
程风安慰道:“袁姑姑放心,我已安排妥当,那熊勇被送进淮王府,不管那身份是真是假,那淮王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放了他的。
他能不能活着离开王府都还两说,哪还有功夫管这卖身契之事。
且台北天高皇帝远,那里的法律自成体系,与大明的律法并不相通,大明所有的卖身契那边都是不认可的,无人能奈你何。”袁昭英这才放下心来,眼中满是感激。
徐拂叹息一声:“要说狠,还是你们这些混白道的狠,黑道弄人还是偷偷摸摸暗地里下手,你们这白道上的弄人,那是一点都不加掩饰,完全是明里来呀。”
很快,熊勇被揍的事就在青楼楚馆的人群传开。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杭州风月楼的熊杀才,被虚谷公子揍了,听说人都送到淮王府去了。”
“真的假的?明知道是淮王府的人还敢揍,这虚谷公子的胆可真是不小。”
“那是,你们没听说吗?那黄台吉带兵打到了北京城下,这小公子就带着一千多人,听说还是找别人借的兵。
一千人对十万建奴,虚谷公子就敢在两军阵前当面质问那黄台吉,掐死他爹老奴的时候,是一边掐一边哭,还是掐死了之后才哭?这么胆大的问题。黄台吉被气个半死,愣是拿他没办法。
你们想想,那黄台吉可是建奴头子,多可怕的魔鬼,他都敢当面问,那胆能不大吗?奴家感觉,公子那胆子,至少也要有脸盆这么大。”
“确实如此,老身还听说那黄台吉气不过,便派来一个叫阿山的猛将要找这小公子报仇,结果一个照面,就被小公子一枪捅了个透心凉,死的那个干脆哟。
那建奴的大将,听说都长得青面獠牙的,也是个会变三头六臂的,脑袋上还长着一条尾巴,跟魔鬼差不了多少,吓人的很。
就这样一个妖怪似的人物,在小公子面前都走不了一个回合,就直接被攮死。这个被驴踢的熊勇,竟然也敢找他的麻烦,真是活得不耐烦。”
“要不怎么叫熊勇啦,这姓,这名,一听就是个没脑子的。”
“就那个恶霸,揍得好,老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老娘势力小,惹不起他,早就想揍他了。”
“不是,难道他不知道虚谷公子是啥背景吗?咋就敢来惹事?”
“姐妹们有所不知,老身听他们风月楼的下人说了,原因是这个杀才前不久听了一个说书的先生的评书,评书里说这虚谷公子如何如何的厉害。
他心里不服气,认为那都是说书先生在吹牛,他要知道虚谷公子在哪里,他定然要找上门去领教领教。
这个熊杀才原本对绘画比赛是不感兴趣的,只是听说了,这次比赛是虚谷公子主办的,他便特意找上门来。
想来是想找个茬与虚谷公子掰扯掰扯,好显得自己有能耐。没想到不是对手,被人家给揍了。”
“该,可惜没把他揍死,这个祸害,揍死了才好。”
熊勇被揍的事情传的是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那熊勇背后的靠山是谁,可程小公子照揍不误,那他们这些开青楼的又算得了什么,哪里有人不还敢狮子大开口。
受熊勇事件的影响,在比赛结束以后,所有入选的人员的赎身问题都谈得非常顺利,没人敢给他多要一文钱。
所有进入了第二轮选拔的选手,都被他一网打尽收入囊中,特别是春风楼,不单李凌波,顾横波,被自己收入囊中。
就连那老鸨子李丽君因为她参与了整个比赛的筹划,知道虚谷公子找这些懂绘画的人是要干什么的?
而她自己也在这风月场上混的累了,既然台柱子李凌波都已经被卖了。那春风楼再继续开着也没什么意思。
李丽君就借着这个机会想给自己换个身份。反手就把自己也卖给了程风,但又担心主家不愿意放过自己,开出天价的赎身银。
她便拿出自己积攒了多年的棺材本,自己给自己赎身,只希望程风能帮自己一把,助自己脱离风月场。
直到这个时候程风才知道,这李丽君背后的靠山是魏国公府,见李丽君这么有诚意,程风自己也需要一个艺术方面的管理人员,便同意去找魏国公协调,为她赎身。
这次比赛,程风收获颇丰,不仅找到了货币图案绘制的人才,也为印书馆找到了一堆可以绘制图案的人手,程风是满载而归。
比赛结束后,所有赎身出来的人员被安排在桃花坞的庄园里,由柳隐负责安排她们的生活起居和身体检查,正好有吴又可在,还省了请郎中的麻烦。
而像叶羽他们这些良家出身的,每人给了十两搬家费,安排他们回去把家属带到苏州桃花坞来。
比赛总算是结束了,程风在苏州最大的酒楼设宴款待所有官员,感谢大家对绘画大赛的“无私”支持和帮助。
又有可以和上面的官员打交道的机会,这可把陈洪谧高兴坏了,很积极的帮助程风跑腿,安排款待的事宜。
答谢宴除了吃饭喝酒,也没有别的项目,毕竟有程风这个小孩在,陈洪谧也不敢找歌姬助兴。
宴席上,程风先是以茶代酒感谢了所有官员,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然后才话峰一转,说道:“各位大人为了学生的事,忙前忙后,辛苦了大半个月,按说应该给各位大人一些报酬才是正理。
但是直接给报酬就会有行贿受贿的嫌疑,万一被那些言官知道了,于各位大人的官声不利。
正好学生家里要作一些物品,需要各种字体,学生今日想请各位大人的墨宝,价钱也不高,一个字一百两意思意思,还望各位大人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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