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凶兽觉醒（2/2）
“ga，马尔斯塞达，6—1！”裁判的宣判，为这残酷的一盘画上了冰冷的句号。
西班牙队的欢呼声浪瞬间席卷了球场。马尔斯优雅地向观众席挥手致意，脸上重新挂起了那柔美的、胜利者的微笑。塞达沉默地站在一旁，黑色面罩下，只有那双冰冷的墨瞳扫过对面，如同在清点战利品。
英国队这边，死寂一片。
“混账！！！”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猛地炸响！
亚久津仁猛地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狠狠揪住了德川和也的衣领！他双眼赤红，金色的瞳孔因为极致的屈辱和暴怒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德川那张依旧沉静的脸，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谁要你多管闲事！你这自以为是的混蛋！谁让你挡在我前面了？！啊？！”
刚才那记德川用“黑洞”救下他、却让他如同废物般被保护的一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自尊心上！比被马尔斯的“狙击”命中百次还要让他痛苦！他宁愿被塞达的球击中，也不愿承受这种被队友“怜悯”的屈辱！
德川被他揪着衣领，身体微微晃动，但眼神依旧沉静如深潭，没有丝毫波澜。他看着亚久津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保护队友，是双打的基础。失去一个战力，我们只会输得更快。”他的话语简洁，却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亚久津狂躁的心上。
“你——！”亚久津气得浑身发抖，揪住衣领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
“亚久津。”一个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如同冰水浇头。
南霁歧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场边，隔着护栏，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落在亚久津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把你的力气，”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安抚和警醒，“用在破掉对面那烦人的‘狙击’上。在这里跟德川较劲，除了让西班牙人看笑话，还有什么意义？”他的目光扫过亚久津那依旧套着特制护臂、却因为过度发力而微微颤抖的右臂，意有所指。
亚久津的身体猛地一僵。南霁歧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他狂暴的怒火泡沫。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揪住德川衣领的手指，因为极度的不甘和强行压抑而剧烈颤抖着。最终，他猛地松开了手，粗暴地将德川推开，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呜咽般的低吼。他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肩膀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耸动着。
德川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看向南霁歧，微微颔首致谢。他知道，南霁歧是在给亚久津台阶下，也是在提醒他们共同的敌人。
网对面，马尔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亚久津那副恨不得毁灭一切却又强行忍耐的暴怒模样，如同欣赏着困兽犹斗的戏码。他俏皮地对着亚久津的方向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用那柔美得令人作呕的关西腔说道：“哎呀呀，小狗狗被主人教训了，所以变得更凶了呢～这样可不行哦，不乖的小狗狗…”他话锋一转，目光瞬间变得如同狙击镜般冰冷锐利，牢牢锁定了刚刚整理好仪容的德川和也！
“是需要给点真正的教训呢～”马尔斯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戏谑，“完全捕捉！OK～”
“咻——！”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迅疾的银色流光，如同真正的狙击子弹，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瞬间跨越球网，直射德川和也持拍手臂的肘关节神经丛！时机刁钻，正是德川刚刚放松警惕的瞬间！
“德川前辈！”场边响起惊呼！
德川眼中寒光一闪！在银色流光出现的刹那，他早已绷紧的神经瞬间反应！左臂上的黑色袖箍幽光再闪！
“嗡！”
那片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黑洞，再次于他身前不足半米处骤然张开！深邃、寂灭，如同通往虚无的门户！
“噗！”
银色的狙击子弹一头撞入黑暗之中，瞬间被吞噬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又…又挡下来了！”西班牙队候场区响起一片难以置信的低呼。
马尔斯的脸色第一次沉了下来，那柔美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屡次挑战权威的冰冷怒意。他看着德川身前缓缓消散的“黑洞”，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不错的乌龟壳。但是，德川君…”他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仅靠这招防御，你们赢不了！垂死挣扎，只会延长痛苦罢了！”
“姐姐，”塞达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的目光扫过德川和背对着他们的亚久津，“浪费时间。结束吧。”
“正合我意。”马尔斯眼中杀机毕露。
盘间休息结束的哨声如同丧钟。
当亚久津仁和德川和也拖着疲惫而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踏上那片象征着最终决战的深蓝硬地时，迎接他们的，是西班牙组合毫无保留释放的、如同海啸般的恐怖压迫！
马尔斯目光如冰，塞达死气森然。两人的气息完美交融，如同捕猎前的毒蛇与蜘蛛，编织着致命的杀网。
“GaStart！决胜盘，西班牙队马尔斯·德·科隆发球！”
马尔斯站在底线，优雅地拍打着网球。每一次拍击，都仿佛在计算着对手生命的倒计时。他抛球，起跳，挥拍！动作流畅而致命！
“咻！”“嘭！”“15-0！”
“咻！”“嘭！”“30-0！”
“咻！”“嘭！”“40-0！”
三个发球，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配合着塞达那如同鬼魅般精准的网前封堵和彩虹光环若有若无的干扰，亚久津和德川疲于奔命，连球皮都难以摸到！
“ga，马尔斯塞达，1—0！”裁判的声音冰冷无情。
交换场地。亚久津仁低着头，汗水混着之前强行压制伤势渗出的细微血丝，从下巴滴落。他的右臂在护臂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被高频震荡“狙击”反复冲击的肌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屈辱、愤怒、不甘…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奔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焚毁！
德川的状况稍好，但维持“黑洞”的巨大消耗和塞达彩虹光环持续的精神侵蚀，也让他的脸色透着一丝苍白，眼神却依旧沉凝如铁。
南霁歧的目光紧紧锁在亚久津那明显濒临极限的身体上，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亚久津体内那股狂暴的野兽之力，正在痛苦和愤怒的极致催化下，发生着某种不可控的、危险的质变。
西班牙队的攻势如同疾风骤雨，丝毫不给喘息之机。
“嘭！”“0—15！”
“嘭！”“0—30！”
“嘭！”“0—40！”
亚久津和德川的发球局，在马尔斯的精准“狙击”干扰和塞达彩虹光环的全面压制下，如同脆弱的堤坝，瞬间被冲垮！比分被迅速拉开！
绝望的阴云，笼罩了整个英国队。
“ga，马尔斯塞达，4—0！”裁判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亚久津仁站在发球线后，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微微晃动。汗水浸透了他灰白色的发丝，一绺绺贴在额角。他低着头，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如同拉动着破旧的风箱。右臂的颤抖已经无法抑制，护臂下的肌肉传来一阵阵痉挛般的抽痛。
要输了吗？就这样…像条死狗一样被对面那两个混蛋戏耍到死？被那个娘娘腔当成靶子？被那个面罩怪当成垃圾？
不！
绝不！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凶戾与不甘，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他濒临崩溃的身体里轰然爆发！那不是理智的思考，而是野兽在绝境中发出的、最原始的生命咆哮！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沙哑而暴戾的嘶吼，猛地从亚久津仁的喉咙深处炸裂开来！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金色的瞳孔，此刻已经彻底化为一片燃烧的、熔岩般的赤金色！所有的痛苦、疲惫、甚至人类的情感都被焚烧殆尽！只剩下最纯粹、最狂暴的、毁灭一切的兽性！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混乱、狂暴、充满了原始的压迫感！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挣脱了最后枷锁的洪荒凶兽！
这股狂暴到失控的凶兽气息，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撞向旁边的德川和也！
德川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瞬间感受到了亚久津那濒临崩溃边缘的意志和那股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左臂上那黑色的袖箍，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力量的强烈共鸣，骤然变得滚烫！袖箍下，那与平等院凤凰死斗留下的、象征着毁灭与新生的印记，在这一刻发出了灼热的刺痛！
保护！压制？还是…引导？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过德川的脑海！他没有选择用“黑洞”去强行压制亚久津失控的狂暴，反而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愕的举动！
德川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微微侧转，竟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亚久津那狂暴的、择人而噬的凶瞳之前！同时，他左臂上那滚烫的袖箍幽光大盛，一股同样源自地狱深处、却更加内敛、更加深邃的毁灭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轰然释放！
不是对抗！而是…共鸣！
“吼——！！！”
亚久津仁那熔岩般的赤金瞳孔，在接触到德川背后毫无防备的空门和那股同源毁灭气息的瞬间，如同被注入了最后的燃料，彻底燃烧起来！他喉咙里发出更加狂暴、更加非人的咆哮！那股失控的、混乱的凶兽之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收束、引导！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了光线的狂暴气息，以亚久津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但这一次，这股气息不再是混乱无序的爆发！在德川那如同礁石般沉稳、散发着同源毁灭气息的“引导”下，这股狂暴的力量，竟然诡异地…缠绕上了德川的身体！
如同凶兽找到了驾驭它的骑士！
德川的身体微微下沉，稳如磐石。亚久津弓着背，身体前倾，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熔岩般的赤金瞳孔死死锁定着对面，充满了毁灭的欲望。两人之间，那狂暴的气息如同有生命的黑色火焰般流转、交融，形成了一种极其危险、却又带着诡异平衡的整体！
一只无形的、由纯粹毁灭意志和狂暴兽性凝聚而成的巨大凶兽虚影，仿佛在两人身后缓缓浮现！它蛰伏着，獠牙毕露，森然的目光穿透球场，牢牢锁定了网对面的马尔斯和塞达！那目光中的暴戾和饥渴，让空气都为之冻结！
西班牙队选手席，副队长浮里奥·罗梅罗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剧变：“那是什么东西？！”
网前，一直从容优雅的马尔斯·德·科隆，脸上那柔美的笑容第一次彻底僵住。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恐怖压迫感！那不再是两个单独的对手，而是一个…融合了绝对冷静与极致狂暴的…怪物组合！
他看着那只在德川与亚久津气息交融处若隐若现的凶兽虚影，看着亚久津那双已经完全失去人类情感的赤金兽瞳，看着德川那如同深渊般沉静却蕴含着毁灭风暴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他的脊椎！
马尔斯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那带着关西腔的日语，第一次失去了从容，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绝望的凝重：
“该死…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