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殿前惊变（2/2）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夜墨稳步出列。他从袖中取出数封密信，双手奉上：

“父皇，这是严白泽之母王氏上缴的密信。内有白贵妃与严侯往来书信，不仅涉及宫廷秘事，更证实当年梅凤岭之战林老将军惨败，乃至六年前儿臣边疆之辱，皆因他们泄露军情于浣月国！”

白贵妃如遭雷击，面无人色：“不……这是伪造的……”

皇帝接过密信，越看脸色越青，最终猛地将信掷向白贵妃：“这些都是你的亲笔！你还有何话说？”

信件散落一地，白贵妃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终于瘫软在地。

她突然跪行几步，抱住皇帝的腿：

“陛下！是臣妾的错！是严侯胁迫臣妾啊！”她泪如雨下，“他手握臣妾长姐被卖往浣月国的把柄，威胁若不相助，就要告发白府通敌！臣妾是为了保护枳儿，为了保护白府上下啊！”

夜枳适时地剧烈咳嗽，面色惨白如纸：“母妃！你糊涂啊！为何不早告诉儿臣，不早告诉父皇！”

好一出“慈母护子”的苦情戏！

苏蔓蔓冷笑一声，将一枚金色令牌掷于地上：“那这个呢？这是在浣月国九皇子莫道熙藏身之处找到的贴身令牌，可号令京师所有暗桩。而据查，此令牌曾由瑾王殿下护卫宋爽保管！”

夜枳眼神一厉：“三哥！宋爽被证实乃细作，一个细作的令牌，能证明什么？难道你要因一个已死之人的物件，就定我的罪吗？”

夜墨目光如冰：“莫道熙乃白贵妃长姐之子，是你的表亲。他藏身之处是你的私宅，令牌由你的护卫保管，四弟，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大殿之上，气氛剑拔弩张。

皇帝看着痛哭流涕的白贵妃，又看向虚弱不堪、曾为自己“剜心”的夜枳，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与不忍。

但当他目光扫过夜墨呈上的通敌密信时，那一点私情瞬间被帝王的冷酷所淹没。

他可以容忍后宫争斗，但绝不能原谅动摇国本之举。

良久，他疲惫地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冰冷：

“白氏勾结外敌，谋害君上，罪无可赦！即日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瑾王夜枳，失察被蒙，禁足府中思过！”

“白丞相与白婳祎之罪，由大理寺卿彻查清楚，另行判决。”

“苏蔓蔓揭露奸佞，有功，另行封赏！”

“退朝！”

旨意已下，大局已定。

白贵妃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夜枳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神色。

而苏蔓蔓与夜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今日虽斩落了白贵妃这棵毒树，但夜枳这条毒根尚在，土壤犹存。

这场斗争，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