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番外1(1/2)
竹马番外1
醒来的时候,薄槐首先看到的是一双亮亮的、带着几分探究的大眼睛。
他忽地定住。
“醒啦?”父亲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心心念念的同学来看你了,快和人家打招呼。”
薄槐猛地坐起来,用力抓住床边男孩。
薄父还来不及惊呼,就见儿子已经把人薅到了床上,一会儿摸摸人家脸,一会儿把人翻着面检查:“青青,你没受伤吧?”
昨晚在山里,他把师幼青藏了起来,虽然把坏人引走,可小孩与大人的力量悬殊,最后还是被抓住了……后来的事,或许是头部受伤的原因,迷迷糊糊的记不清。
不过现在看来,大家都没事。
师幼青任由他担忧地给自己检查,最后扯扯袖子,在他床边不吭声地坐着。
薄槐仍是揪着他的手不放:“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师幼青摇头。
“那你……还会继续回原来的学校上学吗?”
男孩开始沉思,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
薄槐想起正事,顿时问父母:“昨晚有个坏人在追他,抓到了吗?”
“哪有坏人?”父母一脸惊诧,又叹气,“真是太危险了,薄槐你也是的,出去玩怎么能一个人擅自跑了呢?还好根据手环定位找到了迷路的青青,又在附近找到了你……太吓人了,你都摔到水边了!那是个风景区,出入口监控都查了,除了你们没出来,没别的人……”
“这孩子不会摔傻了吧?”
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
怎么可能?!
薄槐又忙看向师幼青,可眼前男孩只瞅他几眼,接过父母给的零食,安安静静地吃着。
……好像昨晚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难道真的是做梦?
“青青的妈妈呢?”他问。
“青青身体也不太舒服,今天其实是来复查的,听说你住在这里,顺便来看看你,他妈妈刚刚去给他拿药了。”
薄槐知道师幼青身体不好,可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紧张,仔细盯着眼前小口吃麻薯的男孩,忍不住伸手给他擦嘴。
师幼青看他一眼,继续吃麻薯。
师雯进来的时候,师幼青刚把麻薯吃完,薄槐作势要下床给他拿别的。
男孩摇头:“我不能再吃了。”
不是“我吃饱了”,也不是时常听到的“不用了”,而是——“我不能再吃了”。
师雯微笑道:“他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薄槐,谢谢你呀。”
薄槐怔怔看着他,看他滑下床,走到师雯旁边,又扭头瞥他。
“宝宝不好意思呀?”师雯蹲下身,“忘了来之前怎么说的?”
师幼青抿嘴嗯了声,缓慢地走到薄槐床边。
薄槐只觉得心砰砰乱跳,紧张得一动不动。
“谢谢你,”师幼青的声音不算低,轻轻柔柔的,“昨晚我迷路了,谢谢你来找我。”
薄槐本能摇头,一说起昨晚的事,他就有种莫名的不安:“青青,你、你可以让我去你家玩一段时间吗?”
这句话似乎超出了男孩的预想,眨眨眼睛不动了。
薄父立马责怪道:“你这样怎么去别人家玩?别人还得照顾你呢!”
“我不用照顾,我已经好了!”
“你这小子!”
“我身上没有任何不舒服!”
师雯笑着看向师幼青。
师幼青仿佛很纠结,半晌后道:“好吧。”
薄槐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兴奋得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当天,在薄槐执拗的要求下,薄父薄母无奈下恨铁不成钢地把孩子和师雯母子一道送回师雯的老家——南城。
车上,薄槐忍不住问:“青青,你不是在呈古镇养病吗?”昨晚他就是在呈古镇的山里找到的师幼青。
师雯替师幼青答道:“之前一直住在呈古镇,可最近青青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应该不适应那里的气候,前段时间又遇到个算命的,说青青不适合待在那儿……”说到这儿,她也笑了,“可能是胡说的,但是以防万一嘛。”
薄槐深以为然地点头:“青青在别的地方比较好。”
一直低头玩魔方的男孩悄悄擡头,瞥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玩。
他那一眼,让薄槐身子绷了半晌。
路途遥远,身体本就虚弱的师幼青很快睡着了,师雯给他搭上毯子,又拿出了给薄槐:“你也睡会儿,快到了阿姨喊你。”
薄槐不舍得睡,他捂着毯子,深知这是师幼青的,耳根拂过一抹薄红,挨过去,把一大半毯子扯上师幼青身上,在后座悄悄看他。
师幼青睡得很安静,鼻间的呼吸声异常细微,眼下藏着扇子一样的阴影,因为车子颠簸,时不时颤动,看着可爱极了。
有一瞬间,薄槐特别想抱住他,但又知道这个举动一定会吓醒对方,也就舍不得抱了,默不作声地压着毯子的边角,沉浸在保护师幼青的责任之中。
开车的司机原本是负责照顾薄槐的丁姨,薄槐大老远跑到别人家住,薄父薄母一来不放心,二来哪能真麻烦师雯再去照顾这么个伤号,便让照顾了薄槐多年的丁姨一同过去,也顺便把薄槐看好。
到家时已经傍晚了,师幼青还没醒,师雯从后备箱拿完东西便准备把他抱下来,谁知探头一看,薄槐正艰难地横抱着师幼青往外挪……
师雯一愣,险些笑出声来。
察觉有人看过来,薄槐双手瞬间收紧。
怀里的人因此醒了:“……薄槐?”
师幼青微微挣脱着从薄槐身上下来,步伐有些摇晃地下车,看到满地的行李就要去拿。
师雯和丁姨忙道:“你哪拿的动?我们大人来!”
师幼青只好背上自己的书包,转眼又被薄槐拿走:“我来背,你还有什么东西?”
刚醒,师幼青有些发晕,发了一会儿呆才摇头。
薄槐身后背着师幼青的书包,身前背着两人的水壶,右手拿着师幼青的毯子,左手牵着师幼青:“那我们就走吧。”
师雯的家在南城老城区的巷子里,他们刚进家门,就来了几个街坊带着孩子打招呼,有热情的还帮着一起收拾,到了晚饭时间,师雯便留着一起吃饭。
桌上,所有小孩眼睛都几乎长在了师幼青身上。
巷子里的小孩们大多都皮,现在又是假期,在家根本待不住,个个晒得乌黑,一看玉雪可爱又文文静静的师幼青,当即惊为天人!
“内男孩……从来不出门吗?”
“呵呵,我看你出生的时候都没人家白!我妈说这叫基因!”
“这是白的问题吗?我瞧人家是个煤球也顶好看!”
“你才是实打实的煤球呢!别说了,再说该把人说哭了……”
说着,就见一双凶狠的目光横扫过来,众小孩当即怵得闭口不言。
在小孩堆里,薄槐也是出众的相貌,可攻击性太强,加上长得比同龄人高,看一眼就让人害怕,又听说他只是过来借住的,大多数孩子也没把太多目光放在他身上。
晚饭后,大家各回各家,一群小屁孩全走了,薄槐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夜里他和师幼青睡一个卧室,幸福得半宿睡不着,隔一会儿就爬起来看看师幼青。
男孩睡得很熟,蜷缩着身体,一只手把夏凉被抓得紧紧的。
薄槐看得出神,许久后抵着他的额头道:“真想一直住在你家。”
之后的几天,就是大家一起进行老房子的大扫除和布置。
师雯喜欢绿植,在院子里单独开了个花坛,手把手教两个好奇的孩子怎么种花。
她把种子分给师幼青和薄槐一些,又在花坛划出两块小土地:“你们两个一人一块,看谁种出来的能开花!”
师幼青满眼期冀,拿着小铲子刨土,刨到三分之一,那边已经种好花的薄槐过来帮他:“青青,我给你刨!”
师幼青摇头:“我要自己种……”
“我弄好坑,你把种子扔进去,也是自己种!”
师幼青似乎觉得他这话有道理,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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