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祭拜（2/2）

白月尽量扯出一个笑来，像是自问自答，“大哥，你看看我带了谁来，是小叔。”

白月的目光落在那张怎么都不会动的照片上。

她得不到回答的，她知道。

程之烨为了配合，也半蹲了下来，把酒打开了倒在杯子里，“好侄儿，小叔来看你了，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程之烨的目光跟着也落在了照片上，“你也替我和你爸妈问声好。”

白月也说了一句，“小叔，妈妈的墓也在这里，你要去看看吗？”

程之烨没有回答她，他也确实很久都没有见到姐姐了，久到他自己也快记不清姐姐的模样。

小烨，来阿姐这里。

我的小烨长大了。

小烨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啊？

小烨以后一定是个帅哥，会有很多很多女孩子喜欢我的弟弟。

记忆中的姐姐模糊了面孔，但他依然还能想起姐姐用瘦小纤细的胳膊把自己抱在怀里摸自己脑袋，夸自己的模样。

白月长大以后和她的母亲像的地方很少，可能是隔代亲，她又是在两个老人身边长大的。

小时候的林白月也不像他的母亲，更像父亲，如今的她也一样，找不到半点曾经上官家的傲气和程家的倔强和风骨。

如今的上官家和程家早已不复曾经的辉煌和荣耀，和以往大不相同，都是市侩和铜臭味，腐败。

林白月点了三支线香，祭品都是提早备好的，坏了就换。

白月把手中点好的递了过去，“小叔……”

程之烨接了过来，没有立刻把香插进香炉，“星程，你不是一个好哥哥，偌大的重担就这样全部交给你妹妹，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好哥哥？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们没有了父母，你就是你妹妹的天，天塌下来就得你顶着，白月很辛苦又要尽孝还要继承家业，你这个当哥哥的活着那会儿就让人不省心，走了……在天上要好好保护妹妹，别让人欺负你妹妹知道吗？”

程之烨对着那张照片说了很多，最重要外乎就是让林星程当起一个做哥哥的责任。

话音一落，程之烨的香也插好了。

林星程活着的时候是有些叛逆，但白月又怎么会不知道，林星程不是一个好哥哥呢

每一年的生日他都赶回来，不论在世界各地的哪个角落。

程之烨拍了拍白月的肩膀，想要安慰白月，“白月，每一个孩子从诞生之初开始到最终的尽头，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归父母的怀抱，星程他只是早了一点。”

“你们俩人，各自尽着自己的孝道，这样也不算遗憾。”

白月把香插了进去“小叔，这番话在我哥去世那天你就跟我说过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已经长大了。”

程之烨跟着附和，“对，小白月已经当初的小女孩，你长大了也可以撑起一个家了。”

“不论是爸妈，还是哥哥都会为我感到骄傲的对吗？”

“对，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好悲伤，我的确用尽全力把这个家撑起来，可我已经把大半生的苦难全部尝尽了，我所能获得的幸福却不多了。”

悲欢离合，怨憎会，苦别离

“白月，你的人生还很长，相信叔叔你会拥有绚烂的一生，幸福也许会迟到，可她不会离你太遥远，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会在天上保佑你，让你的幸福早一点到达。”

“可是我不想活太久，等到我头发发白的一天，脸上都是皱巴巴的皱纹，我怕我哥会嘲笑我，说我丑，爸爸妈妈也会认不出我的。”说到这里，白月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大哥他从来就是一个只要自由不爱被管束的性格，他走的时候还那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比赛，还要拿很多奖去更多的地方更大的世界，这一切再也没可能了。”

“星程他自由惯了，难怪连你们家老爷子也拿不住他，若你父母他们还在的话，也不一定管得住。”

“白月，小叔知道你现在一个人承受着一切一定很辛苦，可这个家还得靠你，不然这家就真的散了。”

“哥哥他以前跟我说过，人活一世，那么的短暂，水月镜花，没必要为顺应别人而活，要活出自我，及时行乐，才不会有那么多拘束和枷锁。。。”

“这像你哥说的。”

“对啊，正是因为如此，他一直都在继承酒庄这上面跟爷爷死磕，他最后解脱了……”

“后来想想又不是，每次来到这，我总会觉得他被困在这里了。”

林白月似乎陷入了回忆。

“在他眼里，酒庄还有那栋宅子就是爷爷给他一辈子的枷锁，他又不愿意被约束，一直抗争。”

“他不肯，爷爷还有酒庄就只剩下我一个继承人了，他知道爷爷会把重任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他也不想我被困住，所以他跟说让我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喜欢的，他鼓励我勇敢作出选择，所以我在他的鼓励中有一个想法，当一个珠宝设计师，他是第一个支持我的。”

“爷爷最后还是知道，跟哥哥发好一通脾气。。。”

……

祭拜完以后，叔侄俩人没有打算逗留。

白月忽然停住了，“小叔，那边是母亲的墓，你要去看看吗？”

这是白月第二次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