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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织怨术,断肠锦(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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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芳华摇头,“我没见过他。”当时的她,身边都是胡瑞的人。是连医生派了护工照顾她,又将她移去了其他医院。她身体好些,清醒后只见到了他的两个助手。“我问他们,他们说是受人所托。”她不解,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二谦摇头,“没什么。”他站起,看着赵芳华道,“芳姐,你别走,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你去地府重新投胎,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会儿。”说罢,便急匆匆跑走了。

赵芳华的手术?

那是宁王拜托连医生去做的。

他没有去问宁家人,而是转身跑去了警局。警局之上,有獬豸守护。獬豸,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

守护着他们这一区的獬豸排行三十二,也叫三十二,与宁王一家有颇深的渊源。三十二就住在警局之上,闲暇时会去送外卖,做代驾。他只跑警局至对面商业街的一条路线。

林二谦到了警局后,点了一份外卖,没一会儿,三十二就背着外卖箱,踩着滑板来了。

林二谦上下打量他,“你车呢?”

“烧了。”电车到底不安全,说着就着了,把他屁股毛都烫掉了一块。他也打量着林二谦,“找我有事?”警局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瞒过他。他知道,林二谦最近撞鬼了。

林二谦点头,很快将赵芳华说的事情告诉了他,“你知道那个鬼是谁吗?”

三十二道,“宁王害的人,杀的人摞起来,比太行、王屋二山都要高,都要广,仇人更是无数,谁知道是谁。”他一贯善用女人为刀,也一贯心狠手辣,奉行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贯,赶尽杀绝。

他坐在树下,摸了摸下巴。“不过要说起与断肠锦有关的,倒是有一个人。”他看着林二谦,“温家女。”也不知道宁王什么来头,处申冤。后来,他们一整个家族,三四百口人,将所有的不甘、不忿、不平、怨恨都集结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个温家女的丈夫被他们夫妻二人孩子,她以及她与丈夫唯一的儿子,也被他们夫妻二人剥了皮抽了骨。“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这些还是他年幼时,听大哥与上一任家主聊天时说起过的。

林二谦心底发寒,或许,这一切都是宁王安排。从很多年前在邮轮上,故意显露断肠锦,到后面在赵芳华重伤后,请连医生为她手术,借由手术在她灵魂上打上烙印,而后,耐心等待断肠锦重见天日……不,断肠锦重见天日,一定是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不然时间怎么会这么巧。

他们要找断肠锦中的女鬼,只有先引她入局,献祭掉赵芳华,让她吞噬赵芳华的魂魄,赵芳华灵魂上的符篆才能起作用,才能在女鬼身上留下烙印,他们才能追踪到她。

姜姜听说赵芳华的事后,曾说,“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岑飘飘在医院醒来后,曾无意识喃喃不停,不停说“我错了,我不要钱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你们去找别人……”或许,岑飘飘就是宁王派到胡瑞身边的。

或许。这一切,看似是岑飘飘与胡瑞心狠手辣,赵芳华放弃一切复仇反击,实则他们不过是旁人手中的提线人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因旁人手中的线。

赵芳华!

林二谦在出租车上睡着了。

他又开始做梦。

这一次的梦,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一个娴静犹如花照水的美丽女人。

她身着一身命妇服,跪在院子中。大雪纷纷而落,没一会儿,便厚厚淋了她一头一身。她跪了很久,从白日跪到深夜,又从深夜跪到白日。她晕厥了,一盆冷水泼下,她又醒了过来。

人人脚步匆匆,人人视她于无物。

不知跪了多久,日月交替,她不吃不喝,本就灰白的头发越发白了。她的唇因缺水而发白干裂,她的发髻散了,她摇摇欲坠。

终于,有人出来了。

她的嘴唇动了许久,才说出一句低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她一下下磕头,哪怕是额头血肉模糊也不停。她不停说些什么,可她的声音太低了,林二谦听不清。

画面一转,她已然是满头白发。枯瘦的她在乱葬岗上,痛苦的跪在一具具尸体中,嘶吼哀嚎。

她又是谁?

找到了。

你以为,集众人之怨,就能同我对抗了吗?

放纵你这么多年,不过是借由你,引出女娲。

若无女娲相助,你一个寻常鬼,如何能学得噬魂之法;若非女娲相助,你一个寻常鬼,便是吞噬了无数冤魂,也无法抵抗地狱的吸力,天道的雷霆;若无女娲相助,本该在铁围山魂飞魄散的小小女鬼,如何能从铁围山逃出,又借由一匹布,在人间多年魂魄不散。

办公室中,女鬼想要回到断肠锦中,却在接触到断肠锦的一瞬间,被灼伤了魂魄。断肠锦上,布满了天雷。最正义、最公道、最干净、最纯净的天雷。

林二谦回到办公室时,见到的便是她们对峙的情形。他想到教授与师兄还在办公室,也顾不得其他了。“宁安姐。”

宁安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他们没事,在隔壁睡觉。”睡一觉,一切当作一场梦,做过便忘了。

他站定,微微喘息着。他看了眼几乎被焚烧了一半的女鬼,强做镇定。“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宁安以手肘撑着桌子,“我们算是旧识。”

林二谦四处看了眼,“乌老师呢?”他又问。

“带鱿鱼去打疫苗了。”她的小女儿,一怕医院,二怕打针,每次打疫苗,都得两三个人一起按着她。“小人精,小时候还好骗,现在很难骗过去。”她笑着,说起小女儿满脸都是幸福。“比她兄姐还要精明,小小年纪就会算打疫苗的时间了,好几天前便如临大敌,谁都防着。”连墨白家的狗来他家遛弯,她都要赶走,生怕狗嘴里射出一根针。

林二谦睨了一眼女鬼,笑着应和,“鱿鱼从小就聪明。”脑子好,身体也好,从小劲就大。

女鬼想要跑走,却发现,整个房子,都被她下了禁制。肉眼看不到的天雷,在四处游走,只待她一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劈下。

她怒吼,“夏侯宁安,你杀我温氏一门百余口人,罪孽深重,你凭什么能操控天雷,凭什么没有报应!”她猛然看向林二谦,林二谦耳边一阵嗡嗡,而后便又陷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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