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返大叛乱)—— 当意外足够惊人,即便是命运也会折断(1/2)
艾瑞巴斯从雨中走来。他是大雨的一部分。他是这场风暴的一部分。他是吞噬着老旧城墙的元素之怒。
除了欧尔和力图,其他人都变得有些紧张。
阿克忒娅能看到艾瑞巴斯身上那浓厚的黑暗和扭曲,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艾瑞巴斯全副武装,身材高大,好似地狱恶兽。
雨水与怒火组成了他的部分躯体,其余部分则由字句组成,肮脏邪恶的字眼扭结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形。
力图原本是队伍里行动最快的,是队伍唯一的阿斯塔特,可以和怀言者对战的唯一希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轰!”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铁人护卫开火了。
那橙红色的光芒毫无征兆的爆发,直愣愣的扑向正在靠近的艾瑞巴斯。
借着那炽热的光束散射出的光芒,眼前的敌人嘴角微动,似乎开口说了什么。
从亚空间中打捞而出的一串不洁音素组成了一个字,被他当做武器使用。
它本来是用来对付欧尔的,可是眼前毁灭性的光束让艾瑞巴斯几乎来不及反应。
光束被这个字的力量轰击着散开,崩散的能量将那老旧的城墙上打出一片孔洞。
些许融化的地面被雨水浇灌发出响亮的哧哧声。
一部分折射回来的能量则在护盾上泛起星星点点的涟漪。
“功率调整。”
铁人护卫的声音在这带着水汽的狂风之中显的更加寒冷。
艾瑞巴斯迅速的做出了一个后跳的动作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又要说话了,大概又是那种可怕的字眼。
“不。”
艾瑞巴斯说道。
只是一个“不”字。
欧尔意识到他不能动了,不仅仅是他,其他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然而最前方的铁人护卫数据核心中却闪过一行记录。
“轻微环境能量凝结,忽视。”
艾瑞巴斯不认为自己的法术会失效。
他所使用的是一种类似言灵的混沌法术,可以操纵环境能量作用于灵魂和物体之上。
但是艾瑞巴斯的力量不够强。
至少在铁人护卫面前不够强。
他分散了力量想要定住所有人。
然而即便其施展全力倾注在一台铁人护卫面前,法术能否生效都还是个疑问。
无魂的铁人仅仅是感受到了机体外围的轻微能量波动。
这点阻碍甚至不如大引力环境下的重力所带来的麻烦更严重。
当眼前迸发出一大片威力惊人的热射线时,这个叛徒第一次感到了意外。
伴随着一阵扭曲的闪光,艾瑞巴斯的身影短暂的消失了。
他试着从队伍中间突袭自己的猎物。
然而过于专注的他却几乎没注意到嘈杂噪音之中那伺服电机运作的声音正在快速逼近自己。
只有力图看清了发生的一切。
他们旁边的围墙城垛上闪过了亵渎的光芒。
那个扭曲的怀言者从其中突然出现然后试着直接对欧尔发动攻击。
而那队伍末尾的那台铁人护卫以一种难以理解的迅捷出现在了队伍中央。
合金构成的手臂抬起之后动力爪攥成拳,以一种连风障都撕碎的姿态砸了出去。
“碰!”
翻腾的混沌能量护住了黑暗使徒的躯体,但是巨大的冲击力却依旧将对方轰入了朦胧的暴雨之中消失不见。
校准战斗效能。
数据流在两台铁人护卫之中流淌。
同样都是变节的阿斯塔特,艾瑞巴斯这个怀言者很显然比起那些一扯就碎的午夜领主强的多。
这里的空间非常诡异,复合高精度扫描器只能侦测到周围不到一公里的位置。
那些飘散的雾气如同实质的物体在数据扫描之中填满了所有空间。
“他死了吗?”
欧尔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试着询问。
但是从铁人护卫突然变换的位置他能猜到。
两个梦魇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力图和铁人护卫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我不知道。”
“未获得击杀确认。”
然而就在一瞬间。
脚下古老的城墙开始颤栗。
随后两个透明的薄膜突然将铁人护卫包裹起来。
黑暗使徒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而两台铁人护卫却似乎被隔离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艾瑞巴斯很聪明,他能感受到这两个机械体对自己的巨大威胁。
短暂的交手就让他意识到自己或许不是对手。
但是身为命运之手,他总有办法的。
既然对这些铁疙瘩本身无能为力,那就对他们所处的空间做一点手脚。
这可比直面两个近乎无敌的护卫好多了。
但是他必须抓紧时间。
直觉告诉他,这点手段控制不了这两个铁疙瘩太久。
而随着铁人护卫被隔开,笼罩着众人的护盾突然消失。
大雨突然泼洒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带来了寒冷和绝望。
注意到情况不对,力图立刻挺身而出。
爆弹的轰鸣在朦胧的雾气之中响起。
砰砰声几乎连成一串。
枪口涌出的火焰在这种情况下甚至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温暖。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伴随着扭曲而亵渎的力量再一次化作恶毒的文字。
力图被这个字的力量轰击得向后飞去,直直撞上了约翰。
而约翰撞在了石墙摇摇欲坠的顶石上,没有再站起来。
就像所有冒险故事中的主角一样,欧尔意识到他愚蠢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更糟的是,他既不是伊阿宋,齐格弗里德,吉尔伽美什,贝奥武夫,奥德修斯,帕西瓦尔。
也不是曾经那个手持结实长矛与青铜战盾的健壮猛男。
不再是了。
如今的他不过是个浑身湿透的老人,在被水浸透的外套里摸索着一把根本不适合用来战斗的石质匕首。
艾瑞巴斯一面微笑,一面从雨中伸出手来,去捏欧尔的喉咙。
一道身影高高的跃起,那个倔强的凡人士兵克兰克击中了艾瑞巴斯。
他咆哮着反抗,咆哮着欧尔的名字,以一种比帝皇任何一位基因子嗣都舍身忘我的精神,双手挥动他手中的一根粗制棍棒,用他能调动的每一分力气,砸中了怪物的面孔与胸口。
雨水随这一击迸溅开来。
陶钢棍棒碎裂。
克兰克的双手也是如此。
他踉踉跄跄地走向一旁,目瞪口呆,在震惊中剧烈喘息。
艾瑞巴斯啧了一声,又吐出一个字,这个字击中了克兰克的后脑,如同猎枪近距离轰击般将他的脑壳打得爆裂。
无头尸体倒下时,欧尔想要嚎叫,可他的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
他试图挣脱控制,只觉不受控制的肌肉在尖叫,乳酸在四肢中燃烧。
艾瑞巴斯将他提了起来。
欧尔喘不上气,视野逐渐模糊。
脉搏的鼓声在他耳中跳动。
他看见了艾瑞巴斯的脸。
胜利的微笑。死者的眼睛。疯狂字句组成的纹身。
克兰克的血泼洒在他面颊、鼻子、眉毛上,开始被雨水冲走。
欧尔知道他自己脸上也溅满了克兰克的血。
气息耗尽,黑暗张口而来,握在他脖子上的巨手即将碾碎他的骨头——
如同手提钻一样沉重的一击将他解放了出来。
欧尔仰面落在围墙顶部湿漉漉的石头过道上。
机仆格拉福特,正在反复无情地击打着艾瑞巴斯。
它机械化的攻击次次都竭尽全力,仿佛一台蒸汽压力机。
格拉福特并非为战争而造,它以一台农用机仆的不知疲倦一下又一下地解决着这个问题,好似给一根栅栏柱打桩。
和铁人护卫完全不同的动作和姿态显的那么笨拙而有力。
格拉福特只是用主操作臂一下又一下的砸向艾瑞巴斯,全无思考和停顿。
与克兰克的攻击不同,钢铁之躯的攻击中蕴含着比凡人更强的力量。
格拉福特是一个大宗货物级单位。
欧尔曾见过它一次举起一吨重的农产品。
虽然他不能像铁人护卫那样瞬间将艾瑞巴斯击飞,但是怪物还是松开了欧尔向后退去。
他举起双臂挡下机仆连绵如雨的击打。
艾瑞巴斯脸上的开始冒出属于他自己的鲜血。
“格拉福特!退下!”
欧尔大声的喊着。
“我正在行善事,士兵佩松。”
格拉福特一边回答,一边以工业化手法持续进行着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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