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旧事（2/2）
“继续”
环境即使，也难压思绪
“他反问说，‘你知道一个魇，想长大，活着，有多难’”“还有呢”“还有些，恐吓我...威胁我的话吧”“说，全说出来”
“他说，我跑不掉的，应该说我逃不出那个噩梦吧”“说，我的影子早没了...在那个梦中，我确实找不到”“还说，当年也是我杀了他的...”“当年，呵呵，可能吧~”
“你真的杀了他吗？”“‘当年’吗，我不知道”“那梦中呢？”“我也不知道，说完那些后，我好像就醒了。梦中后来，我也没印象了”
婉凝笑时，有些孤寥
“那个梦真的好长，好长~”“有点可怕，但又有我想见的人，我在乎的事...”“到现在，我都分不清真假。好多次，我都怀疑我身处哪里，会不会下一刻就一个惊醒...”
“很难”
“什么？”
“我说，很难”“一个魇，想要活着，想长大，是很难”
看不见小花，所以她的表情也不可而知
“是吗”“嗯”
简短的对话，语重，心长
“我还没问过，你是从哪来的啊”“我吗？”
......
“一个已经被抛弃，损坏待尽的破地方”“我...不太理解”“我也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在那呆过多久...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像新生孩子能感知到世界吗，那可能是不好记”
“‘记得’...”念着这个词，恍惚
“有些事我是还记得”“能和我说说吗？”“...”
“在我有意识之前，我记得，曾经有个东西对我很好”“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个什么，男的还是女的，老还是少，高矮胖瘦，我都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时候，他对我很好...”
“只是，模糊的记得了...”
“那你又是怎么离开那的？”“那里...好像是一片森林吧，又好像...还是一片汪洋的水潭，在我能记事起，我还在那呆过不短的一段时光”
声音平静，在诉说，也是在回忆
“我吃什么呢，好像那时候和你们人类很像，能在那里找到些果子、花朵，我从来不挑”“一直在干些什么呢，好像...什么也没有，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累了我就歇会儿”
“时间和年月，好像...没有吧，在那里。不是分不清，而是，一直都是阴蒙蒙一片。光线很好，但我没见过日月，我也，从来没期待过那些”
“直到，有一天，我听见了呼吸，在这个地方唯二的东西，我...”
“那一刻很惊讶，很小心，也...很开心”
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到感觉都不正常了
“他也从来不说话，和我一样。遇见之后，我们也没有交集，唯一改变的，就是我漫无目的的游走，身边从此多了一个”
“那时候，我忽然就有了个想法”“我忽然间记起了一开始陪着我的那个东西，不知怎的，有句他说过的话忽然冒上我心头”“他说——‘小东西，这个世界一直都很美好，有机会，你一定要走出这里，出去好好看看~’”
“于是，我的想法来了，也可以说我自此活着有了第一个目的——想办法，逃出这儿，逃出、这个到处都差不多的破地方”
婉凝充耳聆听，安安静静
“怎么出来的？我忘了”“有外面的记忆开始，中间就好像缺了一段了”
声音有了波动
“只知道，出来后我就不是我了”“在外面的意识开始，我就在另一副躯壳之中”“不过那副躯壳，我认得”“是后来，闯进来的那个东西”
“我的意识存于他的体内，自那时候起，我每天都能感受到痛苦”“那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再后来，我的能力慢慢发觉，从他的记忆中得知，我的身体，是在我没有意识的时候被他吃掉的”
“我会没意识那么久，也是他动的手脚”“他的记忆里我还得知，魇的躯体是大补，也就是‘我’——是一道‘大补’”
“再，后来，我也知道了——我每天都能感受到的巨大痛苦，是因为他还在餐食我的魂体，正、每天努力的进食我~”
一种想笑却憋着的声音，能感觉的出疯狂、暴戾，这才是婉凝平时熟知的她
“很意外，我非常可口，对他来说增益绝对巨大~”“很意外，在我的肉体消亡后，我居然还能处于半活的状态~”“很意外，他本以为把我纳入体内能更好的利用残存的价值，但是我就那么吊着一口气~”
每一个‘很意外’，小花都咬牙切齿，都更深一分
“很意外！慢慢他觉得他压不住我了~！残食不再是单向，他慢慢也能感受到我的痛苦了~！”
“我说过！我早晚有一天能赢！早晚..！”
“小花！”
感觉到身躯一颤，控制权小花和婉凝都有，这一下，会是谁
“我...我...”“没事的，没事，都过去了，过去了”
好端端的说着，这一段故事逐渐变得狰狞，连同她的语调，婉凝急叫醒了她
“...我就是这么离开的”
婉凝本也是顺着话随便聊聊的，没想到却挖出了这么一段
“总之，爆炸那块地方你最好去一趟，越快越好”“好，我知道了。等希水郡后，我立刻就去”“嗯”
“那就这样吧，我走了”“等一下”
结束的有些突然
“还有什么事？”“嗯...”好像“那个...”没什么事了“没，没什么”
“那我走了”
“等一下”
这种感觉奇奇怪怪的，明明在场只有一个人，婉凝却总是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目光
就像现在，她很确定，现在对方给她的目光是‘不耐烦’
“你现在呆在我身体里，总没有什么不适吧”“...，没有”“那就好”
接着就是沉默，但小花又好像不急着走了
“你知道吗”“啊？知道什么？”“那个后来闯进来的东西，从他一进来，就在想着办法吃掉我了。他总是那么的跟着我，也是一直在找机会”“是..是这样的吗”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吧”“你现在，还是处于你说的那个‘半活’的状态吗”
再没反应过来应该是不会了，那婉凝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小花略顿，接着道
“记住我的话，爆炸那里，你..”“好的，我保证，会去的”
...
“嗯”
“那，你去吧，魇应该也是要休息的吧”“晚安~”
这月
忽远忽近，碎碎蒙蒙
美好在内敛，外——以冷冽自持
隔阂，不多远想是能推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