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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青艾成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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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门板在晨露里吱呀作响,扁鹊把最后一片晒干的艾叶夹进药书时,天边刚洇开一抹鱼肚白。书里夹着的草木标本已有大半,黄芩的根、黄连的叶、苍术的块茎,每片标本旁都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除了性味归经,还多了行新注——“烟熏一刻,杆状邪物活性减三成”“水煎两沸,抑菌效力最佳”。这些字是用炭笔写的,有的被汗水洇得发蓝,有的带着草药的青痕,像片在纸页上生长的微型药田。

“该换药了。”他背起药囊,囊底的艾草沙沙作响。昨夜收在庙角的三个病人,后颈的紫斑已淡了些,呼吸也匀实了,只是还发着低热。张贵正蹲在灶边添柴,陶罐里的清瘟汤翻滚着,黄芩与黄连的苦香混着艾草的青烟,在庙里漫成淡青色的雾。

“先生,您看这个。”张贵突然举着块烧黑的瓦片跑过来,瓦片上摊着些灰白色的粉末,“这是艾烟熏过的灶灰,我昨儿顺手撒在鼠洞边,今晨竟没见着新的鼠迹。”

扁鹊捏起一点灰凑到鼻尖,烟火气里裹着艾草的清苦。“草木有灵,”他指尖捻着灰末轻笑,“连灶灰沾了艾气,都能当驱鼠的药。”

话音刚落,海伦的光带突然从门缝钻进来,在晨光里抖成一串碎星。“东边的生命能量在升!”她的声音带着雀跃,像沾了露水的银铃,“比昨日强了三成,旋律都轻快了!”

我们跟着光带往东边的贫民窟走,越靠近街巷,空气里的气息越鲜活。不再是前些日子的腐臭与死寂,风里飘着淡淡的烟火气,混着焦糊的药香,还有孩童模糊的笑闹声。左克的感知网在掌心舒展,透明的光纹不再是前些天的扭曲折线,而是像水波般轻轻起伏,频率平稳得像被熨过的布。

“能量场在自我修复。”左克指尖划过光纹,网面映出无数跳动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活人的气息,比三天前多了近百个。”

转过街角时,扁鹊突然停住脚步。眼前的景象让他攥紧了药囊——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挂着艾草,青绿色的茎秆在晨风里摇曳,像道连绵的绿墙;窗台上摆着陶罐,里面插着新鲜的黄芩与黄连,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着金辉;烟筒里冒出的烟带着苍术的辛香,在半空织成淡青色的网,把整片贫民窟罩在其中。

“是清瘟汤的味儿!”张贵突然指着巷口,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药农背着个大竹篓,正挨家挨户敲门,他婆娘跟在后面,怀里抱着捆艾草,脸色虽还有些白,却能稳稳走路了。

“扁鹊先生!”药农看见我们,老远就喊起来,竹篓里的药包晃出细碎的声响,“您看!按您的法子,喝清瘟汤,用艾烟熏屋子,这两天真没再添新病人!”

他掀开竹篓盖,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药包,黄芩的根、黄连的叶、金银花的藤,都用麻布包着,上面还别着小布条,写着“水煎两沸”“每日三服”。“这些是给李二嫂家备的,她家娃还发着低热;那包是给王木匠的,他婆娘咳得厉害,得加三钱桔梗。”药农的手指在药包上点着,像在数自家田里的庄稼。

爱德华突然打开量子检测仪,光屏扫过巷口的空气,原本密密麻麻的杆菌影像竟稀疏了大半,残存的那些也蔫头耷脑,不像前些天那样疯狂扭动。“浓度下降了六成。”他调出三天前的数据对比,曲线像道被拦腰砍断的瀑布,“新发病例下降七成,这是综合防疫的效果!”

他指着门楣上的艾草:“挥发性成分在空气里形成了抑菌层;清瘟汤的苦寒成分能抑制杆菌繁殖;加上封了脏井、挖了新井,切断了水源传播——这就是最早的综合防疫体系!”

扁鹊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摘下门楣上的艾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他想起五十年前在齐地疫区,那时只知“戾气”无形,只能靠汤药硬扛,却不知草木的气息、洁净的水土,都是对抗邪祟的兵器。“我以前总说‘戾气无形’,”他对着晨光举起艾叶,阳光透过叶缝在他脸上织出细碎的金网,“如今看来,是我没看清。这草木,这水土,这人身,处处都有对抗邪气的法子,只是需要人去发现。”

“先生快来看!”张贵的声音从巷尾传来。我们跑过去,只见块空地上晒满了艾草,青绿色的叶片铺了一地,像块巨大的绿毯。几个妇人正蹲在旁边翻晒,孩子们围着艾草堆追逐打闹,手里攥着艾叶当小旗,笑声震落了叶上的露珠。

“这是李老栓家的空地,”药农笑着解释,“前日他还举着桃木剑要打我们,昨儿听说新井的水喝着安心,竟主动把地腾出来晒艾草,说‘这草比符咒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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