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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医馆春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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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漫过粗布帐帘时,我正盯着墙上“扁鹊医馆”四个字发怔。那字迹是用松烟墨写就,筋骨分明,横画如手术刀般利落,竖画似银针般挺直,带着先秦书法特有的古朴力道。帐角悬着的药囊晃了晃,渗出艾草与当归混合的苦涩气息,与帐外木杵捣药的“咚咚”声缠在一起,竟让这两千多年前的春秋午后,有了种奇异的安稳感。

“醒了?”扁鹊提着药箱走进来,褐衣下摆沾着新鲜的泥土,裤脚还挂着片苍术的叶子——后来才知他刚从后山采完药。他将药箱放在案几上,黄铜锁扣碰撞出清脆的响,里面露出层层叠叠的油纸包,隐约能看见朱砂、雄黄、龙骨的轮廓。“今日烧退了些?”

我挣扎着想坐起身,却被浑身的酸软按回草席。小青蜷缩在我左侧,青灰色劲装的袖口撕开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布满细密的划痕,那是穿越时空裂隙时被乱流划破的。她的眉头仍死死拧着,断剑被压在膝下,剑穗上的月牙玉佩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在草席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吕崆菲靠在右侧土墙边,月白色旗袍的下摆沾着干涸的泥点,怀里的《开元占经》被她按得极紧,古卷边缘的绢布已磨出毛边,却依旧能看清封面上烫金的“开元”二字。

“还烧着。”吕崆菲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她抬手抹了把额头,指尖的冷汗在掌心积成小小的水洼,“但头不那么晕了,昨夜总梦见被无数根针追着扎。”

扁鹊闻言笑了,从药箱里取出个陶瓮,倒出三枚银针。针身细如发丝,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针尖却圆润无锋。“那是时空乱流在你们经脉里作乱。”他指尖捻着针尾轻轻转动,银针在他掌心竟像有了生命,“老夫这针,正好能替你们理理气血。”

小青猛地绷紧了脊背,喉结飞快地滚动了一下。她自小怕针,在现代医院打疫苗时总要攥着我的胳膊,指节捏得发白。此刻见那银针在扁鹊指间流转,她下意识往我身后缩了缩,耳尖红得像被药汁染过。

“姑娘莫怕。”扁鹊将银针放在案几上,取过块粗布擦了擦手,“老夫的针不疼。当年长桑君传我医术时,特意嘱咐‘针者,非刺也,乃引也’,真正的好针,该像春风拂过麦田,让气血自己顺着针走。”

“长桑君?”吕崆菲忽然坐直了些,怀里的古卷滑到膝头,“是《史记》里说的那位神医?”

扁鹊往铜炉里添了块木炭,火苗“噼啪”舔着炉壁,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算不得神医,只是位肯传我医术的老者。”他的目光飘向窗外,仿佛透过两千多年的时光,看到了当年的客栈,“那时我还在邯郸做客栈掌柜,每日迎来送往,见惯了南来北往的客人。长桑君来住店时,穿得比乞丐还破,腰间药囊却总飘着异香,别人都嫌他脏,我瞧着他气度不凡,每日端茶送水,倒也没想着图什么。”

他顿了顿,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像是在数那年月:“一晃就是十年。第十年冬至,雪下得能没了膝盖,他忽然唤我去他房里。门窗都关得严实,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一叠竹简医书,还有包青灰色的药粉。”

“他说‘此药需用清晨草木上的露水送服,连服三十日,你便能看透人体五脏六腑’。”扁鹊拿起一枚银针,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我问他为何传我医术,他只说‘你心善,不贪利,配做医者’,说罢推开门,人就不见了,雪地里连个脚印都没留。”

我忽然想起现代医学影像里的CT片,原来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有能“看透脏腑”的医术。小青听得入了迷,连怕针的事都忘了,追问:“那三十天后,您真能看见五脏?”

“何止。”扁鹊笑了,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晨起看院里的梧桐树,能瞧见树皮下的脉络在吸水;看住店的客人,能瞧见谁的肝上积了郁气,谁的胃里存了寒痰。有回个贩盐的商人来住店,我见他肺里有团黑气,劝他少喝酒,他骂我咒他,结果没出半月,就咳血死了。”

他说话时,已将银针轻轻刺入吕崆菲的合谷穴。吕崆菲“呀”了一声,却不是疼,是惊讶——一股暖流顺着针尾缓缓漫开,像温水淌过干涸的河床,高烧带来的昏沉竟消散了大半。“这是……”

“引气归元。”扁鹊指尖轻捻,银针在穴位里微微颤动,“你体内的气被时空裂隙搅得乱了套,我替你把它们引回正经。”

轮到小青时,她攥着我的手,指节泛白。扁鹊却没直接下针,而是取过她的断剑,剑穗上的月牙玉佩在他掌心温了温:“这玉含着龙气,与姑娘的灵力同源,用它做引,针感会轻些。”他将玉佩贴在小青的曲池穴上,再把银针轻轻扎入,小青只觉一阵微麻,随即便是酥酥的暖,竟真的不疼。

“先生真厉害。”小青松了口气,笑起来时眼角还有点红,“比我们现代医院的护士温柔多了。”

扁鹊闻言朗声笑了,笑声震得帐顶的药囊晃了晃:“医者哪有不温柔的?当年虢国太子‘死’了半日,我若不温柔些,他父亲早把我当骗子砍了。”

他放下银针,取过块麻布擦手,说起那段“起死回生”的往事。那年他路过虢国,见举国上下都在哭丧,问了才知是太子暴毙,正要下葬。他拦住送葬的队伍,问太子的中庶子:“太子病时,是不是先耳鸣、眼花,然后半身不遂,最后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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