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不，你来的正好（2/2）

他想要说些什么感谢的话，但看端木蓉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听这些话。

无论你怎么道谢，她都只会冷冷地说一句“无妨”。

倒不是说她不近人情。

这就是人的性格。

又冷又闷。

这么多年来，陈墨很少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

他刚想说一声谢谢。

端木蓉却顾不上放下茶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铜盆。

“快来。”

陈墨吞下即将出口的话语，走到桌前。

铜盆里翻滚的白色泡沫已经彻底消失。

原本褐色的液体，此时已经变得鲜红如血。

浸泡在液体中的兽皮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

原本模糊的纹路，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端木蓉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了出来。

捏着兽皮的两个角，将兽皮拿了出来。

盯着这幅画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虽然比之前清晰了很多，但却依旧是模糊不清。

没等陈墨问说出个所以然来，端木蓉已经将兽皮递给了他。

“拿着。”

“哦。”

陈墨接过她递过来的兽皮。

端木蓉腾出手来，快步走到隔间前，将两边的红纱拉了下来。

又打开窗户，将窗帘拉上。

刹那间，整个空间都被红光笼罩。

红纱帷幔随风轻摆。

有点像现代小巷子里亮起的红灯。

陈墨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不靠谱。

准确地说，这是一间老照相馆用来冲洗照片的暗室。

定了定神，陈墨才注意到手里的兽皮早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黄色的兽皮被染成了红色，上面密密麻麻的黑线和记号清晰可见。

端木蓉靠近陈墨，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在红光的照耀下，手指在兽皮上划过，有些惋惜地说道：“这是我能恢复的极限了，如果再多一些，这张兽皮就会被毁掉了。”

兽皮卷上的所有线路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但他却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没了红光，这些线路又会变得模糊不清。

陈墨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兽皮卷。

端木蓉能够将上面模糊不清的线路补全，已经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陈墨笑了笑说：“这个简单，再画一幅就行了。”

端木蓉转过身来，脸上流露出一抹错愕之色。

然后，她嘴角微微上扬。

她一拍额头，自嘲一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他们要的，只是这张兽皮上的路线图。

端木蓉一直在想着如何修复兽皮，却把这件事给忘了。

经过陈墨的提醒，她才恍然大悟。

只要把所有的纹路都画出来就行了，有没有兽皮都无所谓。

陈墨捧着兽皮，看到端木蓉站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呆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端木蓉第二次笑了。

第一次，是他治好了乌雅之后，在乌雅的房间里研读《人书》，第二次是在乌雅昏迷之前。

端木蓉半夜来找他，还陪他说了半天话。

端木蓉的笑声中，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钻进了陈墨的鼻子里。

那是一种与其他女子不同的香气。

虽然还是很香，但是却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什……什么事？”

端木蓉看着陈墨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甚至都忘记了，两个人几乎是肩并肩的。

红光将端木蓉冰冷的面容映照得柔和了几分。

陈墨眼神微变，道：“以后多笑笑就好了。”

话音未落，房间内突然多出一道身影。

“端木小姐……”

绯烟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两人在红纱后“深情对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端木蓉这才意识到自己离陈墨太近了。

而且，绯烟还误会了。

她的脸本来就被红光照得通红，现在更红了。

反观陈墨，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你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