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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1章 悲伤铸就英雄铠,收拾心情再上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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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姜白龙刚认识她不久,那时候还在医院里,姜白龙想他们的矿泉水,她找借口加了姜白龙手机好友,姜白龙给她发信息逗她。

“这位仙子姐姐,你好。我叫姜白龙,你可以叫我白龙,也可以叫我龙哥,当然,如果你想叫我老公,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发完信息,他还甩了一下他自以为很帅的刘海,冲病床上的沈狐抛了个媚眼。

沈狐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真想一记【打魔之鞭】抽过去,瞪了姜白龙一眼。

姜白龙捂着脸,非但没生气,反而在手机聊天信息里发了一个心碎的表情。

“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仙子姐姐,你这眼睛对我瞪这么圆,是爱我的意思吗?你好直接,我好喜欢。”

当然这些他俩私下的聊天,礼铁祝当时也不知道。

从那以后,他见了沈狐就绕道走,但每次团队遇到危险,他又总是第一个用身体护在所有女队员前面。

沈狐擦了擦眼泪,低声骂了一句:“臭流氓……大骗子……”

“他……他还说我……是他的菜……”

一直很害羞的黄北北,也红着脸,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她想起了有一次,大家分食物,姜白龙把最大的一块烤肉分给了她。

黄北北不好意思要。

姜白龙就说:“小北北,你别客气。你这种又可爱又单纯,一看就好骗的类型,正是我喜欢的款。多吃点,长胖点,以后卖了能多卖点钱。”

黄北北当时被他气得直跺脚,好几天没理他。

可她心里知道,他是用这种玩笑的方式,在照顾她这个团队里看上去年龄最小的妹妹。

“他还想骗我的狍子腿,说要拿去泡酒,能壮阳……”龚赞摸了摸自己的腿,一脸后怕。

“他还说我的金毛飞镖,可以拿去当牙签,说纯金的,辟邪……”毛金也一脸无语地补充。

“他还问我,悲伤之琴能不能弹奏一曲《伤不起》,说那才是人世间最深的悲伤……”闻艺抱着他的琴,嘴角抽了抽。

“他还说我的绿毒鞭,颜色挺好看,就是不知道甩起来,有没有灯光和dJ……”常青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还想借我的蓝钥匙,去开金牛宫的宝库,说发了财大家三七分,他七,我们三……”方蓝叹了口气。

……

一个又一个,关于姜白龙的,又傻逼又好笑的回忆,被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出来。

每个人都板着脸,用一种吐槽的,嫌弃的语气在说。

可说着说着,大家的眼圈都红了。

笑着笑着,就都哭了。

哭着哭着,又都笑了。

原来,那个家伙,在他们每个人的生命里,都留下了这么多又好气又好笑的印记。

他就像一瓶劣质的二锅头,入口辛辣,呛人,喝的时候你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可等这瓶酒没了,你才发现,那股子后劲儿,是那么的暖,那么的上头,那么的……让人怀念。

商燕燕和姜小奴静静地听着。

她们看着眼前这群人,第一次发现,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哥哥,原来被这么多人,用这么多不同的方式,记在心里。

他不是孤单一个人。

他活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活成了一个传奇。

一个又贱又帅,又怂又勇的,独一无二的传奇。

终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

井星走到了衣冠冢前,他没有看那座坟,也没有看天上的星,而是看着眼前这群哭过笑过,情绪终于平复下来的同伴。

“我一直在想,金阳的‘物欲’,为什么最后会被白龙的‘八不’所击败。”

井星的声音很平静,像一个在课堂上总结陈词的老师。

“金阳的强大,在于他用‘得到’来构建地狱。他让你得到一切,然后让你在拥有一切之后,发现一切都毫无意义,从而陷入‘虚无’。他的‘虚无’,是一种被撑死的虚无,是消极的,是毁灭。”

“而白龙的‘八不’,‘不要脸、不认错、不在乎、不理解’……听上去,好像也是一种‘不要’,一种‘无欲’。但他的‘无欲’,和金阳的‘虚无’,是两码事。”

井星顿了顿,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金阳的‘虚无’,是把这个圈里的东西,全都填满,然后告诉你,这个圈,本身就没有意义。”

他又在旁边,画了另一个圈。

“而白龙的‘无欲’,是站在圈外,告诉你,老子不要你这个圈里的任何东西,因为老子要守护这个圈本身,和圈里的人。”

“金阳的哲学,是‘得到’之后的放弃。而白龙的哲学,是为了‘守护’而主动‘放下’。”

“一个是吃饱了撑的,开始思考人生没意义。一个是饿着肚子,却把最后一块馒头给了别人。”

“一个是高级的自私,一个是质朴的牺牲。”

井星扔掉树枝,看向礼铁祝。

“所以,我们能赢,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我们还知道,什么东西,比我们自己的命,更重要。”

“克制,不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无欲无求,变成一个圣人。克制,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有足够的力量,去守护那些你放不下的东西,和那些你舍不得的人。”

井-星的这番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礼铁祝心中最后一道锁。

他瞬间明白了【克制之刃】的真谛。

也明白了,姜白龙那“八不”,斩断的是他自己的人性,献祭的是他自己的七情六欲,而铸就的,是一副只为守护同伴而存在的,无情却又至情的英雄铠。

悲伤,原来真的可以铸就铠甲。

礼铁祝缓缓走到衣冠冢前,他对着那座孤坟,郑重地鞠了一躬。

“白龙哥,你的家人,我们护着。你的路,我们替你走下去。”

他直起身,手中的【克制之刃】上,一抹纯净的白色光芒,一闪而逝。

那光芒,不锋利,不刺眼,像冬日里的暖阳,像母亲的凝望。

那光芒的名字,叫“守护”。

众人收拾好心情,掩埋了所有的悲伤和痕迹。

商燕燕将那个酒瓶擦了又擦,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姜小奴也把那把金钩背在了身后。

商大灰走到妻子和妹妹身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她们前面。

他们,要上路了。

沈莹莹走到礼铁祝身边,小声地问:“祝子哥哥,我们……还走得下去吗?”

礼铁祝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那颗明亮的天龙星。

然后,他看向前方那条通往下一个未知地狱的,黑暗的道路。

他转过头,对着所有同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走,必须走。”

“白龙哥,还在鬼界等着我们给他烧纸呢,可不能让他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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