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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一脚踢碎少年梦,一怒走出象牙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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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的画面,如同一部褪色的老旧电影。

那条长长的走廊,像是一条通往命运裁决台的甬道。午后的阳光被窗框切割成一块块整齐的金色豆腐块,安静地铺在水磨石地面上。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懒洋洋地翻滚。

少年金阳抱着那摞沉重的作业本,走在光里。他的白衬衫被阳光映照得有些刺眼,像是一面纯洁无瑕的旗帜。

他的身后,体育课代表马东,带着几个跟班,走在影子里。他们像是几只潜伏在草丛中的土狼,脚步轻浮,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属于那个年纪特有的、自以为是的残忍笑容。

“完了完了,这帮小瘪犊子要搞事情。”幻境外观影的商大灰,急得直跺脚,可惜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在精神层面干着急。

“这不就是校园霸凌吗?”黄北北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不忍,“那个大个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沈狐抱着胳膊,冷哼了一声:“好人?这世上哪有纯粹的好人坏人。只有强者和弱者。这个叫金阳的小子,太扎眼了,像个发光的靶子,不打你打谁?”

她的话虽然冷酷,却一针见血。

沈莹莹在一旁,小嘴习惯性地嘟了起来,轻轻吹了吹额前的紫色刘海,小声对礼铁祝嘀咕:“祝子哥哥,你看那个体育课代表,他走路的姿势,外八字,晃着膀子,典型的从小被惯坏了,家里肯定有点小权力,觉得天底下他最大。”

礼铁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在工地上那些仗着和工头有点亲戚关系,就对别人颐指气使的混混。人性的恶,在不同的时代,总是惊人地相似。

幻境中,光与影的距离,正在飞速缩短。

就在金阳走到走廊拐角处时,马东忽然加快了脚步,像是一阵风从他身边擦过。

然后,一只穿着回力球鞋的大脚,以一个极其刁钻又隐蔽的角度,从侧后方伸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绊在了金阳的脚踝上。

“哎呦!”

金阳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他下意识地想要抱紧怀里的作业本,那是老师的嘱托,是同学们的劳动成果。可人体的本能,却让他伸出手去撑地。

“哗啦——”

半米高的作业本,像是被推倒的积木,天女散花般飞了出去。作文本、练习册、数学卷子……那些承载着知识与希望的纸张,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最终像一群折翼的白色蝴蝶,狼狈不堪地散落了一地。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金阳摔倒在地,手掌和膝盖在粗糙的水磨石地面上擦出几道火辣辣的血痕。

但他感觉不到疼。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散落一地的作业本。有的摔开了,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有的摔皱了,像一张张痛苦的脸;还有的,正好落在一个小水洼里,墨蓝色的钢笔字迹,迅速晕开,变成一团模糊的泪痕。

那是他刚刚在黑板上,用清晰的逻辑,为全班同学讲解过的那道难题的解题步骤。

现在,它被弄脏了。

“哎呀,金阳同学,你这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马东夸张的、幸灾乐祸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和他那几个跟班,围了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金阳,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看他那熊样,像不像个落汤鸡?”

“还学霸呢,连路都走不稳,笑死我了。”

金阳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去看那些嘲笑他的人。他只是默默地弯下腰,一本一本,去捡拾那些散落的作业本。

他的手指,在触碰到一本被踩上了一个肮脏鞋印的作文本时,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喂,跟你说话呢,你聋了?”马东见金阳不理他,觉得在跟班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地上前一步,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金阳的屁股。

这是一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

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羞辱。

就像是人,在路边,踢一只流浪狗。

这一脚,仿佛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少年金阳心中那根一直被理智和教养压抑着的引线。

轰——!

金阳猛地站直了身体,转过身。

他的眼睛里,不再是平日里的平静与沉稳,而是燃烧着两团汹涌的、足以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怒火。

那是属于少年人的,最纯粹、最炽烈、不掺杂任何利益计算的血性之怒。

“你他妈的!”

金阳的怒吼,像一声惊雷,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响。

还没等马东反应过来,金阳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没有用拳头,那个时候的好学生,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挥拳。

他手里,还攥着他刚刚捡起来的一个东西。

一个绿色的,铁皮的,上面印着“熊猫”的文具盒。

那是一种属于那个年代的,最坚固的“武器”。

金阳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铁皮文具盒,照着马东那张还在错愕的脸上,狠狠地“削”了过去!

“砰——!”

一声沉闷又清脆的巨响。

铁皮文具盒与骨头的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嗷——!”

马东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脑袋蹲了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汩汩地流了出来。

那几个跟班都看傻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文静得像个书呆子的学霸,动起手来,竟然这么狠。

“我操,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马东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在放着狠话。

金阳的眼睛已经红了,他丢掉文具盒,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狮,扑上去就要继续动手。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严厉的呵斥,从走廊尽头传来。

老师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金阳!你给我住手!”老师快步跑过来,一把拉开了金阳,然后紧张地去查看马东的伤势,“马东,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

马东一看老师来了,后台来了,立刻戏精附体,一边惨叫一边告状:“老师!金阳他打我!他无缘无故就打我!你看我的头,都让他给打开瓢了!”

老师回头,怒视着金阳,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坏学生。

“金阳!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金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指着马东,大声说:“是他先故意绊倒我,还踢我!”

“我没有!”马东立刻反驳,“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他这么小心眼,跟个疯狗一样就咬人!”

老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当然看到了散落一地的作业本,也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经过。

可是……

他看了一眼捂着头,血流不止的马东,又想起了马东那个在市里当领导的爹。

他又看了一眼虽然愤怒,但衣衫整洁,毫发无伤的金阳,和他那个只是普通干部的家庭。

他心中的那杆天平,在短短几秒钟内,就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倾斜。

“开玩笑?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老师先是假模假样地训斥了马东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对着金阳,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动手打人!你看看你,把同学打成什么样了?流了这么多血!你还是个三好学生吗?你还是个班干部吗?你的荣誉呢?你的教养呢?”

一连串的质问,像是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少年金阳的心上。

他愣住了。

他想不明白。

明明是对方的错,为什么老师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自己?

“老师,不是……”

“别说了!”老师粗暴地打断了他,“你,现在,立刻,给我去走廊外面罚站!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还在哼哼唧唧的马东,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金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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