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我很遗憾（2/2）

才一会，小泥炉上小水壶中的水烧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两人中的一人走过来，拿起早就放在桌上的茶具，熟练地按照平时的手势泡茶。

中年文士完全没有去看他，而是静静地盯着杜西川，杜西川也回瞪着他，两人大眼对小眼，谁也没有说话，如同在上演默剧。

只少顷，茶泡好了，那个下人却只给中年文士倒了一杯，而杜西川面前依然空空如也。

杜西川却一点也不急，只静静地看着中年文士，猜测着他的身份，以及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中年文士慢悠悠地喝了半盏茶，见杜西川依然一言不发，连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并且似乎也不打算开口，终于道：“你先猜猜，我的身份？”

杜西川回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在西封山发生的一切，脑中终于冒出一个名字来。

他试探着问道：“当朝中书令，博尔吉济特.脱脱？”

中年文士微微一怔，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青空光的死，得确有问题，杜西川，能把当时在器具殿的情形说一说吗？”

杜西川略略沉默以后，向了顿了一下首，轻声道：“我听说，今天上午死去的青空光，是你的亲侄子，我向您表示遗憾，还请您节哀。”

中年文士似是没想到杜西川这样的年龄居然会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脸上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杜西川继续。

杜西川微微叹了口气：“但是很抱歉，我当时在和那个屋子的人一起在讲经堂上课，所以关于在器具店发生的一切，我并不清楚，你来问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中年文士立时追问道：“可是我听说，黑泽虎去讲经殿抓你，说你杀了青空光，而你却反问黑泽虎，说了诸多疑点，不是吗？”

杜西川点头道：“得确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当时极境堂的大长老、三长老、药堂的副堂主都在现场，经过他们的共同分析，说杀死青空光的人，是一个叫糖人张的人，这位大人，如果你有异议，该去找这几位大人，不该来找我！”

中年文士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明明你提了这么多疑点，可极境堂快速把这件事定了调，所以这件事之中，一定有问题，而且不仅如此，三长老刚刚宣布收黑泽虎为子，这其中，必有猫腻，杜西川，你一定要把器具殿发生的一切告诉我。”

杜西川却似是恍然大悟：“原来三长老是刚收的儿子，怪不得，在讲经殿的时候，两个人还一副不熟的样子，到了大街上，却说是父子，这就可以解释了！”

中年文士怒道：“杜西川，你有没有听我在讲话？我要你把在器具殿发生的一切讲给我听，而不是在这里东拉西扯！”

杜西川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道：“大人，您刚经历了失去侄子的痛苦，这个我能理解，但是我刚刚跟你说过了，当时我在讲经殿，并不在器具店，只是因为黑泽虎来抓我时言语之中诸多自相矛盾，所以才提了一些疑问，至于提了什么，以您手眼通天，相必也知道，其他的事，我确实帮不了您！”

中年文士微微仰首，眼中的泪水已经汩汩而下：“其余我不是他的叔叔，而是他的父亲，只不过这件事，因为家族的原因，不能对外讲，我本以为，随着我们两个都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喊我一声父亲，没想到，这一天却永远不会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