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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1章 来自漠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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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皇浦云拄着断裂的长枪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他望着敌军消失的方向,虎口的麻木感还未褪去,但每一寸筋骨都在畅快地叫嚣。自从从天山下来之后,多少年没有这么硬拼过了。没想到这群家伙,竟能逼得他重燃当年的血性。

方才那一战,刀光几乎撕裂了夜幕。对方的阵型诡异莫测,每七人结成一个杀阵,轮转间竟能生出血雾结界。若非他冒险以"拖刀计"劈开阵眼,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的亲卫营。

身后传来亲兵压抑的咳嗽声。火把映照下,二十余名士兵正用布巾裹着伤口,不远处,三具盖着白布的躯体在晨露中泛着冷光。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终究是没能留下活口。血腥味混杂着硝烟在黎明前的薄雾中弥漫,断裂的旌旗斜插在尸堆旁,几只乌鸦被惊动,扑棱棱掠过暗紫色的天幕。

皇浦云挣扎着站起身,左臂传来熟悉的刺痛,却反手将长枪插进泥土。青铜面具……血雾阵……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绝非北境蛮族那般简单。当援军的号角终于划破寂静时,他忽然觉得,怕是要变天了。而他这把锈迹斑斑的老骨头,或许终于能再次染上真正的战场热血。

范增将军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皇浦云面前,看着对方浑身鲜血不禁相视而笑。范增说道,看来我还不老才七十岁而。话音未落,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肋骨下的旧伤。皇浦云咧嘴想笑,血水却从嘴角涌出来,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划出两道红痕。他倚着断裂的廊柱,玄色劲装早被血泡得发沉,半条胳膊的皮肉翻卷着,露出森白的骨茬。

"将军的骨头还硬朗。"皇浦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他抬手想抹去脸上的血,却发现整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范增眯起眼,借着廊外透进的月光打量他胸前的伤口——那里有个狰狞的窟窿,血还在汩汩往外冒,将他怀里揣着的密信浸得透湿。

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领口,范增打了个寒颤。他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的血腥味,那时皇浦云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却成了浑身是伤的铁血将领。他枯瘦的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剑鞘上镶嵌的宝石早就在乱战中崩掉了,只剩下冰冷的铁鞘硌着掌心。

篝火噼啪作响,映得中军帐内光影晃动。范增将军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指节因用力攥着青铜酒爵而泛白:“大将军请看,这道伤口,是对方普通士卒的制式长刀所伤。”他解下布条,露出皮肉翻卷的创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寻常兵的环首刀虽利,断不会有这般蚀骨的寒气。”

皇浦云摸着自己的手臂,目光落在案几上那片扭曲的玄甲残片——昨夜从神秘士兵身上削落的甲叶,竟比精铁更轻,却能硬抗他全力一击的铁戟。“佰州玄甲军列阵时如墙推进,靠的是重甲长矛与军阵之威。”老将军声音沙哑,“可昨夜那些人……”他顿了顿,仿佛又看见黑暗中闪过的幽蓝甲光,“他们阵型松散却无懈可击,单兵腾挪间竟有几分鬼魅,甲胄不反光,兵刃不淬火,连呼吸都轻得像狸猫。”

皇浦云猛灌一口烈酒,喉结滚动:“我带亲兵冲击三次,每次都像撞进棉花堆里——刀锋砍中对方甲叶,竟会被一股巧劲引偏。更可怕的是他们的配合,十数人一组,进退间仿佛共用一魂,连射出的弩箭都能在空中交错成网!”他想起那些面无表情的敌人,即便被斩落马下,眼中也毫无惧色,只有一片死寂的灰。

“玄甲兵虽勇,终究是凡胎肉体。”范增指尖敲击着案几,火星子在他浑浊的眼底明灭,“可这群人……倒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修罗。”帐外忽然传来巡逻士兵甲叶碰撞的脆响,两人同时转头望向帐门,寒夜的风裹挟着血腥气钻入缝隙,将篝火吹得骤然一暗。

残月下的城墙还弥漫着血腥气,皇浦云踩着断裂的枪戟登上哨塔。昨夜偷袭的敌军如鬼魅般来去,甲上的暗纹在火把下只闪过一瞬,便留下满地挣扎的伤兵。他攥紧腰间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原本那些守军本该结成防御阵形的士兵,竟在突袭中乱了章法,连最基础的盾墙都未能及时合拢。

范增将军的军帐内,烛火在晨风里微微摇曳。皇浦云甲胄还沾着晨露,他靠在门口,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范将军,昨夜钧水城的险况,你也看到了。"

案前的青铜灯映着范增紧锁的眉头,这位须发半白的老将手指重重叩在案上的舆图,钧水边城的位置被朱砂圈得刺眼。"究竟是怎么让敌人摸到城下的?"范增一时没有搞懂,他知道大将军的习惯,不至于被偷袭成这样。

"那支军队来得太诡了!"皇浦云猛地抬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三更时分守军换岗的空隙,他们竟像水里钻出来的般贴到城墙根。若不是巡夜的张校尉拼死点燃烽火,此刻钧水城的城门怕是已经换了旗号!"他解下腰间佩剑重重顿地,剑穗上的铜铃撞出急促的颤音,"我带亲兵驰援时,守军竟还在各自为战!"

范增抓起案上的竹简狠狠掷在地上,竹片碎裂的脆响惊得帐外亲兵齐齐拔刀。"废物!"他低吼着起身,玄色披风扫过满地狼藉,"看来我们钧州的军队不像我们那时候高强度训练了,居然连最基本的配合都不会了!"范增感叹道。

皇浦云知道很大问题在于自己,自从自己去天山之后,原来那些老兵在和费朝作战中消耗殆尽。后来的新兵训练时间也没有那么多了。所以越到后面训练越不足了。

钧水城楼的晨雾还未散尽,皇浦云已立在垛口前。青灰色的城砖带着经年风雨的痕迹,像极了他手掌上磨出的厚茧。远处漕运码头传来吵闹声,混着树林里面的鸟叫声漫进城来,这是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亲手护住的烟火气。

夜色如墨,皇浦云派出的斥候如撒网般散布在荒野。三日前那支来去无踪的神秘军队撤离时,连马蹄扬起的尘土都带着诡异——既无番号旗帜,行军队列却肃整如刀切,仿佛从地底突然冒出的幽灵。

此刻,两名斥候正伏在断崖密林中,盯着下方河谷。三天来,他们循着若有若无的车辙与马蹄印追踪,那些痕迹总在最开阔的地带突然消失,又在数里外的狭道重现,显然是行军老手刻意布下的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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