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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9章 半夜摸了上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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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火炮的轰鸣震得砖石簌簌发抖,赤红的火舌一次次舔舐着城下的黑暗。但那些身披玄甲的士兵仿佛不知恐惧为何物,成百上千块被炮火熏黑的盾牌在护城河上搭起临时浮桥,冰冷的河水淹没了他们的膝盖,却没挡住他们半步。

城垛后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却被前排士兵手中的塔盾尽数挡开。他们的甲胄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的冷光,像一群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最前面的士兵已经抓住了城墙的垛口,铁制的抓钩"咔嗒"一声扣住石缝,沾满泥浆的手指死死抠住城砖的凹陷处。

"泼油!快泼滚油!"守城校尉声嘶力竭地吼着,滚烫的油脂顺着城墙浇下,顿时腾起刺鼻的焦糊味。几个攀爬的士兵惨叫着坠下城头,但后面的人连眼皮都没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他们的眼神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的鬼火,手中的环首刀劈砍着城墙上的箭镞,火星溅在他们黢黑的脸上。

突然,一个玄甲士兵猛地翻上城垛,手中短斧横扫,三名来不及反应的弓箭手瞬间咽喉飙血。他身后,更多的黑影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城墙上的厮杀声瞬间被放大了十倍。

城头炮火的轰鸣尚未停歇,皇浦云瞳孔骤缩。烟尘弥漫中,数十条黑影竟如壁虎般贴着城墙攀爬,铁爪深深嵌入砖缝,即便炸开的碎石溅在甲胄上也未曾稍滞。他攥紧腰间佩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支军队竟能在如此密集的炮火中架梯登城,连最精锐的先登营都未必有此等悍勇。

"刀斧手!结阵!"皇浦云的吼声压过了爆炸声。身后列阵的刀斧手早已按捺不住,听到号令便踏着血污上前,沉重的铁斧在火把下泛着冷光。他们没有用盾牌,而是将斧刃交错成墙,每一步踏在城砖上都发出闷响。

第一个敌军士兵已翻上垛口,短刃直刺最近的刀斧手咽喉。那名刀斧手却不闪不避,左手铁尺格开兵刃,右手巨斧顺势劈下,竟将对方连人带甲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溅了他满脸,他却只是舔了舔唇角,嘶吼着迎向第二个攀上来的黑影。

皇浦云盯着城墙缺口,那里已挤满攀爬的敌军。他们的甲胄漆黑如墨,脸上覆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唯有双目透出冰冷的杀意。刀斧手的阵线如同一道血肉堤坝,每一次斧刃起落都带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但敌军仍像潮水般涌来,不断有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跃上城头。

"顶住!后退者斩!"皇浦云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最先突破斧阵的敌军百夫长。那人身形矫健如豹,短刃在月光下划出诡异弧线,转眼间已砍翻两名刀斧手。就在此时,三名刀斧手同时弃斧,用铁链缠住他的四肢,随着一声齐喝,竟将那百夫长活生生撕成了碎片。

城墙下的炮火仍在轰鸣,而城头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皇浦云抹去溅到脸上的血渍,目光如炬——他知道,这场守城战,才刚刚开始。

赤焰舔舐着城楼木梁,浓烟如黑龙般翻卷上夜空。皇浦云望着城门外密匝匝的火把,甲胄上的铜扣被火光照得发烫。他猛地抹了把脸上的烟灰,露出被熏黑的下颌,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开瓮城门!"他声如洪钟,盖过了噼啪的燃烧声。

守城士兵惊愕地对视,却不敢违抗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沉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洞开,神秘军队的前锋见状,以为守军溃散,举着燃烧的长枪便潮水般涌入。

皇浦云立于瓮城箭楼之上,看着敌军前锋三百余人尽数进入这片三面高墙的死地,嘴角勾起一抹冷厉。"落闸!"

两道千斤闸门轰然落下,将敌军死死锁在瓮城之中。刹那间,墙头伏兵四起,滚石檑木如暴雨般砸下,火箭拖着赤红尾焰射向被困的敌军。瓮城内顿时惨叫连连,那些方才还骄横无比的神秘士兵,此刻成了瓮中之鳖,在狭窄空间里挤作一团,被上方的攻击打得血肉模糊。

皇浦云抽出腰间佩刀,刀锋映着下方炼狱般的景象:"告诉弟兄们,守住内城,待这群杂碎耗尽锐气,便是我们的反击之时!"他的声音透过硝烟,清晰地传到每个守军耳中,原本慌乱的军心,竟在这绝境之中,奇异地安定下来。

瓮城的厮杀声像被勒住的兽吼,闷闷地撞在青灰色的城砖上。将领立在远处的高台上,玄色披风被风扯得猎猎作响,他攥着腰间佩刀的手骨节泛白——透过暮色,能看见瓮城内攒动的己方士兵正被城头泼下的箭雨与礌石压制,像困在铁笼里的困兽,每一次突围都被撞得头破血流。

“传令!”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西墙攀爬队增至三倍,钩爪云梯全用上,给我把城头的守军拖下来!”

令旗在暮色里划出猩红的弧线。下一刻,西城墙下突然炸开密集的呐喊,原本稀疏的攀爬者骤然变作蚁群:数十架云梯斜斜搭上城墙,梯上士兵一手抓梯一手挥刀,迎着城头刺下的长枪往上冲;更有甚者甩出带倒刺的铁钩,钩子“咔”地咬住城垛,士兵便像壁虎般贴着墙皮向上攀爬,青灰色的城墙上顿时挂满了晃动的黑影。

城头守军果然乱了。原本集中对付瓮城的弓箭手不得不分心,箭矢转而射向攀爬者,礌石也劈头盖脸砸向云梯,却总有漏网之鱼顺着云梯翻上城头,与守军滚作一团。厮杀声从瓮城蔓延到西墙,城头的守军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他们既要防备瓮城内突围的士兵,又要应付墙外源源不断爬上来的敌人,兵力顿时捉襟见肘,泼向瓮城的箭雨明显稀疏下去。

将领望着城头渐渐散乱的防御,嘴角勾起一丝冷硬的弧度。他要的就是这样——用三倍的血肉之躯当诱饵,把城头的注意力从瓮城拉开,哪怕攀爬的士兵十有八九会摔死在城下,只要能为瓮城内的弟兄争一刻喘息,便值了。

风里的血腥味更浓了。西墙上,一名攀爬者刚翻上城头,就被一刀削中肩胛,他闷哼着坠落,身体砸在云梯上,梯上的士兵却连头也没回,踩着他的尸体继续往上爬。而瓮城内,原本被压制的士兵终于抓住这片刻的空隙,举着盾牌结成方阵,朝着城门的方向,发出了新的、带着血味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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