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计代价的娱乐，直至死亡（1/2）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片刻。壁炉里的火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一个在组织内部堪称禁忌的问题，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连洛明沐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试探，溜出了唇边：“你就不怕……我因此背叛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平稳的跳动，与其说是担忧，不如说更像是在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站在阴影处的伏特加肌肉瞬间绷紧，生怕下一秒就会出现组织boss暴怒或是洛明沐暴起伤人的发展。

他握着枪柄的手心一片湿滑。

天啊，到底是谁家正经组织成员会当着自家首领的面，问出这种神经病一样的问题？！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降临。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低、极轻的笑声。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书房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怜悯。

boSS甚至伸出手，越过两人之间短暂的距离，用指背极其轻柔地拂开了洛明沐额前的一缕碎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爱怜的亲昵，然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没有任何温度。

“你不会。”他断言，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涟漪。

“为什么？你还没有说原因。”

洛明沐执着地追问，酒红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他并未被那亲昵的举动迷惑，反而更专注于探寻逻辑的终点。

那只手收了回去，boSS重新靠回宽大的椅背，整个人隐没在更深的阴影里，只有那双蓝眸和交叠的、骨节分明的手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因为他们把你教得很好。”他重复道，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却像在陈述一个早已铸就、无法更改的命运。

好到足以让你深刻地了解，自己至今所有的所作所为，指尖早已沾染的、永难洗净的每一分污秽与罪孽；好到让你无法再自我欺骗，清晰地认知到你那与生俱来的、对所谓秩序与光明世界的本能疏离感，以及潜藏在你灵魂深处、那偶尔探出头来、带着纯粹好奇与兴奋的……破坏欲。

足以让你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你身上所背负的阴影，你天性中那不安分的、追逐危险与刺激的本能，都是那片纯粹光明所绝对不能容忍的杂质与剧毒。

这让你从根本上，就失去了站在他们那一边的资格与可能。

况且，男人从未设想过洛明沐会停下那源于本能的、对危险与杀戮的隐秘渴望。洛明沐永远不会是甘于平凡、安于平静生活的人，对极致刺激的追求，早已如同呼吸一般，刻入了他的生存本能，成为了他存在的一部分，无法剥离。

又或者说……正是这种游走于极限、将整个世界视为巨大游乐场的生活方式，才维持着洛明沐内在某种微妙的平衡，让他得以像现在这样正常的生活。

至于打破这种平衡后会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

……

“明沐君？明沐君？”

轻柔的呼唤声像一根细线，将洛明沐从那片昏暗压抑的书房回忆中猛地拉回现实。

他眨了眨眼，眼前是波洛咖啡厅明亮温暖的灯光，以及榎本梓带着些许关切的笑脸。

“你点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哦。”榎本梓将几个印有波洛logo的精致纸袋轻轻放在吧台上，里面散发出诱人的甜点与食物的香气。

“啊，谢谢梓小姐。”洛明沐脸上那片刻前的恍惚与深沉瞬间褪去，重新挂上了平日里那副清爽无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段危险的思绪从未存在过。他利落地站起身，接过那几个分量不小的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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