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战争没有胜利者（2/2）

“我们的战斗机和防空系统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推进吗？”

“昨天的空战损失了三架歼击机，”空军令苦笑了一声，他的眼圈发黑，显然很久没合眼了。

“叛军有以国的便携式防空导弹，我们的飞行员不敢低空飞行，投弹精度下降了至少一半。而且……弹药快见底了，仓库里剩下的导弹只够再支撑一次大规模空袭。那些老式的高射炮更没用，连叛军的无人机都打不下来。”

他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总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起威龙公司的代表第一次来到总领府时的情景。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东方男人递给他一份合同，说可以提供最先进的武器和雇佣兵，条件是徐国要将南部的稀土和石油开采权让给他们五十年。

他没有答应，认为这是卖国求荣。

可现在……他睁开眼，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那些曾经信誓旦旦说要与都城共存亡的将领，此刻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联系威龙公司的人，”总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冷，“告诉他们，我们接受他们所有的条件，只要他们能立刻派兵过来，挡住叛军的进攻。”

GF部长猛地抬起头，眼镜都滑到了鼻尖：“总领，那可是……那可是把国家的命脉拱手让人啊！以后我们在国际上还有什么地位？后人会怎么骂我们？”

“我知道那是什么！”总领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但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阿斯托攻破，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别说后人的骂名，连骨头都剩不下！告诉威龙公司，钱、资源、开采权，他们要什么都可以，我只要他们的人，立刻、马上出现在战场上！”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来，里面的冷咖啡洒了一地。

而此时的青石峡谷，反对派的先遣队已经开始了第一轮冲锋。坦克的履带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在啃噬着大地的骨头。

炮弹拖着红色的尾焰，不断砸向政府军的阵地，爆炸产生的火光将峡谷两侧的悬崖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士兵蜷缩在掩体里，手里紧紧抱着步枪，他的耳朵被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

他看到身边的战友被炮弹碎片击中，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起来，然后重重落下，再也没有动静。

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叛军的坦克越来越近，炮口的火光在他眼前不断闪烁。

阿斯托的命运，徐国的未来，此刻正悬在一根摇摇欲坠的蛛丝上。而那根蛛丝的另一端，正握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手中。

城市里，撤离的人群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向城外，他们的脚步踏过古老的石板路，像是在为这座都城敲响最后的丧钟。

总领府的地下掩体里，总领望着屏幕上不断缩小的蓝色区域，突然想起年轻时在阿斯托大学的图书馆里看到的一句话：“战争中，没有胜利者，只有幸存者。”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那个幸存者，更不知道他的国家能不能幸存！